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字里行间竟像是知道太子有起兵之意一般，除却写了天子无恙，反复叮嘱了几次，叫东宫近些
子一定要把安分守己，千万不要到皇帝的面前碍眼。
只是师出无名，东宫又无直系可靠的军中之
支持，他一贯不赞成太子起兵，“仅凭苏氏一家之言当然无法断定圣的
况……”
“不过臣也望殿下三思，京畿三营，外加御林军与护城军，均在陛下亲信之的手中，”太子长史捋着自己的胡须，“您现在能以虎符调动兵马，是因为奉了勤王的号令，您若是对圣上起了逆心，莫说将来也会有其他宗室之趁
出手，渔翁得利，就算是您手中的这些兵卒，也难免会有告密之。”
“如今襄王已经伏诛，就算是您再要以勤王为号，这罪名也背不到他身上去，圣上如今雷霆震怒，想必那几位世子的下场也不会好。”太子长史意味
长道：“殿下不妨想想，圣上这样急不可待地诛灭襄王满门男子，是想叫谁看呢？”
太子默然片刻，皇位带给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除了和，这一切都是绝好的时机，但是舅舅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他在原地踱了几步，叹道：“刚刚良瑜也是这样同孤说的，可惜阿耶指了苏氏这样的家给孤，若是能像英国公府那样的家，如今天时地利均在，孤也不必如此瞻前顾后。”
英国公府……太子想想也感到
痛，温舟瑶不合他的心意也就罢了，世家
郎一向眼过于顶，又不愿意与皇族联姻，他哄着一些也就算了，偏偏还出了那样一桩事，英国公府的事恐怕也就没什么可能了。
圣上平都十分康健，突然出了襄王刺驾这样的变数，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然而他偏偏手上无军队可用，白白放过时机，终归是有些不甘心。
“您也不必心急，圣上不是说过，要为您再选一门亲事的么？”
太子长史从袖中抽出一幅卷轴奉上，“英国公与陛下亦君臣亦朋友，您就算是迎了温氏
府，英国公也未必愿意为了一个儿冒这等风险，天下又不止一个温氏，臣近来用心择选，发现这长安城中亦有不少沧海遗珠。”
太子展开画卷，画上竟是一个他熟识的子，不禁面露难色：“这……”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汉武借馆陶长公主之力取江都王而代之，汉光武因舍弃
氏，娶得郭氏而大振，古来圣君如此，殿下又何必拘泥。苏氏虽然貌美，到底不是正经官宦家出身，您要是舍不得她，大可以将她许配给臣下。”
他见太子微有怒容，仍旧不慌不忙：“叫同她做一对表面夫妻，不必碍了太子妃的眼，等您御印在握，要册封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在臣看来，也算是一举两得。”
“孤在意的倒不是这个。”太子面上的怒色渐消，只是对画中的美他也略知一二，“姑母一向眼过于顶，如何能同意将永宁县主嫁东宫？”
苏笙现在勉强还能为他所用，但是现在恐怕也是心不甘不愿。
“长公主愿意与否臣并不知，不过……”
太子长史前踏一步，同东宫密语道：“臣倒是知道一些法子，可叫长公主心甘愿。”
“您先按兵不动，若是圣真的大渐，殿下无需花费太大的力气，自可顺势主太极，”太子长史色凝重道：“但若是南薰殿中的那位留有后手，您现在起事，岂不是自投罗网？”
玉明宫消停了几，既没有襄王余孽作，太子也是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宫殿之中，圣上自从那处死襄王以后也只是在南薰殿静养，并不怎么与群臣会面，也不提起襄王后如何处置，反而将招待使节的重担重新托付给了太子，三一宴，五一猎，尽量维系着歌舞升平的盛世局面。
然而就在诸国使节团辞行之后，英国公却率了一支铁骑赶到了行宫。
圣上与英国公密谈一夜，第二圣上临朝听政，宣读诏书，将与襄王有关的一
等悉数下狱问罪，文臣、武将、宗亲乃至于皇帝的御林军与御前近侍中都有受到牵连。
襄王三子，悉数夭折于来京中途，而其余眷，或是宫为
，或者流放千里，襄王府所有财产赏赐给平叛有功的东宫。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在圣驾回京之前，英国公所率的铁骑已然在京中进行了一次大的清洗，一时间长安之中自危，圣上重新任命了一批官员，又将正在为生母服丧的东宫夺起复，任尚书令，一之下万之上。
随后圣上又以新罗无礼为由，遣太子为统帅，往辽东督战。
内廷中也被清洗了一番，而苏氏的四娘子护驾有功，赐封为长乐郡主，受实封三百户，移居千秋殿。
这场杀戮一直持续圣上起驾返京，长安城的御道洒了清水，洗去满地的鲜血，待圣上安坐在太极殿之后，仍是一派祥和气象。
苏笙稀里糊涂地受了册封礼，宫里服侍的换了许多新面庞，现下宫里的不称她是苏娘子，也不再议论她未来太子妃的身份，都是恭恭敬敬地称她一声“长乐郡主”。
皇帝赐下了许多珍异宝，苏笙瞧着他们里外布置，已然是远超一个臣居住的规格，千秋殿本就富丽堂皇，被这样一布置，更显得璀璨夺目，温舟瑶都看得瞠目结舌。
“阿笙，表叔这是要打造出一处金屋不成？”她初时与房家的郎君会面，后来被叛军扣在行宫，受了好一番惊吓，现在回到宫中，刚觉得好些。
“你又在混说了。”苏笙由侍婢更换受礼的服饰，无奈屏退左右道：“你当我喜欢这些不成？”
“阿笙不喜欢这些，那我就说些别的。”
温舟瑶站在珍珠帘前逗弄鹦鹉，见她仍是这样矢
否认，趁着四下无，忍不住抱怨道：“我听阿耶说太极殿最近多了许多美的画像，圣毕竟是天子，近来心不佳，你这样一直不咸不淡的，就不怕表叔……”
她靠近苏笙的耳朵，轻声低语：“另寻新欢吗？”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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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
也，圣也是，怎么可能例外？”苏笙微微一怔，“圣上这样，大概是预备在选秀之前先选几位名门子进来。”
温舟瑶转到一边，微微叹息：“按理来说这话不该由我来说……”
“既然不该阿瑶来说，阿瑶就暂且歇歇吧。”苏笙知道她无外乎就是要劝自己对圣上多留些心，但这也不过是白费舌，“我现下要去太极殿谢恩，就不同你一同用膳了。”
郡主的受封礼过后，她还要去皇帝的宫殿之外磕谢恩，圣上若是有兴致呢就见上一面，若是没有兴致，磕过也就算了。
皇帝当然是愿意见她的，苏笙在太极门外行过礼后被引太极殿，圣上端坐在书案前，桌上正摆了几幅美画卷，苏笙瞥了几眼之后，盈盈下拜：“圣万安。”
圣上身上的伤应该是好了许多，他见苏笙望见这些美图，面上因为政事而带来的疲倦渐渐消失，轻声一笑，“长乐郡主也安。”
太极殿的内侍和宫都是皇帝的亲信，在这种地方，圣上并不打算掩饰自己对苏笙的亲昵，他将苏笙叫到身边来：“这些美图看久了也觉乏味，你来替朕选一选。”
皇帝要她一个刚受封的郡主来帮着选妃，虽说圣上选妃是理所应当，但苏笙自己也莫名地有些不愿意，她迟疑了片刻，引得圣上抬望她：“长乐郡主是在害怕什么？”
苏笙见那画像摆满了皇帝的御案，不太明白圣上的意思，“您要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