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越发黯淡几乎就要湮灭的温义芳的魂魄,我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很明显,温义芳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老儿一把毁了他眉百
之所汇,让他魂体没了依托和核心,魂飞魄散已成必然。
但是,老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可以感觉得到,老儿这么做是绝对没有恶意的。
但是,虽然他没有恶意,但是,他的这个举动却是必然会有恶果的。
老儿他这是疯了么?
要换作是别,只怕我早就出手为温义芳报仇了。
但是,这是老
儿,我信任他,于是选择了询问,沉声的道:“为什么?”
老儿目光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轻声一叹,并没回答我,而是将手掌一翻,把那颗滴溜溜光滑圆润的珠子轻轻放在了温义芳的眉心。
整个过程我并没阻拦,默不出声的看着老儿,心里却是痛苦无比,眼看着老
儿那颗珠子刚一触到温义芳的魂魄便如同融化了的冰一般,霎时间完全消失在眼前。
而与此同时,温义芳那越发黯淡的魂体再次一阵蓊郁,好似被某种阵法激活了般,随后竟然以眼可见的速度再次变得稳固起来,虽然比之开始时确实虚弱了不少,但是,我相信以他不灭魂体之质,要想痊愈必定是早晚之事。
只是,老儿怎么会突然有这珠子呢?
他从温义芳眉心掏出的那团雾气又是什么呢?
我稍一细想,很快便明白过来,有关那团雾气的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一想到这里,我便眼前一亮,突然之间感觉啼笑皆非,心想这大喜大悲来得太快,一时之间还真叫有些难以接受。
而且,最关键的是,老儿未免也太不地道了些,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卖关子,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老儿没有吭声,嘿嘿笑了两声,细细打量了我一眼,随后轻声道:“想当年,老夫也曾有过两名弟子,都和你一般机灵,是难得的修道之材,可惜……”。
话没说完,老儿脸色顿时垮了下去。
我知道这必将是他伤心往事,于是故作不在意的样子,也没接他下话,反而话锋一转问他:“嘿嘿,前辈,你真不老实,有这么好的法子解决这问题却不说,害得我一阵担心!”
老儿嘿嘿一笑,表
有些复杂,低
看了看温义芳一眼,扬起手中那雾寒气蒸腾的气团道:“阵眼在此,等下你就将他毁了把!”
我连连点,只是有些弄不明白老
儿会什么要等一会呢?要知道,眼前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能走就尽量不要留啊,于是抬
正要问他,却见老家伙突然扬了扬
,示意我先别说声,微微一笑道:“之前老夫跟你说过,如若有机会,老夫自会告诉你真正
由,你愿听吗?”
不知怎么的,听到老儿这话我不由得心中咯噔了下,感觉非常的怪,正要出言调侃一番来着,抬
一看却发现老
儿一脸严肃,于是只好收起了这份心思,尽可能正式的点了点
,轻声道:“好吧,既然您有这个雅兴,那您说吧。”
老儿嘿嘿一笑,色古怪,语气平静的说了起来。
只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儿最终说的竟然是这事。
原来,老儿跟我说的,真是有关他那满身因果的事。
在老儿年轻之时,那个时候他风华正茂,加之本身资质聪颖,学习道术自有一套,在同辈之中确实成为了翘楚一般的存在。
所谓“美英雄,佳
配才子”,在老
儿风
最盛的时候,竟然真得到了一位同们师妹的亲睐,两
投意合,好不甜蜜,于是两
便约好一道结伴游历俗世,一道
流修炼心得。
刚开始的时候,事也确实和所有
想的那样,两
无论是道术还是
感都有了实质
的进展,正式结合成亲也只是指
可待之事。
但是,也就在那个关键的节骨眼上,老儿那位相好竟然出事了。
原来,两游历之际路过一个山村,听闻那山村有山匪作
,祸害了不少的百姓,意气风发一心想为民除害的老
儿自然想出一出风
,于是满
将这事应了下来。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村民之中竟然有山匪的内应,在老儿答应除匪的当天就在为老
儿两
接风洗尘的水酒之中下了迷药。
当时老儿年轻气盛,加之江湖阅历又极为有限,哪里想得到这一点,是以没有任何二话便中了计,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身处山匪巢
之中,而他那位师妹则早已不知所踪。
心急如焚的老儿于是二话不说使了密法脱身,第一时间前往寻找他的师妹。
可惜的是,等到老儿找到自己师妹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然被山匪凌辱并且杀害了!
急怒攻心的老儿瞬间疯魔,一时之间杀心大起,二话不说当晚便血洗了整个匪
。
本来,这事应该就算完了的,但偏偏在其中一个山匪临死之前告诉了老儿村民之中有内应一事,霎时间让老
儿红了眼,于是一把将这山匪魂飞魄散之后又连夜赶到了山村,让那些村民
出那名内应。
可惜的是,早已望风而逃的内应早已不知所踪,村民们又哪里得出来啊!
但是,已然疯魔的老儿哪里管得了这些,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冲这些手无寸铁的山民们下了杀手。
那一夜,风声萧萧,鬼哭狼号,无论是山匪还是村民竟然无一生还。
而杀尽所有活物之后的老儿刚在这尸横遍野的山村足足坐了三天三夜,终于醒悟过来,虽然他有法子让那已然死去的
复活,但是生死两隔已是不争的事实,再多手段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老儿万念俱灰,背负着满身罪孽悄然消失,连师门也没回,这么多年来就这么一直游戏
间,连修为也荒废了。
听到最后,我虽然有些毛骨悚然,但是,我却可以理解老儿那心中之痛,我还可以想象,在这种痛意之下,
完全有可能做出常
根本无法想象的事。
与此同时,我也终于知道老儿为什么会是满身因果了。
当然,我更为钦佩老儿能在这满身因果之后重新找回初心。
于是我轻叹一声,想出言安慰,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说,于是只是看了他一眼,却见他面色淡然,显得格外轻松的笑了笑道:“小家伙,现在你知道老夫那满身冤孽是什么缘故了?”
我点了点,感觉心里沉沉的,感觉心里堵得慌,心想着老
儿修道一生,最终却毁在了那该死的内应手中,是必然,还是偶然?
我无从得知,但是,我却知道,不管怎么样,终究得往前看,永远停留在过去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于是我故意话锋一转嘿嘿笑道:“前辈,你说,如果我们这次出去了怎么炮制那姓仇的老东西才好?”
老儿嘿嘿一笑,显得极为轻松的站了起来道:“那可是你该
心的事了!”
我听了一愣,心想老儿怎么会说出这么怪的话来,难道他想置身事外?
想到这里,于是我抬看去,但是,就是这一眼便让我心中一寒,完完全全的呆在了原地,心里一阵骇然,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因为,看向老儿的时候,我分明感觉他的魂体突然之间淡漠了许多,丝丝缕缕光华自其身周逸散,好似蒙了层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