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统领被撤职了?”
“回世子爷,是,是前几的事了。『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太后宫殿里,刚侍候完皇祖母休息的东方宸微有意外地听到了这个消息。这两他忙着别的事
,今天也才刚刚进宫。
“为何?”
“听说是皇上在行宫遇险一事,有失职之责。”
东方宸挑了挑眉,暗想这可不像是真正的原因。
但不论如何,既然这宫里没了孟长毅,就意味着不会再有禁卫军特意去巡长乐宫外围附近,那今夜他便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找她了。
这回倒不是纯粹为了私会佳,他知道顾璃时常待在皇帝周围,兴许能听说些什么消息,最近太子被软禁东宫,接连着又是禁军统领撤职,皇帝又罢朝多
,怎么看都似乎有
不太寻常的气息。
兴许……他一直等待的那个时机,已经悄然来临。
是夜,东方宸身着夜行衣蒙面潜了长乐宫。
然而内殿里空无一。
他想了想,转去了离内殿不远的一处偏阁,拍醒了正在睡觉的侍
。
“……世子爷?”图雅朦朦胧胧地坐起身子,虽然眼前的男蒙着面,但她还是认了出来。
“你家公主呢?”东方宸压低着声音问。
图雅像猛然想起了什么,抓住他的衣袖道:“世子爷救救我们公主吧,她被……高公公带走之后就再也没回长乐宫,婢前去陛下寝宫探问,也被赶了回来,不知公主现在是什么光景。”
“先别慌,慢慢说。”
于是图雅冷静了下脑,将这几
发生的太子和孟长毅的事
包括顾璃的猜测全都一
脑地告诉了他。
东方宸听着听着,渐渐锁起了眉。不对劲的感觉更明显了。
“我去探一下况,你们这边先不要自
阵脚。”
“是,婢明白。”
代完毕的东方宸又悄悄出了长乐宫,刚行了一段路,就敏锐地察觉被
跟在了身后。
果然如顾璃所言,这里附近只怕正被仔细监视着,任何
的出
,都会被
盯着梢。他蒙在黑布下的表
略浮起一丝轻讽。看见又如何,任谁也追不上他,更不可能知道他是谁。
东方宸骤然提速,足下一点,几个翻越身影就消失不见。待彻底甩掉后面的包袱后,他横岔进另一条路,飞快地向皇帝寝宫的方向奔去。
然而等到了近前,却不由自主地脚步一顿。
这宫殿周围几乎每隔数步就立着一名侍卫,将整座殿宇守得密不透风。就这么个阵势,哪怕他身形再快再敏捷,想要进去也必不可免地会被发觉,从而引起更大的动静。
眼见着是查探不了了,他无声暗伏在一旁檐下影里,又默默观察了片刻,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第二一早,他照常出宫回了康亲王府。
在王府某个角落的小院里,数名身穿暗色侍卫衣衫的恭敬立着,整整齐齐地向刚刚走进小院的男
行礼。
“见过世子爷。”
“不必多礼,”东方宸抬了抬手,“我们的准备得如何了?”
“回世子爷,一切就绪。”其中一压低了声音,“只待东风。”
东方宸沉默片刻,抬眼看了看西北皇宫方向的天空,也低声道:“东风或许,就在这几了。”
“属下一切听从世子爷调遣。”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
夜之后,他回到主院,沿着熟悉的长廊走进了一间寝屋。
“父王。”
他蹲在床榻前,轻轻握了握躺在床上的虚弱中年男的手。
“……你……回来了……”
康亲王长年缠绵病榻,智也早已有些混沌不清,这小半年来都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候,太医来诊断完都隐晦地劝他尽早准备后事,称王爷恐怕撑不了很久。
也正因如此,东方宸才加快了原计划事的筹备进度,甚至端午节庆之时没有休憩匆匆出京,就是忙着此事。
“父王,不会等太久了。”他把父亲略显凉意的手背贴到了自己脸颊上。
以往他的这些话语,都不会得到任何回应,然而这一次,不知是不是康亲王意识到了什么,他的手动了动,艰难地睁开了双眼看向他。
“父王?”东方宸见他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话,忙凑上前把耳朵贴过去。
“……别忘了……我教给你的……天下……为重……”
这句话仿佛耗费尽了他的全部力气,说完之后,他便声息渐弱,陷了昏睡。
东方宸的色一凝。
原来父王并非不知道他这些年暗中的所作所为。天下为重……是在劝他收手吧?
不错,他知道一旦起事,必将引发朝廷动,各方势力相互倾轧,宫墙之内血流成河。也知道这样的动
或许会令各地藩王甚至周边番邦属国都蠢蠢欲动,生出异心,引起边疆小范围的骚
甚至战争。
但那又如何?
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必须要将这件准备了近十年的事完成。没有任何能够阻拦。
他一定会为父王正名,为整个康亲王府正名。
数之后,由于皇帝一直没有上朝,几个内阁老臣一同奏请面圣,却被几个小公公领到了皇帝寝宫的偏殿里。
等候了片刻,只见高睦带了两个小徒弟一脸沉痛地走了进来:“各位大,今
只怕是无法面见皇上了。”
“高公公,这是何意?”
高睦长吁短叹了一阵:“唉,不瞒各位大,皇上经太医诊治已是回天乏力,恐怕时
无多了。”
“什么?”众惊了一瞬,然而也多少有了心理预期,不算太过意外。
谢丞相立刻便问:“那太子殿下的身体如何了?皇上可有什么话?”
太子表面上虽说是因身体不适欠朝,但实际这几个内阁老臣心里都清楚,他大约是触怒了皇帝被关了起来,眼下既然皇帝随时可能驾崩,那照理说太子也该解除禁足放出来了。否则何来继承皇位?
然而高睦摇了摇:“陛下有另外的旨意,杂家特意取来给各位大
一观。”说着对身后的小太监眼示意,那小太监就从袖子里捧出来一份绣金线龙纹的卷轴。
这是……圣旨?
几个老臣都面容严肃起来,接过了卷轴摊开来看。才看到一半,均已明白了这“另外的旨意”是个什么意思。
这竟然是一道废太子、另立七皇子为皇储的圣旨。
可七皇子如今才四岁半,懵懂幼稚,事不知,母妃又是一介低微不知名的宫嫔,若是登基为幼帝,且不论现在的太子殿下,其余众皇子也不知会在心里作何感想,又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这么小的君主,必定少不了辅政大臣,中宫无后,便没有垂帘听政,太后娘娘又已垂垂老矣……
这种匆忙且荒谬的旨意,真的是皇上下的吗?
然而不论是那针脚细密花纹清晰的锦帛,还是圣旨最后那方清清楚楚的玉玺印,无不在昭示着这圣旨是件如假包换之物。
几个面面相觑。
若是让七皇子登基,那局势又是一番未知的新变化了。
另一个老臣捋了捋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