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姚双凤一脸呆萌,自顾自解释起来:「小爷家中可有厕?我们这儿的厕
乖巧熟练,每次仅需一文钱,在这冷天时最是好用,就算不就着使,方便完后充作厕纸也是舒爽的,再加五文钱便可顺便帮爷洩个火,怎么着也比自己处理来得松快。」
姚双凤原地石化,没想到亲身碰到这种场面,尷尬得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动了。
席子是个有眼色的,看了她的样子,就对那小二说:「我们自己有带厕纸,不需劳烦。」
姚双凤回过,这会儿,看着那些在茅厕内,简陋木板门后的后脑勺,都觉得不太对劲了,撇个尿,不应该晃那么大……
她喝了满肚子茶水,突然又急了起来,跟席子拿了厕纸,就往旁边没的那间茅厕衝去。
后边,店小二还都囔着:「呿!还真拿自己当爷,家中连厕也没有,又是一个打肿脸充胖子的……」
席子站在简陋的木板门外,并没有跟着进去。
姚双凤看着那骯脏的茅坑,决定拿出吃的力气──用半蹲的方式撇尿,不让
露在门缝以下。
正当这样想的时候,席子脱下了外袍,将门板下方、高及小腿肚的大缝遮掩起来。
扮男装的姚双凤才顺利上完厕所。
回到茶楼厅内,姚双凤还没消化完刚刚碰到的衝击,呆呆愣愣的,说书听不下去,旁桌热闹也没兴趣,一个盯着桌子发呆。
没想到厕竟是那么普遍的吗?「他们……为什么会做厕
?」她不知不觉把心中疑问讲了出来。
席子回她:「那些……本就无法活下去,有馀裕的家便用泔水养着,多少有点用处。」
「那些……甘愿吗?」
「牠们没有智,跟牲畜差不了多少……主子怎会把牠们当?」
「他们不是?」
「……才是
,那些不过是智不清、缺手缺脚的畸物,还能做厕
的,已是其中佼佼者了。」
「……」
「有,家国才得以延续,男子存活于世,没点贡献就是
费
粮,连
壶都无法做的话,还不如剁了餵狗了。」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她茫然看着席子。
席子病态苍白的面容,没有带着表与
绪,毫无心虚看着她:「身为男子,无法生子,想吃上一
热饭,就得付出相应的辛劳,理所应当。」
「难道生孩子才是唯一的价值吗?农夫辛勤种地,商贾互通有无,若无这些男,我们又怎么能吃得饱穿得暖呢?」
「这一切都得在后嗣繁盛的前提之下。若嗣缺乏,连
民都没有了,又何来农夫与商贾呢?」
「那如果有一个不能生了,就跟男子一样没用了?」
「怎可与男子相提并论?男子就算力气再大,也不过是莽夫,
脑聪慧,方能带领军士,尊弼国就是如此打下的,始凰击败了思想错误的诸国男王,当今大弼也是顶顶强盛,少数蛮夷才会不服
领导,因此他们落后又贫困。」
「……」姚双凤无言,懒得去辩这是倒因为果还是倒果为因,根蒂固的思想不是辩两句就能开通的。
席子一征,随即低下道:「是
僭越了,请主子责罚。」
姚双凤歪着:「你既然有这样的底气与我说话,应该是不觉得男子低
一等才对,可为何你讲出来的话都不把男子当回事呢?」
他垂着回道:「男子所受一切教育,都是为了让
有更好的生活,
所学所想,应当用来对付男子,可能……主子着男子服饰,令
失了分寸……」
「没事,我把你当呢!你想讲什么就讲什么,我不会因此责罚你。」
这却换来席子无言了。之后叁不发一语,说书的下台了,换上一男子抚琴,周围喧哗渐渐盖过了此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