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写完这两个字。”
金袍老蛟眼沉,笑道:“少年郎有志气,我拭目以待,而且我会亲自为你护法,可莫要再让我失望了啊。”
陈平安咧咧嘴,抬起右手手臂,胡抹了抹眼睛,擦去模糊视线的血污,大致看清楚本应书写“雨师”二字的符纸空白处,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道:“作甚务甚……作甚务甚……”
一瞬间,陈平安落笔于符纸。
金袍老蛟嗤笑道:“少年,这可不是什么‘雨’字啊,是不是受伤太重,脑子也拎不清了?”
又一瞬间,金袍老蛟再无半点笑意。
符纸之上,不再是所谓的符箓的一点灵光,而是一缕光在迅猛凝聚。
陈平安只是保持那个姿势,不是不想动,而是实在无法动弹了。
这张斩锁符,已经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斩锁符,因为书写其上的符箓不是“作甚务甚,雨师敕令”,而是“作甚务甚,陆沉敕令”。
陆沉敕令!
那个金袍老蛟同样是纹丝不动,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平安嘴唇微动,默默感受着笔下纸上的那些温暖意,福至心灵,嗓音颤抖,轻声道:“书上有说过,圣有云……”陈平安咳嗽不止,总算说出后半句话:“潜龙在渊。”
这上的八个字,仿佛比起符纸上的八个字,丝毫不逊色。
总计十六个字,落在蛟龙沟当中,简直就是一阵晴天霹雳。
“诺!”
“谨遵法旨!”
一个个声音从蛟龙沟处响起,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天地寂静。
数十个金袍老蛟融一个身形当中。金袍老蛟低下
,拱手抱拳,但是满脸狞笑:“领旨之前,少年死吧。”
蛟龙沟上空,一道粗如山峰的金色剑芒从天而降,直直落向少年顶。
有能救一救,但是不愿意,例如那个竹衣少年身边的元婴境老妪。有
想要救,但是为了范家大业,只能选择退缩不前,比如桂夫
。有
是无可奈何,不惜换命给少年,比如那个近在咫尺的老舟子。更多
是看热闹而已,大局已定,还需要紧张什么?
陈平安在这一刻,好似已悉一切
心世
,可是色不悲不喜。他的袖中滑出一对印章——山水印,停在
顶上空。
那道金色剑光崩碎之后,一对山水印,只剩水印,山印已无。
大道之上,一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