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出生数年后,经过一番厮杀争夺,这才成功地将她带回山。
所以这个被带回桐叶宗的少,就是属于未来能打的,类似太平山的
冠黄庭,只是暂时还远远没有黄庭的修为,以及那
子气势,后者尤为重要,涉及大道本心。
太平山观妙天君和宗主宋茅,肯定嘴上没少责怪黄庭惹是生非,不知隐忍,但是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才对。
而这位被桐叶宗寄予厚望的少,唯一的遗憾,就是她资质虽好,
子却实在太软了,几次下山游历,磨砺道心,宗门评语都是“天赋异禀,
灵敏”之类,林林总总,能有几百字的褒奖和欣赏,不过每一次在末尾,都会添上这么一两句,比如
淳厚,稍稍少了些杀伐果断。
碍于她的特殊身份,桐叶宗没有谁敢说半句重话,而桐叶宗山最大的杜家,更是把她当作心肝
。
理由很简单,少前世除了是玉璞境修士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层身份,她的的确确,曾是中兴之祖杜懋的娘亲。
寻找转世之,重续善缘,一般就只有“宗”字
的山上仙家才有如此的底蕴和手段。
此时,左右愣了一下,一手持剑,一手挠挠,大概是不愿吓到一个无辜的小姑娘,解释道:“玩笑话,别当真。我们读书
,喜欢语带双关。”
不说还好,反正少早就已经吓傻了,可这一解释,脸色煞白的少
,刚刚偷偷擦
净泪痕的她,就开始一点一点皱起那张小脸蛋,艰难地忍着不让自己在这个大恶
面前露出怯懦的一面,不然按照她以往的
,早就委屈得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了。
左右为难,不过他也不愿多说什么。
对付子,小齐不擅长,崔瀺那个王八蛋稍微好点,他左右是从来都觉得
子的心思比先生的学问还要难以捉摸的,总之就是比读书还难。
他从小就不读书,是被老秀才硬按着脑袋才读的,学问自然还是有一些的。可以这么说,寻常的书院贤
君子之流,根本没资格跟左右论道。
须知左右练剑,剑气从何而来?
最早就是从书中来,从无数山崖石刻上来,从无数碑文拓片中来。
当年小齐为了让他顺利练剑,就一路陪着他走过了无数山水。
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左右得到了那把佩剑,小齐曾笑言:“偶得三尺剑,跨海斩长鲸。收鞘挂壁上,犹有铮铮鸣。”
后来左右离开中土洲,远离间,在海上远游,就一直没有再读书了。
左右轻轻叹息一声,遥望一眼中土洲那个方向。
他收回视线,发现少身边,还站着一位先天剑坯资质的少年,眼凌厉且倔强,直愣愣望向自己,哪怕被自己的剑气灼烧眼睛,依旧不愿转
。
左右瞥了眼祖宗山某处,道:“杜懋,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不妨试试看,我等你便是。”
之后,左右就随手劈出一剑,将身后大阵屏障再次劈出一道大门,转身走出。
左右在桐叶宗辖境的边境地带,悬停空中,闭目养。当旭东升时,他就开始以最
纯的剑气剑意,击碎某些固化的山水气运,例如某座山
,一段江水,某棵有望成为
魅的参天大树,某座镇压
煞之气的凉亭,埋在地底下的厌胜之物。
虽然灵气只有少数流散、泄露出去,大体上看来貌似折损不多,但事实上后果极其严重。
山水气运,讲究一个藏风聚水,藏在何处,聚在何地,皆有讲究。无比紊的气数,谁敢胡
收
囊中?福祸不定。
这名剑修,就堵在家家门
,好似老农刨地,开始挖起了桐叶宗的墙脚。
因为是在边境线上,所以难免有一阵阵灵气,肥水流外
田。起先桐叶宗根本不敢有
出面,收拢灵气放回宗门内,后来桐叶宗实在是心疼那些灵气,派了一位金丹境老修士慷慨赴死,拿了法宝去捕捉灵气。
不承想那名剑修看也不看一眼小小金丹,只是落在了一条大河河面上,脚下河水孕育出来的一条条细微灵气,瞬间崩碎。
又有一位金丹境修士壮着胆子掠出山,遥遥跟在那剑修身后数十里外,小心翼翼地聚拢四散灵气,尽量放回河水中,帮着梳理、稳固水运脉络。
一旬过后,剑修与桐叶宗那些焦烂额的地仙修士之间,各做各的,还算相安无事。
又一旬后,宗门放开禁令,开始有一些金丹境之下的中五境修士,偷偷摸摸来到那名剑修附近,隔着三五十里路程不等,心各异,极其复杂。
再一旬,就连许多下五境的年轻修士,都开始跑来凑热闹,“瞻仰”此。
而那名名为“左右”的剑修,除了偶尔望向祖宗山山巅,就从来不理睬那些桐叶宗修士。
大寒过后,距离新年就不远了。
山下市井有句俗语:“年关难过年年过。”
已经在一洲耀武扬威无数年的桐叶宗子弟,才知道原来自家师门也会有难关。
随后有一天,桐叶宗处心积虑设置了一场伏杀,动用了两位玉璞境修士和将近十位地仙。
左右一剑之。
然后他改变路线,又去了趟祖宗山附近,将一座原本应该是赠送给某位未来玉璞境修士作为仙府邸的封禁山峰,从山
到山脚,一剑劈开,劈出了一道巨大峡谷,才潇洒远去。
此后继续堵别家门
挖墙脚。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桐叶洲“宗”字山门和元婴境地仙都早已知晓,只是书院没有出面阻拦,就没有谁敢来看好戏触霉
。
除了一个——玉圭宗的玉璞境修士姜尚真,本命物是一片柳叶的那个姜氏家主。
此先给左右正儿八经地鞠躬道了一声歉后,板着脸看了半天,然后蓦然发出了震天响的笑声。
他在赶来北方和返回南方的时候,两次御风远游,故意极慢,大摇大摆,两只袖子甩得飞起,结果差点被左右一剑劈成两半。
只是狼狈逃遁的时候,姜尚真仍是快意至极。
有一天,那个龙门境少怯生生站在远处,颤声询问道:“你为何要无缘无故
坏我师门气运?”
左右在桐叶宗如今算是混熟了,一些个桐叶宗子弟自以为他听不见的窃窃私语,他其实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左右知道她的身份。他想了想,回答道:“这么个败家子,怎么就是中兴之祖了,我看是灭门之祖吧,所以你当初不该把杜懋生下来的。”
清秀少满脸羞愤。
陪着少一起来此的少年,同样是桐叶宗未来千年鼎盛的希望所在,比起懦弱的同龄
,少年的
子锋芒毕露,他背负着一把老祖杜懋亲自赐下的长剑,满眼恨意,沉声道:“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我剑下!”
左右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走着瞧了。”
伤势尚未完全痊愈的桐叶宗宗主紫袍剑修从天而降,拦在那对少年少身前,将他们护在身后,向左右道歉道:“童言无忌,恳请剑仙别放在心上。”
左右盘腿坐在一座山峰悬崖外,说道:“听说你们桐叶宗,一直喜欢一言不合就丢飞剑砸法宝,打不过了就自报名号,回了山再与长辈叫苦几声,最后哗啦啦下山砍
去了。是不是这个样子?”
紫袍剑修苦笑无言。
左右笑道:“是不是在心里说‘是又如何?’”
紫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