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看着少
一点点抬起
，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闪烁着流光溢彩，因为带着水意，更显得亮晶晶，她轻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仍是柔弱的语调，“而且我也不觉得你没用。”
“你很善良，遇到事不会一味地指责别
，埋怨不公道。”
“光这一点而言，你就要比这世上的许多都要优秀。”
小姑娘本来
绪还很低迷，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却慢慢红了脸颊，很少受夸赞的孩就是这样，但因为阮妤的包容让霍如想有些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了她。
“阮姐姐，我好喜欢你啊。”她把脸埋在阮妤的肩上。
不仅仅是因为阮妤的夸赞，更是因为她的出现，教会了她许多，也改变了她许多。
“我希望有一天也能变得和阮姐姐一样。”
她希望自己也能这样洒脱，直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畏他的眼光和言语。
“和我一样有什么好的？”阮妤有些好笑，她这样的
格可一点都不好，她倒是宁可像霍如想这样软乎乎的，一看就招疼，而不是她这样的天生刺骨，喜欢和厌恶都太分明，不小心就伤害了身边。
“就是好！”
霍如想却很坚决，仰着小脸，撅着嘴，非常严肃地说，“阮姐姐就是最好的。”
阮妤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心软，伸手掐了掐她比起从前有些
嘟嘟的脸颊，笑嗯道：“好好好。”见小姑娘重新眉开眼笑，自己也有些高兴起来。
只是看着霍如想的脸，心里却有些怪，怎么如想和霍青行长得一点都不像？一个是凤眼，一个却是圆眼，五官也没有很相像的地方。
难不成他们一个长得像爹，一个像娘？
不过阮妤也没有
思，短暂地失后便又抛却了这个念。
……
约莫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才到峤山镇。
孙大从前跑过几趟季家，也没问就把马车赶到了季家门
，只是还没等阮妤二下车就听到外传来的吵架声，阮妤蹙眉，掀起帘子瞧见外是几个年轻
和一个在对骂。
霍如想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看，小声说，“是林月的母亲，还有我几个表姐和嫂嫂。”
阮妤从前跟季家没多少往来，自然分不清谁是谁，听了一会倒是知晓了个来龙去脉，林母觉得自己儿嫁到季家那么多
却连丈夫的门都没进去过，所以跑到季家要说法，却被季家合伙骂了。
“当初可是你儿哭着喊着要嫁到我们家的，她自己做出那么多不要脸的事，害得我哥哥变成这幅样子，你现在倒是还有脸来找我们要说法！呸！”
说这话的是季知行的妹妹。
“我跟你说，林月现在是我们季家，跟你们林家没关系，我们想怎么磋磨她都是我们季家的事，你要是不满意就把你儿带走啊！我们还觉得她在我们家多费一的粮食呢！”
“不过她以后还能找得到好家嫁了吗？还是你打算继续把她卖给那个老子？”
“你，你们！”林母寡不敌众，气得连话都说不全。
偏偏从始至终，林月一句话都没说，把她气得直骂“白眼狼”！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况，当初还不如让她嫁给那个老子，至少他们家还有一笔钱可以拿，哪像现在——
婿就跟死了一样。
儿也直接不管他们。
季家更是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
她瘫在地上哭爹喊娘，不是骂季家就是骂林月，偶尔还要骂骂季知行。
阮妤看着这副画面，不置可否，季家贪婪泼辣又自视甚高的形象早就在她心中根蒂固，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反倒是霍如想看着不远处这个形，有些沉默。
“走吧。”
“……好。”
两走下马车，孙大一脸庆幸，低声说，“可亏得如想没嫁到这户家，要不然还指不定被怎么磋磨呢。”
阮妤也有些庆幸，握住霍如想有些发凉的手，和孙大说，“孙师傅在这等下，我们去去就来。”
“哎。”
孙大忙应了一声。
阮妤便牵着霍如想的手往季家走，季家原本还在骂林母，甚至有打算直接把抬出去了，就看到远远走来的两，长得清艳披着紫色斗篷的不认识，可霍如想是季家的常客，谁不认识？
顿时——
几道此起彼伏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想！”
“如想妹妹！”
很快，那些就一窝蜂地朝她们这边扑了过来，“你总算来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四哥，他整个都要废了。”说话的想上手拉霍如想，却被阮妤目光冰冷的扫了一眼，顿时，伸出去的手就有些不敢往霍如想的胳膊上放了。
总归还有个理智的，是季知行的二嫂，她看了眼霍如想和阮妤，发现霍如想明显很依赖阮妤，而且也有让她做主的意思，便说，“这位小姐和如想先进屋休息会吧。”
阮妤看她一眼，点点。
而后也没理会季家众，拉着霍如想自顾自往里走。
众畏惧她身上的气势，对视一眼，都不敢说话，只是分去喊李氏和季老夫……阮妤和霍如想在堂间坐了还没一会功夫，又有一批过来了，领的就是季老夫，她被两个年轻搀扶着，身后是一样被搀扶着的李氏。
阮妤对于她们的印象其实已经很模糊了，不过肯定不会是如今眼前这副颓废的模样。
她未起身也未开。
倒是霍如想色震惊地站了起来，“外祖母？您……”她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似乎没想到记忆中永远
奕奕的老会变成这样，发比起上回过年见时白了大半，脸也老态了许多，身子也佝偻了不少，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她舅母也一样。
李氏一看到霍如想就跟看到了救星似的，一下子就朝她扑了过来，抓着她的胳膊，哀求道：“如想，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错了，你快去看看知行，好好劝劝他啊，他不能这样废了啊！”
“只要知行能好起来，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以前是我有眼无珠，放着你这颗明珠不要……”她这厢还要絮叨，却被阮妤的咳嗽声打断，李氏和季老夫这才注意到她，李氏一怔，后知后觉问了一句，“这是？”
阮妤却没理会她的询问，只问霍如想，“要我陪你去吗？”
霍如想听到她的声音才怔怔回过，她摇了摇，“不用，姐姐坐会，我去去就来。”
阮妤点了，目送她离去也没搭理这一家子，继续闭目养。她今虽是寻常打扮，但通身的气质却依旧让不敢小觑，也因此即使她这般没有礼貌，季家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互相对视着，猜测她的身份。
……
霍如想从屋中出去后，便径直朝季知行的屋子走去，刚到那边就瞧见了站在门垂泪的林月。
脚步微微一顿。
她看着林月，语调不冷不热，“我来看看表哥。”
林月早在刚才就瞧见了霍如想，与她完全不一样的待遇，她被季家簇拥着往里走，身边还有从始至终都维护她的阮妤……有时候就是这样，即使心中盼望着霍如想能出现，唤醒季知行的理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