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先喝吧,快渴死了。”
只听见“噗通”一,那满满的一杯香茗,便被他喝了个底朝天。
“这碧螺春是今春刚炒的吧?唇齿留香,回味无穷!”温玉吧唧着嘴,脱
大赞。
两个红衣弟子一副鄙夷的,颔首不语。
“这又不是酒,哪有你这样喝茶的呀!它得一小嘬一小嘬的呡,才能品到其中的韵味。”小楼说着便开始示范,俨然一副行家里手的模样。
温玉一度怀疑小楼也是个挂,不然一个十四五的小丫鬟怎么啥都会啊?
这不符合逻辑!
雪一城拍了拍温玉的肩膀,露出了一个“感慨万千”的笑容。
为什么会用感慨万千来形容雪大腿的笑容?
因为温玉从他的这个笑容中看到了感动、信任、友等等因素,当然这都是他的臆想,没准雪一城只是被自己蠢到了也说不定…
其实他没有猜错,雪一城的确被温玉这种以身试毒的大无畏给震撼到了。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竟然有如此胆魄和胸怀,作为剑客的雪一城也不得不为之震撼。
渐渐地,雪一城心里对温玉的态度变了,从一开始的可怜变成了现在的敬服。
然。
故事都是想象出来的,温玉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新的存档点就在昨天…
自己被毒死了,也不过是回到昨天而已。
但是!如果其他死了,自己再回到过去,却不会因此而复生!!!
这样的设定使得温玉格外在乎自己觉得很重要的,譬如雪大腿和小楼。
一个是良师益友兼启蒙老师;一个是真心待自己任劳任怨可盐可甜的萌妹子。
光似箭,岁月如梭。
额,这句话我之前是不是说过了,并且还嫌它老套来着…
之后一定一定一定要提醒我换一句,读起来是真特么怪!
眨眼间两个时辰过去了,地上全是瓜子花生壳,桌上的茶喝光了,太阳一不留窜到顶了。
碧空万里如洗。
那两个红衣弟子不知是站累了还是怕晒黑,甚为焦急。
其中一实在忍不住开
:“温阁主,马上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李总管这边还没有动静,要不你们改
再来?”
“开玩笑!你见哪个去会所找乐子的买家付了钱改再
的?”
当然,这种话温玉自然不会从嘴里说出来,因为他们听不懂啊,到时候还要解释,多麻烦。
“没事,你们若是饿了就先去吃饭吧,本阁主今天必须见到李总管!”温玉态度很是坚决,语气不留余地。
“这…你若是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进这静心楼,搅了李总管礼佛,那…”
不待那左边的红衣弟子说完,雪一城嘴角飞出的一句话,呛得他们哑无言。
“我们若真想硬闯这静心楼,你们在与不在有什么区别?”
小楼听罢直拍小手,咯咯地大笑。
“不愧是你!”温玉连忙伸出两根大拇指,疯狂点赞。
再看那两个红衣弟子,如芒刺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丧考妣,如鱼不得水。
“是谁在外面喧哗,扰老夫清净!”
“李总管,恕弟子无能,赶不走温阁主等。”
那两个红衣弟子反应好快!那李总管话未落音,他们就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果然训练有素。
这是雪一城第一次见李总管。
一个高大的身躯伫立在静心楼回廊的阑之上,鹤发红颜无须,着一身灰色长衫,看起来已到了花甲的年纪。
却与那个侍奉老佛爷的“李总管”大不一样,眼前的这个李总管声音浑厚,矍铄。
白胡子显老,所以被他剃了。
李连英从回廊上轻飘飘的飞了下来,看了温玉等一眼,尔后回
示意那两个红衣弟子起来。
雪一城凑在温玉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这个李总管的内力在我之上,十有八九打不过他,得智取!”
这一点,温玉早就摸清楚了,所以一开始才会叮嘱他不要在静心楼前动武。
“李叔,没打扰您焚香礼佛吧?”
诸位一定要注意细节,能叫叔的时候千万别叫爷,男和
一样,都想让自己看起来年轻一点。
只要相信自己年轻,你未来的夫此刻正在小嘛小二郎…
李连英果然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小娃娃称自己为“叔”,瞬间有一种年轻了二十岁的感觉。
“四十岁的自己,正值壮年…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李叔”感慨万千,游天外。
“唉!李叔这慈眉善目的模样,不由得让小温想起自己的先父…”温玉见这一招果然有效,开始循序渐进,用宿主少年丧父之痛激起他的同心。
经过几次的实践和完善,苦计早已被温玉用得炉火纯青。
“李总管,您请坐!”小楼识趣的站起,弯着腰退在后面。
李连英微微颔首,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温玉和雪一城。
过了良久,他才开:“小阁主,老阁主之死李某也很痛心,白副阁主也在一直追查凶手,只是事
实在得太突然,留下的线索太少,所以…唉!”
“关于先父被杀之事,还得有劳您与白阁主多费心,但是…”温玉顿了顿,尔后接着说,“今不得已过来叨扰您,却是因为另一件小事…”
“何事需摆出如此阵仗?”李连英指了指一片狼藉的地上,有些不悦。
温玉连忙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谢罪道:“只因他们说您焚香拜佛的时间不定,可能会要小半天,所以我怕等得烦闷,才做出此等不合时宜的事…”
“李总管您放心,这些地上的垃圾,走的时候一定会收拾好!”
小楼跟在温玉后面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混账东西!谁跟你们说老夫礼佛要小半天的?”李连英这一句话自然是骂那两个红衣弟子的。
“这…弟子怕外扰了您的清净,才敢拿此话搪塞…”
温玉笑了笑,客气的帮他们开脱:“尔等虽然做事方法不妥,但出发点终究是好的,还望李叔不要怪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