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额前颊边,大眼半耷拉着眼没什么,看起来病怏怏的。
项殊在旁边守了会儿, 突然问:“你跟君见面了?他很喜欢你?”
季眠猛地抬眼看他,对上他清亮的黑眸。项殊向来挂在唇边的温和笑意不见了, 脸上没有任何表, 看不出
绪。
季眠低下眼,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反而问道:“你早知道他也在二中……”
她的声音哑而虚弱, 项殊忍不住皱眉打断, “老祖宗们的吩咐, 怕君知道了不高兴,在学校为难你。”
季眠还想说什么,但张嘴就被项殊再次打断。
“好好休息好么?等好点了再说。”他说着话, 笑了笑,恢复以往温润的,“怪我不好,不该挑起话
。”
这边话音落下,病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季眠还没来得及看清,姜妄已经带着浑身戾气一
风似的卷到了病床前。
他周身低气压明显,由内而外发散发出的戾气让不自主胆颤。他低垂着眼看她,脸色铁青,全然没有以前那种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模样了。
季眠还从没见过姜妄这副模样,抬看过去,猛地对上他的眼,下意识就僵了一下。第一次在岫山亭中看到君本相时那种感觉涌了上来,像被无形的力量镇压住,双腿发软,沁出一背冷汗。
他的威势太强,季眠根本无法承受,即便他已经努力在控制,却仍让季眠胆颤到说不出话来。
“君!”项殊一惊,赶紧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拦他,“您这样会伤到夫的!”
姜妄侧看他一眼,虚空中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将项殊打了出去。项殊被扫出去数米远,直接摔倒在地。
姜妄回看季眠,依旧铁青着脸色,不过那种骇
的威慑已渐渐停息。
“你出事,找他,不找我?”
他沉沉看着她,影笼在她身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力。
季眠紧张到喉发
,整个
努力贴在床
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君!”项殊还想劝阻。
姜妄扫他一眼,“滚!”
季眠已经从刚才可怕的威势中缓过来,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默默吸两
气,声音很轻却坚定,“我第一个电话打给了你,是储颜接的……”
她的声音很虚弱,像是随时会飘散一样,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敲在了姜妄的耳膜上,震得他脑子一阵发蒙。
他怔怔望着她,像是一下子失去了语言能力,但垂在身侧的手却一点点紧握成拳。
有那么片刻,两都没说话,耳边能听到白炽灯里电流次啦的声音,能听到空调发出的轻微嗡鸣,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季眠靠在枕上静静看他,没有太多的表
,脸色苍白的几乎要跟枕
融为一体,他骤然有一种季眠会忽然消散在空气中的错觉。
胸猛地一酸,喉
也跟着发紧发酸。
“眠眠……”他终于开,声音涩哑得吓
,“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紧张地盯着她,好像怕一眨眼,就会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