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害怕,缩在他的怀里,就像小时候爹爹抱我睡觉一般安心。他的臂膀有力,胸膛更是宽阔得像天地,我未来的天地。他身上的味道像一种夏末的枯草,干干净净挺好闻,我又往他怀里蹭了蹭,他将我抱得更紧,但脚步也更轻,怕细碎的动作吵着我。
他真的好温柔。我感慨一声,竟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翌日醒来,细娟侍候我更衣洗漱,我望了望闺房,昨晚的一切就如昨日的午後,像场不真实的梦。家里来了远房的表亲,她携着两个五岁的孩童,这两个孩子极调皮,拽着我四处疯玩。我好久没撒野了,自然玩得起劲,直到用了晚膳,全身酸软才暗喊糟糕——看来受了寒。
晚上哆哆嗦嗦地捂在被褥里,发不出汗整个人难受极了,细娟见我早睡竟说小姐今天倒是乖巧了,害我有苦难言。迷迷糊糊间,连侯公子来了都不知道。
他蹙眉坐在床沿,我连擡眼的力气都没,又不想让他见到我这样的窘态,不露痕迹地翻了个身继续睡。真是个难熬的夜晚,我该喝些药而不是死撑着,但现在再叫醒细娟将府里的人折腾一番,我又不愿意,只好继续熬。
突然背脊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我挣紮着清醒过来,恍然发现侯公子竟上了我的床榻,从背後拥着我。
“还难受麽?”耳边是他担心的声音。
“嗯……”我也不管什麽礼数,虚弱地应,我不是故意撒娇,只是难受得没办法再逞强。他听了将我抱得更紧,被褥里两个人贴得毫无缝隙,害我心脏急剧地跳动,就在一瞬间全身开始出汗,一发不可收拾。
他贴着我渐渐湿掉的衣裳一动也不动,再到後来我被他抱得热到喘不过气,轻轻地挣脱开翻转身子的瞬间,额头撞上他柔软的嘴唇。
这一碰触让我立即僵硬成木头,楞楞地睁大眼,却直直地对上他那双深得望不见底的眸子。我紧绷得就像有根琴弦勒在喉间,大气都不敢出。他缓缓地低下头,俊容越来越近也越模糊,直到他的唇覆上我不知道是张着还是合着的嘴。
当他撬开我的牙齿,滑滑的舌头在我嘴里捣搅,我才惊觉他真的在吻我,“唔唔……”我偏头逃躲,但他总是能逮住我,一味地继续这个令我窒息的深吻。
我的手推着他,虽然力气小得可笑,他却反抓住我的手让我磨蹭起他厚实的胸膛,我脑子轰地崩塌,茫茫的彻底没了思考的能力。
他越吻越烈,扑在我脸上的鼻息也越加粗重,令我害怕得发抖,我好想喊些什麽,这时他的手竟然钻进我的中衣一把握住我的左胸。
心脏突然拧紧,我瞪着大眼却无法聚焦,他俊美的模样变得极其陌生,我任由他搓揉我的乳房却什麽反应都没。
他回望着我,仿佛现在两人之间做的事对他而言无需解释也无从解释,他又低头吻住我,许久後才断了吻转而含住我的耳垂,在我背脊一阵发麻的那刻低语,“羽儿,人生幸事不过洞房花烛,直到今日,我才初初尝到。”
他竟然知道我的闺名……他的语气更有着一股难言的哀伤,让我心里也酸酸的。我何尝不恨自己生在乱世,又是个无力的女子,天空再大在我眼里总隔着一层低低的屋檐,我只能在这个十八年来一尘不变的地方兜兜转转。习琴作画都是自赏,如影随形的唯有孤独。
我好想有个人,就像他一样成为我的眼睛,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想有个人,就像他一样在我病了的时候抱紧我哄我。
我颤颤地承受着他的抚摸,就算我找了诸多借口但还是很难做到无所谓,这样的亲密我怎麽可能无所谓……当双腿被他分开的时候,我彻底又慌又怕,直觉不能再继续,但又不知道如何抽身而退。
