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湾的黄昏，金白色的
花一层层打上沙滩，一个十岁出
的小
孩趿拉着凉鞋，一路小跑地跟着一朵漂浮在水面上的栀子花，栀子花随波逐流，最后被礁石阻挡，卡在了岩石缝隙间。
孩心一急，想要把花从堵塞的通路中拯救出去，一不小心就差点绊倒，所幸身旁传来一
力道，把她拉了起来。
孩转过，对上一张素雅清静的面容，小姐姐一袭白裙，裙袂恰好比海水高上一小截，风吹来，如白在海面上流转起伏，却没沾上一丝湿意。
姐姐的足尖拨了拨水，栀子花就从礁石缝隙里随着回推的
漂了出去。
“不要自己一个
在海边玩，很危险。”姐姐偏看向她，淡淡地扬了扬唇角，没有刻意亲切，表
寡淡，却让看着很舒坦。
“我会游泳！”小孩冷着一张脸强调，似是被小看了有些不满。
“就算会游泳……”姐姐无奈地叹了
气：“也不能随便小看大海。”
大概是为了印证姐姐说的话，身后不远处走过一对来海湾游玩的母，聊天内容清晰可辨。
“你别看鲸鱼湾很美，前几年还因为死上了新闻，那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的。”
“啥新闻？”
“就是有一个高官的儿子呗，以前就玩弄，害得因为他自杀了好几次得了抑郁症，后来还强
自己朋友，据说在这里杀了那生的弟弟，哇真的是……那时候看那个新闻，气得我也上网当了一回键盘侠。”
阿姨一听也觉得来气，连忙问：“再后来呢？”
“再后来那生写遗书公开了这些事，才二十一岁就开着车带他一起沉海了，喏，就在那边。”指着目光尽处的一片海域。
“哎，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样结束，肯定还有别的办法啊。”
“谁也不知道她当时经历了什么，也许真的很难吧。不过这么一封遗书引发关注，那高官的很多问题都被牵扯出来，后来也落马
狱了，里面各种关系真的是
的很。”
听完阿姨不由得扼腕叹息：“年纪轻轻的，匆匆来这世界一趟就走，还有很多事没体验过经历过，尽吃了苦，多可惜……”
孩仰，面前的姐姐从侧耳倾听的状态中收回，对她弯了弯眉眼：“你听，我说的没错吧，这里可没那么安全。”
“你说得好像你见到过。”孩细
的足尖踢了踢水。
“那倒没有。”姐姐学着她一起踢开海，“我只是掉进去过。”
孩大为震惊：“那你自己游回来的吗？”
姐姐摇了摇：“我不会游泳，但是我有个很会游泳的弟弟。”
“你弟弟带你回来的？”
她仰沉思了一会儿，“是鲸鱼。”
“——鲸鱼？”孩瞪大了眼。
姐姐望向海中央：“嗯，我掉进海里的那一天，看到了一只温柔的小鲸鱼，它把我带了回来。”
“姐姐你骗，这里才不会有鲸鱼。”
“有的。”她低笑：“只要你相信，就会有的。”
远处，有个男正放声呼喊一个名字，小孩色一僵，那声音大概正是在叫她。
小孩没有马上予以回应，依旧用脚拨弄着水花。
“和爸爸吵架了吗？”姐姐问她。
孩愣了下，不屑地一下下拽着衣服上的纽扣，“每年这时候妈妈都会陪他来这海边送花，他每次送花都要哭，年纪一大把了，哭哭啼啼的丑死了。”她的目光随着波中的栀子花飘远，小小年纪眼中满是倔强。
“所以你不喜欢他？”
被这么问的小孩顿了一下，“……也不是，他对我挺好的，我就是嫌弃他比妈妈大那么多，妈妈本来就是很晚才生了我，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应该是找个来照顾她才对。”
“感这种事又不是公平
易。”姐姐轻轻笑了下，“真的喜欢的时候，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对方……你还小，等你长大就知道啦。”
小孩闷声咕哝，大概就是抱怨大总
把她当成小孩子明明她什么都懂之类的。
“小家伙。”姐姐摸了摸她的脑袋：“多想一些快乐的地方，其实很多事都会不一样，不要总是一个胡思想，如果你妈妈，就告诉她，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这个世界上总会有懂你你，只是你如果不发出声音，他们就听不见你的频率。”
……
……
生，其实本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它可以很简单。
“回家吧。”她拍拍孩的肩膀，“他们都在等着你。”
孩似懂非懂，临走前，又回望了她一眼，扬声道：“姐姐——其实他不是我爸爸，他是后来才和我妈妈在一起的！”
“我知道。”
夕阳打在姐姐莹白得透明的皮肤上，她像是油画笔触下的姑娘，焕发着朦胧唯美的光。
“但他会很你。”她悄声道，目送孩踩着花，奔向并肩而来迎接的夫
。
裙袂在花顶端翩飞，每一次都堪堪和擦身而过，夕阳照耀下，她抬手撩起耳畔飘动的发丝，眼角眉梢盈起了笑意。
孩回去的时候，一下子扑进母亲怀里。
母亲身旁的鬓角发白的男半蹲下身，脸上的汗水都还来不及擦去：“你跑哪里去了，我们担心死了。”
孩偷偷瞄着他的脸。
[如果你不发出声音，他们就听不见你的频率。]
她撇撇嘴突然说了声：“对不起。”
夫俩怔了怔，蓦然相视一笑。
“妈妈，刚才有一个姐姐和我聊天。”
“哦，她和你聊什么啦？”
“她说以前这海里有只鲸鱼救了她。”
风中洒下一串笑声。
“傻瓜，鲸鱼湾从来没有鲸鱼。”
落的鲸鱼湾边，有拨动手中的吉他试了试音，弦音如水在海滨流淌，面对着金红色的海，一段温柔的歌声低低哼唱，乐声被涛托起，飘向大海的彼端——
“上天啊
难道你看不出我很她
怎么明明相的两个
你要拆散他们啊
上天啊
你千万不要偷偷告诉她
在无数夜
静的夜晚
有个在想她
以后的子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不在她身旁你不能欺负她
别再让走进她心里
最后却又离开她
因为我不愿再看她流泪啦
上天啊
你是不是在偷偷看笑话
明知我还没能力保护她
让我们相遇啊
上天啊
她最近是否不再失眠啦
愿世间温化作一缕风
代替我拥抱她
以后的子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不在她身旁你不能欺负她
别再让走进她心里
最后却又离开她
因为我不愿再看她流泪啦
上天啊
这些晚上我对你说的话
你别不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