:“……”
“瞧你这样貌到还是不错,就是个残废。”可那马帮老大还不依不饶,摇摇,咂摸了一下嘴道,“不然纳你做个妾也不是不行,让你天天都有好衣服穿。”
霍长君捏着拳,要不是老板娘一个寡
撑着这小酒馆不容易,她就打烂他们的脑袋。
许是奚落了比自己地位低的,那马帮老大心
都好了不少,转
又去和自己的兄弟们喝酒聊天了。
喝着喝着,那开始志不清最后竟还
落泪了起来,“这世道,
子没法儿过了。一天天就知道征税征税!过一道关卡扒层皮,老子辛辛苦苦挣的钱都叫那群官崽子拿了,还挣什么挣!”
霍长君拿着抹布胡擦着桌子,这世道谁还没个难处了呢。
“唉,是啊,这税又涨了!一年涨三回,天天不重样!你说那皇帝老儿到底在什么!”
禾木镇是无主之地,从前汉燕战的时候,时常是被迫卷进战火,民不聊生,这两年战争停了,百姓的
子才好过了些。不过,禾木镇没有归属,所以也就没有
税纳税这一问题,但从此地路经的多是从汉燕两国倒货赚钱的马帮,他们倒是最
受通关税的痛苦。
但是,一年涨三回,年年不重样,这也太夸张了些吧?霍长君蹙眉,是燕国战败之后就如此胡来了吗?可是,不对啊,他们购买的货物大多是皮毛,都是燕国特产,可见是从燕国购,卖往大汉,贵的要是燕国可就不会买这么多了。
旁边的劝道:“唉,没办法,听说那皇帝老子又发疯了,要修什么
庙供一条
胳膊,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他那什么皇后不是早死了吗?还瞎折腾什么啊,到现在也不让下葬。天天就知道祸害我们,给他那什么
皇后整事儿,要我看,他这么折腾,那皇后下了地狱也不得安生。”
“可不就是。”
“我说他那什么将军皇后的,就是死得好。不然真是晦气。”
那一群边喝酒边嘀咕,也就在这都不管的地带他们才敢这般胡言。
“唉,也没管管。”
“谁敢管?你说谁敢管?如今的朝堂那就是他的一言堂,早些子咱们出来的时候不还杀了个当官的,都三品官了,不还是说死就死?”
……
“木娘!”
“木娘!”
“啊?”霍长君从发呆中回,见是老板娘在她面前挥手,不由得还有些愣怔。
老板娘叹气道:“天快黑了,今天就早点回去吧。”
霍长君瞧了眼外面的天色,点了点,准备去接小孩和林晨绍一起回家。
可她还没来得及走,老板娘就把手上的铜钱给她了。霍长君愣,数了数足足有五十几个,不由得傻在原地,“老板娘,你是要辞退我吗?”
老板娘掐了掐她的耳朵笑道:“想什么呢。你家最近是不是挺难的?”
霍长君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回答。
老板娘拍拍她的肩笑道:“看你叹气一下午了。”
霍长君顿时窘迫了一瞬。
老板娘笑道,“有什么困难就说,翠娘代了好好照顾你,我便不会亏待你。”
霍长君挠了挠,怪不好意思的。老板娘是翠娘的姐姐,一个夫君早逝成了寡
,开了这小酒馆,一个学了一身好医术,悬壶济世治病救
,至今未嫁。
老板娘见她害羞,又关切了一句:“下午的事,你受委屈了。”
霍长君摇,“都过去了,他说几句我也不会掉块
。”
老板娘叹气,靠在桌上,道:“这世道,
家在外
讨生活就是这样,总会遇见这些糟心事,走了一个又一个,从前我也是义愤填膺,想抽烂他们的嘴,可现在……”她叹了
气,“我到底
不过这世道。”
霍长君看着她脸上黯然伤的表,顿时有些难受,老板娘也不喜欢那些污言秽语,可是她一个
不过一整个世界。
就如同当初天幕城被弃一样,她也是一个带着霍家军与燕军作战,可那时候她也是这般绝望,即便是表面上和将士们打气,其实她心里也觉得自己要输了,支撑不住了,但好在最后结局是好的。
霍长君刚想安慰老板娘,却又见她挑眉一笑,狡黠道:“所以,我多收了他们三倍的酒钱,这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了。你可别嫌钱少啊。”
霍长君也被她的小心机逗笑了,“哪里会,谁让他们长了嘴不会好好说话,活该被宰。”
老板娘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快回去吧,不然你们家那个又要上门来接你了。”
霍长君“嘿嘿”一笑,“谢老板娘。”
她乐呵呵地走了。
留下老板娘一个看酒馆,她叹了
气,若是普通的伤患倒也罢了,她也不至于这么关心,只是翠娘把
塞她这儿来的时候,她便起了两三分疑心。
可她夫妻二出现的实在是太巧了。
埋骨之战后,翠娘在离战场不远处的木河谷捡到两,捡到的时候两
浑身是血,男的十几根肋骨全打折了,腿也断了;
的断了条胳膊,肚子上还
着刀子,就剩一
气了。
可偏偏木娘腹中着的那把刀实在是太金贵了,她丈夫从前是个铁匠,她耳濡目染便知晓一些,那样平整刚柔并济的刀绝非普通士兵用得上的,可见她的敌手也绝非普通
。
更何况,那场战争她天天听说书先生说书,也是知道些的,大汉的皇帝都要放弃了,偏是那守城的将军死战不降,才有了后来的埋骨之战。
而那个将军就是个的,还断了条胳膊……
又是战场边上捡到的……
她没办法不怀疑木娘是不是那个废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