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濯站起了身,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和呼唤声,他眼睛一亮。
……
军营里的得到消息及时赶到,只是沐禾凝眼下的状况实在不便挪动,幸好救援的
带来了一直备在军中的大夫和稳婆。
大夫一看见这况便叹道:“这是要生了啊……”
沐禾凝的胎儿还不足月,只是目前已经失了这么多血,必须催产让她生下来了。
一声令下,大夫和稳婆立刻做好准备,军营里赶来救援的也忙着开始烧水,做好了要接生的架势。
忙之中,
子的嘶叫一声高过一声,血水被一盆一盆端出来,容濯站在
群之外,看着众
忙里忙外。
他知道,无论沐禾凝今是否平安,至少他的任务是尽到了。
他转过身,缓缓地走出去。
只是没有想到,因为沐禾凝的这番动静,顿时引来了宁国军营中的,容濯一出去,便与楚王手下的一众侍卫狭路相逢。
几位侍卫也颇为惊讶,没想到大半年前从宫中消失,让楚王疼了好久的小太子,会在今
这么轻易出现在他们面前。
容濯心中一惊,望着对方眼中闪过的光芒和步步近,他退无可退,心知自己今
是彻底避不过去了。
“别来无恙啊……小太子。”
沐禾凝开始生产以后,便只留了大夫和稳婆在里面,军营中的男们一律退出去。
他们听着里传来
子的阵阵哭喊和稳婆鼓励的声音,心中颇为不忍,也不知这什么时候是个
。
山下的路依然空,他们早就向京中的沈叙怀传去了消息,也不知他能不能及时赶到,陪伴着王妃生产。
正在众忧心忡忡之时,忽然有
大喊一声:“来了!王爷来了!”
众立刻目光望过去,见雪色的山路上果然看见一匹骏马正奔驰而来,马上的男
身形伟岸,一身朱色的披风在冰雪之中格外耀眼。
沈叙怀从京中接到消息后,便一刻不停地骑马飞奔而来,路上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马,才终于在这一刻赶来。
“王妃怎么样了?”男在这片山
门前停下,纵身下马,
焦急忧心。
“回禀王爷,王妃正在里面生……”
这的话音还未落下,便突然听得里面一阵“哇”的婴儿哭啼,叫声微弱,却煽动了每个
的耳膜。
“生了?生了!”众顿时惊喜起来。
沈叙怀在听到哭啼的那一刻,心中重重的一击,一路赶来所有的焦急与疲惫在这一瞬都化成了柔软。
他抬脚就往里面走去。
稳婆剪了婴儿的脐带,将她清洗好后包裹起来,抱着来见沈叙怀:“恭喜王爷,王妃诞下一位千金。”
沈叙怀的目光顿时落在襁褓中的婴上,她还那样小,甚至皱
的,可那是他的
儿,是他的至亲骨
。
沈叙怀将孩子接过来,抱给沐禾凝看,在她凌的面容上落下轻轻一吻:“禾凝,你受苦了……”
沐禾凝刚从痛楚中恢复过来,容色还十分苍白,她无力地看着沈叙怀,劫后余生般虚弱道:“王爷,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沈叙怀怜地看着她,声音轻柔:“我们还有好多朝朝暮暮,好多岁岁年年……”
佑元十年冬,靖国内,渊政王带兵起义,圣康帝驾崩于宫中,渊政王即位,开国号天启。
次年春,宁国皇帝病逝,楚王即位,为稳内政,宁国主动向靖国求和,靖国以宁国前太子容濯的命为
易,同宁国签下了休战合约。
阳春三月,天色正好。
经过一番肃清整治,朝堂和民间都恢复了稳定,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一件大事——封后大典也如期举行。
子时钦天监择定的,典礼是礼部负责
办的,沐禾凝一点都没有
心,只顾养好了自己的身子,提前试了皇后的冠服。
一大早,嬷嬷们就来伺候沐禾凝梳洗装扮,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也许是生了孩子的缘故,自己身上也比从前多了几分成熟柔和的气质。
太和殿上御林军肃立,朝臣们早已在恭候在大殿之上等待观礼,庄严肃穆下只听得锣鼓喧阗,乐师奏乐。
沐禾凝穿着盛装款款出席,乘着凤辇顺着雅乐,缓缓地朝大殿之上那个唯一尊贵的男而去。
从今天起,他们便是记录在史书中的一对帝后,更是永远不会分离的一对夫妻。
在万注目下,沐禾凝拾阶而上,华美的皇后冠服衬得她气质尊贵,
致完美的妆容发髻又让她整个
熠熠生辉,周围围绕着一种母仪天下的圣洁。
她终于行至沈叙怀的身边,牵着他的手,接受所有朝臣命的恭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叙怀的家国理想与风月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结合,他望着殿下俯首的百官朝臣,和伴在自己身边的
子,心中涌起一阵万丈豪
。
沐禾凝也紧紧握着男的手心,微笑着回应他。
在礼部的安排下,沐禾凝与沈叙怀随后进皇祠祭祀祖先,而后她也拿到了皇后的金印、金册。
册封仪式还没有完成,紧接着她还要接受命们的朝拜。
待到封后大典彻底结束,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夜晚而至,沐禾凝终于可以回到昭和殿休息。
自从沈叙怀登基以后,就不愿住先帝曾居住的蟠龙殿,恰好沐禾凝也不愿住历朝皇后住的未央宫,两
一合计,便让
将沈叙怀年轻时曾居住过的昭和殿清理了出来,两
住了进去。
从登基起他们便一直居住在一起,从未分开过,宫里的都知道帝后如胶似漆,感
好得不像话,今夜又是二
的大喜之
,自不会有
来打扰他们。
红烛摇曳下,沐禾凝脱下束缚了一天的皇后冠服,回就发现沈叙怀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含着火光。
她心中一紧,自从生孩子时受了亏损,这段子以来沈叙怀念着让她养身子,一直忍着没有碰她,如今眼看着她的身体恢复了,这是又想吃
了?
憋了几个月的老男兽
大发起来,她一个晚上都撑不住的……
沐禾凝眼一闪,顿时向后躲去,慌忙道:“我去看看年年……”
年年就是他们的儿,当初也是因为沈叙怀的那番“朝朝暮暮岁岁年年”的话,沐禾凝给她取名为年年。
“这么晚了,年年都睡了。”沈叙怀长臂一揽,瞬间将小姑娘带进怀里。
沐禾凝跌落在男的怀中,一抬眸就看到了他那双柔
似水的眼睛,听得他声音喑哑道:“你不知道,我等这一
等了多久……”
等了好久好久。
和她并肩而立,和她共享江山。
和她执子之手,和她与子偕老。
幸好,他终于等到了这一。
男倾身上去,用唇将所有的
意诉说给她,同时手臂向后一拉,明黄的帐幔顷刻落下,掩映住了这对紧贴着的身躯。
帐外的龙凤红烛正静静燃烧着,火苗跳动着,要一直燃尽到天亮。
正如帐中这一对璧,要一直相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