当陌生的灼热抵在我的两腿间,我慌张地望着他一味摇头,他却轻笑,随即咬着我的唇角,身体往前一顶。
一种难言的刺疼随着他的动作划过背脊直窜我的大脑,我闷哼一声忍不住抓紧他的臂膀,他亦轻叹一声,一把搂起我笑得满足。
男女之事是这样的麽……我一个激灵全身绷得更紧,下体被他塞得满满的,他稍稍抽退我就感到针刺一般的疼,我不自觉地抱紧他逼他顶回去。
他笑出声,“我的羽儿真是个傻丫头。”
傻吗……可能是吧……至少遇到他之後,我变得混混沌沌,明明这种事只能在行了大婚之礼後才能做,我却让他在这时候得逞了。我羞恼地瞪他,往後退缩,他却压了过来,毫无征兆地开始抽送。
每一下都是那麽强悍有力,撞得我淩乱颤抖,下体麻成一片,我想呼喊却羞於启齿,只好咬唇接纳他、承受他。
我不知道这场欢爱持续了多久,到後来被他强行弓起撑开的双腿彻底无力,那里更是从疼痛到酸麻再到疼痛。他在我身上晃个不停,我知道他是个武人,体力非比寻常,但他明明长得儒雅秀美,做起这事却是南辕北辙的蛮横。
我刚才出过一场大汗,被他这麽一折腾更是体力透支,只得迷迷糊糊地瘫在他怀中。他最後几下动得极深极猛然後就是一阵剧烈的抽搐,我看他不再动才安心地合上眼。
第二天细娟瞧我的眼色总有种说不出的怪,我知道床上的血渍掩盖不了,但平时我来葵水的时候也经常弄脏,难道她还是发现了?我心不宁地躲着她,我不能说侯公子已经和我有了夫妻之实,哪怕定了亲他能来这里七日,也绝不能发生苟且的事。
入了夜,细娟早早退下,我和她从小就在一起情同姐妹,我不是不愿向她坦露,而是她也有意识地避着我,我总不能自主地去和她说个明白。
侯公子如期到来,过了昨夜,我与他关系不可能再一般,他将我搂进怀里的时候我没有挣紮,只是乖乖地倚靠着。今夜是十五,他便抱起我去阁台上赏月,圆月皓亮,撒了一地银光,徐徐秋风吹来很是舒爽,他却褪下外袍将我捂得严实,说我刚受了寒,好不容易精了些不能再病了。
我仰望着他清俊的侧面,心里感到一丝丝祥和的幸福,这个男人,总在我需要热闹的时候给予我烈火般的热情,在我想要安静的时候又能陪我一起细赏风花雪月。
他将披在我身上的衣袍紧了紧,柔声问,“身子还疼麽?昨晚我想克制些却还是失控了。”
我顿时耳根发烫,默默地摇头,私处也像回应他似地一阵收缩,麻麻的,我立即并拢双腿夹得紧紧的。他见了笑得风发,轻轻地啄了下我的脸颊。
我与他赏月片晌,终於将想了一天的问题问出口,“我还不知道怎麽称呼公子……”
他执起我的手摊开,在掌心缓缓地写下“渊”字。
侯渊……
“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小名的?”一般外人是无法得知没有出闺的女孩叫什麽,甚至许多普通人家的女孩都没有名字,出嫁了夫家给起名的也比比皆是。
“一旦上了心,想知道就能知道。”他不假思索地应。
我一听脸又红了,这个男人说起肉麻的话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羽儿最喜欢吃的是素雪堂的枣泥酥,真想带你去城东那头逛逛,到时候你想吃多少,我就给你买多少。”他搂着我突然感慨。
我一楞,这种事他也知道?若他真的对我无所不知,若他真的对我情深至此,那为何偏偏要等我变成老姑娘了这会儿才来提亲呢。我真的害怕过,再没有人要我,至少不会像他这般待我,我明白时光蹉跎的可怕,女子容颜易老,岂等得起。但我终究没问,现在他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还不算太晚。
之後三日侯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