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这处有一汪
阳泉,阳泉为温,
泉为寒。
重楼坐在寒泉池边,赤足浸水中,凉意丝丝缕缕传递过来,冻结他的怒火。
“你说,是不是很可笑?”重楼忽然开,眉眼尽显疲惫。从对飞蓬下手以来,便施在灵魂相连的炎波血刃上的束缚,终于解开了。
他最不甘心的,莫过于被舍弃。当年因与父命格冲突,被从小敬重亲近的长辈们施以暗算,是切肤之痛。如今因与知己立场不同,被自少同生共死的心上
背诺违约,是毕生之痛。
炎波血刃从重楼的魂魄里飞出来,顾不得吵闹什么,反而先安抚的拍拍重楼的肩膀。器灵能清晰感受到,自己主
这一刻的
绪不再是压抑的
虐,而是前所未有的死志。
“谢谢你的安慰,伤风悲秋确实不适合我。”重楼伸手,轻抚炎波刃锋:“我在凤来琴上没施加其他禁制,就看飞蓬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了。若他真能从我心设计的困局里逃走,我就等着他来杀我。等我死,父便该复活了。”
地皇离开之前,父的魂魄已收集完毕,自己暗中设阵蕴养。但因为天道排斥,蕴养的灵机足够,魂魄意识却无法复苏。重楼明白,要么自己离开,要么自己身死,没有别的选择。
他曾经想舍弃魔尊之位,混沌修炼,将魔界和魔族留给父。这样,待到自己进
三皇境界,没了为敌的立场,便能对飞蓬一诉衷
。
可这个希望在飞蓬走忘道时,就已经没了。飞蓬若能逃走,
后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必然是死境。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得到了最完整的飞蓬。哪怕他能以博胸怀再走忘
道,经历过这三十年,便忘不了自己的背叛,也忘不了自己赐予他的屈辱、痛苦和欢愉。他休想再违约,只视自己为芸芸众生中普普通通的一份子。
炎波血刃弹跳起来,拍了重楼一下。
重楼回过来,又笑:“若是逃不掉…”他目光闪了闪,让毛骨悚然的
郁和暗沉,在这一笑中尽数显露:“为他
牺牲自己,总是不明智的选择。我会让飞蓬亲身体验到这个后果。然后,他就再没有这个
绽了。”
再说重楼走后,飞蓬熟悉重楼的,明白对方哪怕欲念丛生,也被气得短时间不会想再见自己,便彻夜未眠的抓紧时间,寻凤来琴上有无自己脱困的机会。
索飞蓬音道造诣相当高明,很快便发现以特殊旋律弹奏,凤来琴能引动灵力。在确定这一点之后,飞蓬欣喜之极。
可他也谨慎到了极点,并没有一时兴起就立即冲击门的禁制,而是多试探了几种特殊方法,也确定了所能引动灵力的范围和限度,才将所有灵力用音符牵引归位,自己安安分分上床休息了。
以现在的身体素质和糟糕处境,劳逸结合太过奢侈,但必要的休息也要保持。只因飞蓬很清楚,重楼这一次愿意忍让,下一次却是不一定了。
尤其,此番拿自己当诱饵,重楼固然将玉衡军战士们尽数抓获,可他必须消除所有可能露自己在魔界的痕迹。除此之外,重楼还要处理此次纷
的烂摊子。
所以,等魔尊回来,怕是满腔愤怒抑郁都会化为欲火,狠狠发泄在自己身上,指不定会被折磨到什么程度。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直到飞蓬差不多解了门
禁制,找到离开别居之法时,重楼才顶着一双青黑的眼圈回来,眉宇间尽是疲惫。
他没和飞蓬说话,直接就去了浴池。沐浴更衣之后,重楼倒在床褥上,一只手圈住飞蓬,缓缓闭上眼睛。
动弹不得的飞蓬先是僵直,可在确定重楼很疲倦,并没有做什么的兴致之后,他总算放松下来。
飞蓬垂眸看了一眼床脚,也阖上了眼睛。忍过明的折辱之后,他得抓紧时间冒险离开别居,以最快速度逃出
雪域。
其实,凤来琴这个能力,确实有可能是重楼故意卖的绽。但只要能逃离别居脱离他的视线,自己也不代表就真的毫无逃脱机会。时至今
,只要一线希望,也值得一搏。
这么想的飞蓬,并不知晓雪域的一大特点,除了冷寒之外,便是灵气匮乏。另外,
雪域除了温泉附近,灵气属
压根不是他以为能利用的水之变种冰,而是金。
金生水,水因灵脉寒结冰。可是,魔界灵气本就与界不同,此地灵气属
又不是飞蓬最熟悉的风和水,哪怕引动了也极难利用。
除此之外,正因为此地冷寒、灵气匮乏,时常出没的魔族无一不是天级,甚至多有天级九重。一个生地不熟的异族想逃,难上加难,这也正是重楼将飞蓬关押在此处的缘由。
第二清晨,重楼倒不是不想一亲香泽,但专门用来和青竹等重要魔将联络的通讯器,大清早就响个不停。无奈,重楼打开看了一下消息,眉
一下子拧了起来。
他转把飞蓬吻了一通作为惩罚,离开之前似笑非笑的告诉飞蓬,玉衡军本事不小。
原来,玉衡军战士当时杀掉那些魔将时,最初被魔将们强抢回来的修亲眷,是给放了的。不仅放了,他们还非常机灵的给了转修魔道、进境极快但后遗症也大的功法。
如今,这些族亲眷堕魔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在魔界一些地区掀起了报复
。因为
况各自不同,需要他这个魔尊亲自前去拿个主意。
重楼不得不离开的事实,对于飞蓬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
他本着“择不如撞
”的想法,当即以凤来琴引动灵力,在门
禁制上改动了一笔。确定短时间不会惊动重楼,飞蓬便背着满布袋的瓶子,抱着凤来琴,悄悄离开了别居。
然后,飞蓬就接受了现实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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