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晚了！”夏坤迎过来，“哎呀，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没，没什么，夏老师！”章晓春也确实困乏不已，又激动不已，话音发颤，“老师，你平平安安，我放心了。”眼眶发湿。
“嗨，看你，老师又不是小孩，这纽约吃不了
，当然平安了。走，快上屋里坐。”
章晓春喊醒庄庆，介绍他与夏坤认识。庄庆好高兴，二紧握了手。夏坤热
地邀他上楼去。章晓春说，庄庆太困了，叫辆的士让他先回去，说是改
再聚会。庄庆确实困倦，就先走了。章晓春不希望庄庆在场，庄庆并不知道她的什么计谋，也不想知道。此时此刻，她一定要与夏坤单独谈谈。谈生意之事，谈别离之，谈……她内心里想要说的话。
二乘电梯上楼时，章晓春告诉夏坤，她来纽约谈生意，庄庆要陪她转转纽约。夏坤对她说，下午8点过，他从朋友那儿吃了晚饭回来，米教授就派来叫他，说有一个抢救病，他穿上工作服匆匆就去了，一直忙到现在。进屋后，章晓春终于忍不住问：
“这么说，我在公共车上见到的是你？”
“啊，你见到我的，怎么不叫我？”
“我叫了的，车门关了，好像，你身边还有个
。”
“是我多年未见的老战友史莹琪，她和她儿专门为我做了麻辣味的过桥抄手，吃得痛快！”
“噢——”章晓春笑了，“老战友，是不一样。没有老战友，你在这儿吃不了这家乡味儿的。”
“对对，我夏坤还是有点儿运气。在洛杉矶遇到你，到纽约又遇了莹琪。”
“你这战友很漂亮的。”
“当年在学校里，家说她是校花。她现在还在当学生，不简单，攻读博士。”
“佩服。”
“咳，小章呀，我……算了，不说了。”
“说吧，老师。我知道，你又在为我惋惜。”
“呃，你饿了不？”
“饿了。”
“好吧，你要吃什么，我这儿全都有。”
“你知道，我不喜欢面条。”
“好，我为你蒸米饭。对了，还有午餐
。”夏坤动起手来。
“我来吧，老师，我一向‘佩服’你的做饭手艺。”章晓春起身去做饭菜。
夏坤自知手艺差，也知章晓春能
，就由她去做。把屋内的大米、佐料、罐
和客厅的大冰箱里的鲜菜拿出来。
半小时左右，二吃起了香
的米饭、午餐和糖醋白菜。夏坤还拿了小瓶的白酒喝。章晓春也喝了。
那美国小姐起来方便，看见他二对饮，没有说话。待她进屋后，章晓春问：
“怎么，这美国妞也住这里？”
“嗯哼。”夏坤也学了这腔调说。
章晓春哧哧笑：“老师，我听了好别扭。”
“贵州骡子学马叫，是吧？”夏坤也笑。
饭毕，如过去一样，章晓春不让夏坤动手洗碗刷锅。收拾停当，二又回到屋内。章晓春感到身上不舒服，到美国后，她养成了天天洗浴的习惯：
“老师，这儿能洗澡吗？”
“可以，24小时都有热水。对，你洗一洗。”夏坤边说边从衣柜里寻出条新毛巾，又拿过香皂。
“我不客气啦！”章晓春面颊发红，接过毛巾、香皂欲出门去。
“呃，等等，我把拖鞋给你。”夏坤从床下取出自己用的拖鞋。
章晓春脱了皮鞋，趿上拖鞋，出门去了卫生间内。卫生间不大，却白洁实用，灯光明柔。洗脸池、便池、浴池、淋浴均有。她对镜子照着，脱去紧身的花裙、内裤。水很好，她躺到浴池里。这浴池，他也用，她面颊发烫，全身发热，心扑扑跳。过去，在夏坤家里照看夏欣时，也用过他家卫生间的淋浴，那里没有盆浴。她洗得很用心，很舒坦。打了两遍香皂，又用淋浴冲净，擦身子，翻转了内裤穿。
章晓春出卫生间，赤脚趿了拖鞋进屋，见夏坤不在。出门看，夏坤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老师，你进屋来呀！”章晓春捋着湿发。
夏坤起身来：“你睡屋里，我就睡这儿。要不，我打的送你回庄庆那儿去。”
“撵我走呀，我可不走了。”章晓春闪眼盯他，双目一亮一灼，“你先进来，我还有话对你说。”
夏坤心里扑扑发跳，浴后的章晓春楚楚动。他随她进到屋里，门自动锁上。
章晓春坐到床上，喝热茶。
“什么话？”夏坤发觉自己的话音有些发颤。
章晓春的面颊更烫了，她很想在这夜
静的夏坤独住的屋内对他倾吐心声，却又一时难以启齿。夏坤的面颊耳根也发起热来，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这个学生要对他说什么。这时候，他屋内的电话铃响了，他去接电话。
电话是宁秀娟今天下午叫了电话部门的来安装的。她对他说，连话机加小费只不过花了70美元，请他千万不要推诿。说，好让他常与儿通话，也就是帮了她的忙了。他也不好说什么，有个电话也确实方便，省得老往楼下跑，也省得去麻烦家赵旭。只是，也不敢往国内打太多电话，电话费用是笔不小的数。住在这里，每月得要
近500美元的房租费。
电话是史莹琪打来的。去吃过桥抄手时，他对她说了电话号码。
“夏坤，打搅你睡觉了吧？”
“没有，我还没睡呢。”
“你还没睡？还在看书？”
“不，有个朋友在这儿。莹琪，你有什么事？”
“没有事，想你了。好了，我放了，你有客。”
“是我一个学生。”
“啊，学生来了，你们好好谈谈吧，拜，晚安。”
夏坤放下电话。
“你安了电话？也不说个号码。”章晓春说。
“今天下午才安的，是宁秀娟叫来装的。”“啊！她来找你了？”
“来了，又来找我谈生意。”
动作好快，章晓春想。这个赵勇，确实是个
明，动用夫，想利用夫与夏坤的旧：“谈什么生意？”
“核磁共振仪器。”
章晓春心里急了，觉得再不向赵勇出击不行了。就笑问夏坤什么叫栈道。夏坤说，不就是在山崖上用木柴架起的道路嘛。章晓春又问知道古时候的陈仓在什么地方，夏坤说，好像在现在的陕西省宝
市附近吧。章晓春就侃道，楚汉相争，刘邦攻下咸阳后，项羽自立为西楚霸王，把
蜀和汉中一带划归刘邦。刘邦在往汉中赴任时，按张良计谋把经过的栈道都烧了，表示不回关中了，以消除项羽对他的疑虑。不久，刘邦又佯装整修栈道，却领兵从故道出发，在陈仓大败章邯，又回到了咸阳。
“啊，你说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夏坤笑说，“刘邦表面掩耳目，实际另有所图。古的许多计谋，现今也实用。”
章晓春也笑：“老师说得有理，我听有的同你打过道的公司的说，同你谈生意很费力，说你明过。还说，要是你来做生意，准成大事！”
“他们那是
吹，我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呃，不过，你现在经商，倒是值得学学古时候的东西，比如什么‘三十六计’呀什么的。”
“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