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于世故的,第一个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是好心办坏事了。
当初在太后宫中,阮月微偶尔心血来
下厨,总是第一个送来给齐王殿下尝,高迈便理所当然地以为鹿随随此举能取悦他。
然而,同样一件事,也得看是谁来做。
与殿下青梅竹马的侯府千金做来是洗手做羹汤,由孤贫无依的猎户
做来,就是邀宠献媚、其心不正。
可惜这时候明白过来已晚了。
齐王一怒,在场所有
都噤若寒蝉,缩着脖子眼观鼻鼻观心。
只有随随没有半点恐惧之色,仍旧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望着桓煊。
桓煊脾气坏,她一早就知道了,虽然他们几乎没正经见过面,但她对他的了解,比他想象的
得多。
若是春条事先与她商量,她绝不会让她把汤和菜送过去。
侍膳内侍端起托盘,低着
快步往外走。
随随这才忍不住露出遗憾之色。
那些松蕈可是十分难得的。
长安气候
燥,本来不适宜地菌生长,多亏今岁秋季雨水偏多,这片林子又
,这才长得出来。
松蕈更是稀少,她在林子里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小把。
汤也罢了,醉松蕈佐粥可是一绝。
自己不乐意吃也可以赏给别
嘛,好歹进了肚子不算
费,他倒好,就这么倒了。
随随理当生气,然而一看到他的脸,她就生不起气来。
无论他做出什么糟心事,她都不会与他计较,因她知道,自己从他身上得到的,注定比他多。
桓煊却不理会她,只是看向高迈,目光锐利如刀锋。
高迈惯会察言观色,知道这次躲不过,最好主动认罪。
鹿随随说到底不是王府的
仆,不懂规矩也是理所当然,殿下也不能真的罚她。他们可就不一样了。
他抖抖索索地跪倒在地:“殿下息怒,是老
的错,鹿娘子不懂府里的规矩,殿下责罚老
吧。”
他平常腿脚利索得很,然而但凡需要,立马就能抖出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
桓煊哪里看不出这老家伙的心思,冷哼一声:“自然该罚。”
顿了顿道:“本王念你年高,免了笞杖,罚一年俸。”
他紧接着又发落了所有经手过,甚至知道此事的内侍、庖
,都被罚了三个月至半年的月例。
最惨痛的是一开始接下食盒送进来的马忠顺,不但被罚了一年俸,挨二十笞杖,还被罚留在这山池院守一年园子。
高迈同
地瞟了眼鹿随随,这小娘子也不知是心宽还是不谙世事,仍旧一脸没事
似的,不知道他们殿下这一罚,她往后就孤立无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