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容缓缓走动,只觉肚子前面坠的厉害。
里的小家伙越发大了,力气十足,踢她的时候,丝毫不留
面。
她刚要说话,小家伙对着肚皮便是一脚,宁容“哎呦”一声,借着杜嬷嬷的力道才站稳。
杜嬷嬷手上用力,扶紧宁容,笑道。
“依老看,小主子力气大的很呢,是个健壮的。”
“这也太皮了些,晚上要闹半宿才肯睡。这是个男孩还好,暂且先不烦。若是个孩......”
宁容有些愁,生怕自己儿成了个混世魔王。
虽说宗室子不愁嫁,到底名声不好听。
“殿下是太子,娘娘生的孩子,便是孩,皮一些也无碍。”
杜嬷嬷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太子地位稳固,若真是小格格往后就是和硕格格。
若以后殿下登基了,娘娘封后,便是固伦公主了。
未来天子的儿,又怎么会愁嫁?
宁容想的,却恰恰相反。
她悄悄问过樱桃,当时樱桃说有七成把握是个孩。
她便拿肚里这个当孩看。
想着是孩也好,废太子的儿子肯定处处受
忌惮,且得不到重用。
若是废太子的儿,只是个格格,不管新帝是谁,都要上赶着彰显皇恩不是?
若生下来是个将军,便又另当别论。
“娘娘,孩子的事自有天定,老相信老天爷定不会亏待您的。”
“儿子也好,儿也罢,总归是个可
意的小家伙。”
孩子还没出生,杜嬷嬷仿佛已经能看见,雪的
娃娃,张着嘴
要喝
的场景。
她顿时笑得满脸褶子,期盼之意溢于言表。
宁容笑笑,“果真如此便好了。”
杜嬷嬷见她缓过来了,换了樱桃进来,才忙忙退下去安排。
宁容又收到消息的时候,天气正好,是数以来,最晴朗的一天。
她正领着丫们,在园子里散步。
外面晴空如洗,太阳越过树梢,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晒得略微久一些,便有些犯懒。
“娘娘,格格那儿,又有动静了。”杜嬷嬷垂首站在一旁,如是道。
宁容猛地回了,抬看了下时辰,正午刚过一会儿,正是小孩子午歇的时候。
她点点,缓缓起身,“那便去看看吧。”
领着,从小花园后面走近路,一路沿着小径往里。
从秋氏的院子路过,又过了李佳氏曾经住的地方。
果然最后通向的院子,是林氏现在住的。
宁容到时,外面还有丫隐在暗处蹲守,见她来了,急忙出来请安。“娘娘。”
“起来吧,这里如何了?”
其中一个宫道,“小格格已经进去一会儿了,里
静悄悄的,暂时没动静传出来,
婢等一直守在门
,也并未看见小格格离开。”
宁容点点,静悄悄的带着
往里走。
院子里站在廊下守门的小宫,见宁容来了,张嘴便要喊。
宁容抬抬手,眼睛一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宫很识趣的闭了嘴。
杜嬷嬷在小宫身边耳语几句,小宫
指了指偏室。
见宁容抬步便走,杜嬷嬷一把拦住她,“娘娘,老带着
走前面,您缓着些来,不急的。”
“好,你也多注意。”
随即她看了樱桃一眼,樱桃利索地跟在自家额娘身边。
林氏这院子的格局,和秋氏那边一样,只是小了一些,布局大差不差。
偏室一般当做暖阁用,也有直接当茶室的。
林氏这里的,便是一个茶室。
一行还未靠近,在门
便闻见袅袅茶香。
杜嬷嬷蹑手蹑脚地上了台阶,站在门,没听见什么动静,便又将耳朵贴在门上。
这下,能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说话声。
里的林氏,一无所觉,还在给吉兰做思想工作。
“小格格......旁再好,哪儿有自己的额娘好啊......别看秋氏长得温婉,背地里什么样,没
知道......”
“妾上次说的法子,你不如再试一次?”
“小格格,妾都是为了你好,否则您的额娘出不出来,同妾有什么关系?”
吉兰摇摇,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但她明确感觉到嫡额娘对她大不如前了,而且嫡额娘还说太医那里有秘药,吃了会让发胖。
她怕把嫡额娘惹火了,真吃了那什么药。
林氏原还耐着子努力说服,见她摇
,顿时一点耐心都没了。
“那好,我便去向太子妃告密,说你心里还向着冷宫李佳氏......恨不得过去同她作伴!”
“你说,太子妃会不会早就厌了你这个拖油瓶,不得早早把你送进去?”
吉兰愣住了,脸上带着惊惧。
她是想要把自己的额娘救出来,但却不想冷宫。
听院里的嬷嬷说,冷宫里处处都黑咕隆咚的,什么都没有。
冬里别说碳火了,就是吃的用的也全是冷的。
“你......”
林氏见这孩子吓得瞪圆了眼睛的模样,还要再劝。
便听见守在门边的宫问了句,“谁在门外?”
她立马止了话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宫。
猛地站起身,双手打开茶室的们,气势汹汹地站在门。
张嘴便要骂,一下子看见了站在门边的,沉着脸的杜嬷嬷,瞬间卡了壳。
林氏反应很快,她笑起来,温温和和道,“嬷嬷,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
杜嬷嬷侧身往旁边躲了躲,将穿着妃色常服的宁容露了出来。
太子妃站在阳光立下,皮肤白的耀眼,眉目带笑的模样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林氏的脸色扭曲一瞬,一颗心沉到谷底。
她很快打起,恭恭敬敬地给宁容请安。
“妾身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她屈膝行了的福礼,端端正正。
宁容并不理她,手搭在丹桂的手背上,抬腿往里。
她越过林氏的瞬间,林氏抬了,看她隆起的肚子,心里算计着现在把她推到,让她一尸两命的可能
。
余光里瞥见杜嬷嬷目光灼灼的站在一旁,终是打消了念。
不行,如果她胆敢动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活着走出院门。
“嫡、嫡额娘......”
原本坐在绣凳上,低着的玩手指的吉兰,听见动静往后看,见是宁容,吓得一下站起身,规规矩矩地站着,心
咚咚咚跳个不停。
小姑娘瞪着一双圆眼,不停地扑闪。
胖嘟嘟的小手指,垂在两侧,把衣角都快拧成麻花样了。
宁容叹气,这孩子终归是走叉了道,眼底有些失望。
吉兰很敏感,很容易便感知道了宁容的绪,吓得大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