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任何的细节,只记得自己那时候坐在阮厌房门旁的窗台上,焦灼地想怎么还没走。
天是焦灰色,云也黑,除了饱和度没什么区别。
但血是红色的,纪炅洙记得很清楚,小姑娘蜷在地上,红色从她额流到冰冷的水泥地,她拼命让自己呼吸均匀,试图去勾什么东西,她想要求生的念
在纪炅洙这里是陌生却又鲜活的。
然后他收起刀子。
然后,画面相机切换般的,落到狭窄的地下赌场,嘈杂的逐利凡在微弱灯火下扯着嗓子叫骂,和同样扬起
掌打
的——他好像永远都在伤害他的姑娘。
纪炅洙从没涉过阮厌的家庭,那是她的事。
但倘若她的家庭来涉他呢?
“你怎么跟我外甥分手了?”对方上来就是咄咄
的方言,“你知不知道我们养大
儿多不容易,你说不要就不要,你想过她吗,你今天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们要你的
,
赔偿费”
纪炅洙扫过他和他身后两个同龄汉子:“您是谁?”
“我,我是阮厌的舅舅!”
纪炅洙看他撸起袖子,啐了一在地上,眉
拧起来,从对方滔滔汩汩的质问里得出一些信息:“我跟阮厌分手了?”
岑期真是个预言家,今天刀了他。
“不分手怎么,你害得我姑娘最近整天哭,杀千刀的,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赔钱,不赔钱今天这个事解决不了!”
他嗓子很大,引得周围纷纷看过来,纪炅洙垂眼想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但眼底全是积攒的
郁和不耐烦:“舅舅,我知道了,但您真是看错
了,我身上一点钱都没有。”
“你怎么可能没钱,你没钱穿的那么好,吃的那么好!”
“借的啊!”纪炅洙声线放慢,做出特别秘的样子,“您不知道啊,网上现在可以贷款了,利息低而且贷款完接着就打钱,很靠谱的,要不我教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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