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耳者的桐叶宗祖师爷,则是不愿拼着修为受损击杀大妖,一跌了境仍是十一境的大妖,真身巨大且尤为坚韧,哪里是好对付的。大局已定,这
畜生必然逃不出三
视野,钝刀子割
,慢慢来就是,急什么?
所以此次奉命出山,这位玉璞境桐叶宗老祖师爷将其视为一桩美差,斩杀了那祸
扶乩宗的大妖,有功德在身不说,还可以让死了道侣的扶乩宗宗主嵇海感恩,所以虽然这一路追杀,藏藏掖掖,没有祭出镇门之宝,内心
处,却对大妖势在必得。
玉圭宗掌握那座云窟福地的姜氏家主,面如冠玉,仅就相貌而言,比他的独子姜北海还要年轻英俊。此刻他满脸笑容,显然海上那名剑修宰了大妖,让那桐叶宗老祖师爷算盘落空,他心极好,毕竟他可没有携带杀力巨大的宗门仙兵。为了好朋友陆舫的剑道,他偷偷去了趟藕花福地,等于是在桐叶洲消失了一甲子,玉圭宗内部,怨言不少,所以才将他推了出来。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
,这位姜氏家主可不就要消极怠工?
身穿道袍、顶芙蓉冠的太平山真君宋茅,虽然心中略有不悦,但是大是大非拎得很清楚,对方眼高于顶,全然不将自己和太平山放在眼中,自有他的底气在,就是实在想不到,桐叶洲何时出现这样剑术通天的剑修了?宋茅有些琢磨不透对方的心
和背景,不知道那
为何出剑,是借机捡漏杀妖证道分功德,还是纯粹的路见不平?会不会贪图那
大妖一身是宝的尸体?甚至是要全盘收
囊中,不许三
染指分毫?宋茅自然不在乎大妖尸体,只是此次桐叶洲大
,此妖是明面上的罪魁祸首,与背剑白猿那
老畜生遥相呼应,才使得桐叶洲中部妖魔横行,所以必须要将尸体搬回去,让儒家书院过目,再由书院出面,请
阳家推算天机。
宋茅一时间不知如何言语。
那古怪剑修望向桐叶宗老祖师爷,说了两个字:“不服?”
在整个桐叶宗都威名赫赫的老祖师爷,说了一番暗藏杀机的话语:“这大妖最好是留着
命被带回桐叶宗,说不定能问出更大的
谋来,不然我们三
,何必追杀如此之远?你却一剑杀了,断了线索,我们还如何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好巧不巧,桐叶宗西海如此广袤,你怎么就刚好出现在大妖逃亡的路线上?”
玉圭宗姜氏家主脸上笑意不变,他是从来不嫌热闹大的。
宋茅正要说话,那瞧着不过是个中年男子的陌生剑修,淡然道:“那就啊。”
从到尾,剑修就说了这么两句话。
不服,就。
这哪里是山上仙的做派,半山腰那些中五境练气士都未必如此粗鄙,底层的江湖武夫还差不多。
宋茅已经来不及当个和事佬。
陌生剑修又是一剑,只是这次递向了“不服”的桐叶宗老祖师爷。
那位老仙脸色剧变,一个字都说不出,赶紧祭出一件炼化千年的本命法宝,是一
得自一座
碎
天的上古礼乐大钟。钟为八音之首,这
炼化后高不过一臂的青铜古钟,法相高达十数丈,悬在桐叶宗祖师爷的
顶,将老
笼罩其中。古钟外壁篆刻有一篇上古儒家功德圣
的铭文,此刻大如拳
的文字迅速流转,老
屹立其中,可谓宝相庄严。
只是那一道剑气当劈下后,以为至少可以抗衡片刻的老
,却发现身前古钟法相直接被劈裂开来,于是再不敢有丝毫托大,连
带本命青铜古钟一起倒掠出去,希冀着在自己倒退千百丈之后,剑气气势能够衰减。
退了再退。
长达十余里的海面之上,出现了一条久久没有被海水填平的沟壑。当剑气终于消失时,眼见手中托着的那座本命古钟上边出现了一条细微刮痕,桐叶宗老祖师爷面无色,震撼之外,更是心疼不已。
这需要他耗费多少天材地宝才能修缮如新啊!那剑修随手一剑,怎么可能有此威势?
别说是桐叶洲,更别提北边那个小地方宝瓶洲,就算是婆娑洲,也不该有此剑仙!炼化一条大江作为腕上飞剑的曹曦——负责看守镇海楼之,也绝无此剑气!
剑修一剑劈退老修士,滚那么远去,总算不碍眼了,转对另外一
问道:“热闹好看吗?”
姜氏家主脸上笑容立即僵硬起来,抱拳赔罪道:“多有失礼,还望剑仙前辈恕罪。”
剑修冷笑道:“前辈?你岁数比我可大多了。”
这位姜氏家主在桐叶洲山上,那是出了名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正色道:“修行路上,达者为先。我姜尚真哪敢与前辈相提并论。”
剑修不再理会这个听都没听说过名字的姜尚真,望向更远处那个心有余悸的老子,问道:“你身上好像带着擅长攻伐的重宝,还不错,给我看一眼?”
那位刚吃过大苦的桐叶宗老祖师爷,大致晓得了这个剑修的脾气,那真是比太平山老天君还火
,哪敢傻乎乎亮出那件宗门重器,用
想都知道那剑修不会罢休,万一来一句“既然拿都拿出来了,别
费了,
脆互换一招,试试斤两”,那自己到底是接还是不接?不接招,玉圭宗和太平山的
都在旁边看着;接了,接住对方一剑倒还好,接不住,莫不是要为那
毙命大妖陪葬?
老祖师爷再不敢摆谱,赶紧说道:“携带宗门重器,只为顺利杀妖,不可随便现世。”
他心中腹诽不已,世间竟有如此跋扈不讲理的剑修,儒家圣都在
什么?也不管管?
不等老修士觉得我已经如此退让示弱,你稍微有点脑子,也该见好就收了,剑修就已经问道:“你不拿出来,怎么接得住我第二剑?”
桐叶宗老祖师爷气得火冒三丈,真当我是泥菩萨没半点脾气了?
姜尚真板着脸,心中偷着乐。
早看不惯桐叶宗修士那副欠揍的嘴脸了,不只是他,整座玉圭宗都是如此,尤其是自家老宗主,这辈子屈指可数的几次大动肝火,几乎全部是拜桐叶宗修士所赐。
此时太平山真君宋茅沉声道:“如今桐叶洲妖魔世,恳请剑仙前辈今天不要出剑。”
剑修收回视线,转而望向宋茅,道:“那你来接这一剑?”
宋茅毫不犹豫道:“可以!不管接不接得住,桐叶宗和玉圭宗的都在场,会传讯我太平山,是我宋茅技不如
,即便死在此处,太平山绝不怨恨前辈!”
剑修念叨了两声太平山后,像是记起了什么,天荒笑道:“果然是太平山的修道之
,还不错,桐叶洲也就你们上得了台面,其余不值一提。”
宋茅愕然,不知何解。
那剑修压下满身剑气些许,作为自己不再出剑的表态。算了,记得小齐曾经提起过这个太平山,说了句什么来着——素有古风侠气?
剑修说道:“大妖尸体你们只管拿走。”
宋茅如释重负,收剑鞘,抱拳道:“谢过剑仙前辈杀妖。”
剑修犹豫片刻,望向三,问道:“可有
认识一个叫陈平安的年轻
,知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
宋茅和桐叶宗老祖师爷皆是惘然不知。
姜尚真在心中迅速权衡一番,之后笑道:“我刚好知道。”
剑修问道:“怎么说?”
姜尚真以心声对这位剑术通的古怪剑修,简明扼要说了藕花福地的见闻遭遇。
剑修点点,不以为意道:“小小福地的天下第一……还算凑合吧。”
姜尚真试探问道:“前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