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遥相看去,闵妍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已经覆盖上了一层面具,就好像是平常一般,悬挂着宫廷标准的微笑。而饱满的樱唇张开成一个浑圆的诱
形状,一只
中花笔直的
在里面。这只
中花虽然是牡丹样式,但颜色确实格外的妖艳魅惑,雍容华贵中透露出一丝
靡的气息。这里取“
而不
,媚而不妖”之意。
而在面具包裹住闵妍双耳的部分,里面有两个极其小巧的金质耳塞,在一般况下默认都是关闭的状态,剥夺掉
子几乎所有的听力。只有特制的钥匙才能打开控制耳塞的机关,不过这等机关里面还有更为
细的时间控制机关。
也就是说,哪怕用钥匙打开了耳塞的机关,在戴着面具的况下宫妃也只能拥有大概一个时辰左右能够自由倾听的时间(这一时间恰好与皇帝宠幸妃子的时间大致吻合,皇帝在宠幸后妃的时候为了追求
趣,通常会关闭耳塞的禁声功能)。但皇帝
理万机,能够抽身出来宠幸后妃已然实属不易,更不要说注意到这点小的方面。(对于后妃这可以说是关乎身家
命的大事,但对于皇帝来说不过是用来取悦自己的一点小
趣而已。)
毕竟耳塞藏在宫妃耳朵的最处,一般而言很难检查耳塞是否处于开启状态。为了确保宫妃在等候侍寝的过程中,不至于出现耳塞未能及时关闭的
况,皇室令全国各地的能工巧匠加以研发,终于制造出来这般
巧的时间控制机关。
这样,有什么话不想让小孩听到,只要打开隔音,她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这种面具算是宫妃一般况下必须穿戴的装置,可以几乎完全剥夺
子的视力、听力以及说话的能力。闵妍现在已经完成了封后大典,在事实上成为了共和国的皇后,不再需要进行之前的那些训练了。以后她的生活就像是一只被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大部分
况下都在默默的等待皇上的宠幸。
所有的事都有训练有素的宫
为其代劳,所以她不需要说话,不需要听见什么东西,也不需要看到任何东西。被面具限制住的她,甚至连这些基本的感觉都异化成为取悦君主的工具。
皇帝想让她听见,她才能听到声音;皇帝想让她看到,她才能看到事物;皇帝想让她说话,她才能张开几乎已经失去了说话能力的小嘴。
身上的一切束缚装具重新穿戴完毕以后,闵妍被获准允许休息。她躺在自己宽大的宫床上,听着宫们整齐的脚步渐渐远去。寝殿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她辗转反侧,难以
眠。
这就是你以后几十年要过的生活,你现在还想要吗?
她在心里问自己,却找不到内心的答案。雨寒的秘失踪让闵妍感到的不安,皇宫里纸醉金迷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种莫大的危机。
当闵妍从睡梦中醒来时,闻到了鼻翼熟悉的辛辣感。那是嗅盐的味道,寝殿里面只有一个敢给自己用嗅盐,其他的宫
都只敢轻拍自己的身体来把她唤醒。
果然,闵妍一睁眼就看到了面前雨寒熟悉的面容,她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了焦急之色,似乎有什么十万火急的重要事等着说给她听。
看到这里闵妍才从酣睡的迷茫之中完全清醒过来,眼前不是两只针孔大小的狭窄视野,而是把雨寒看的明明白白——她才戴上没多久的面具已经被雨寒摘了下来。
“雨寒,你这是——”她之前想着一看到雨寒就要问问她到底去了哪里,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已然同姐妹,很难想象会有什么理由让她连闵妍的封后大典都不露面。可话到嘴边却念及此时自己面具已去,倒是不知道问些什么才好。
皇室所规定的这些装具,若没有皇帝的许可,可是不能由着自己子随意取下的。否则,轻者加重束缚强度,重则禀报皇室圣裁,那可就是极重的处罚了。闵妍虽然没有触犯过后者,前者还是受过了几次罪。
刚开始束腰的时候极为痛苦,有几次忍不住偷偷脱了下来休息片刻。不料被巡视的嬷嬷发现,立时加重了几分束腰的力度惩罚了整整叁天叁夜,连就寝时原本需要换上的夜间束腰也不许用。只能用脆弱的腰肢一直承受着折磨的酷刑。闵妍对此可谓是记忆犹新,从此以后再也不敢随便脱下身上的拘束装具,哪怕再难受也不过是咬牙忍着。
“姐姐得罪了,妹妹如此大胆实在是况紧急,时间不等
,只能脱下你脸上的面具才能方便你我
谈。”雨寒跪下给闵妍重重地磕了个响
,又语气急切的说道,“本来妹妹我是不想说的,但是姐姐这些时
对妹妹实在太好,妹妹也不打算瞒着姐姐了。”
“什么事啊,搞得这么惊心动魄?”闵妍疑惑的问道。雨寒并不是一个冒冒失失的
孩,不然就算她是闵妍的妹妹,皇室也不会把她作为皇后的贴身婢
。可现在雨寒却是恍若失魂丧魄般,实在是耐
寻味。想到这里,闵妍心中猛地揪了一下。
雨寒抬起,语气有些
凉,“他们要把你做成一个供在台面上的花瓶!”
“花瓶?难道我现在就不是花瓶吗?”闵妍想到自己连上个厕所都要依靠宫们的服侍,简直脆弱、无助到了极点,不免自嘲一笑。可她看到雨寒仍然保持着那种
以后,便很快意识到了她
中的“花瓶”恐怕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种虚指,而是某种意义上的实指。
“妹妹,花瓶到底是什么意思?”
雨寒的看了面前已经有些惊慌的少
一眼,想着姐姐虽然享尽荣华富贵,可世间万事一饮一啄之间自有天意,哪里会有什么白吃的午餐。既然选择成为共和国的皇后,便是要承担与之相配的责任。只是那责任实在太重太大,非一般
能够承受罢了。她心里暗自为自家姐姐惋惜不已,嘴上只道一声,“姐姐随我去看一看皇家的祠堂,一切便都知晓了。”
雨寒为她重新穿戴上面具,只是耳朵里的耳塞调成了开启状态,方便两个私下里的
谈。闵妍跟随着雨寒一路七折八拐,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只觉得原本在高跟鞋里已经麻木了的小脚居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而闵妍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一心只想知道这个所谓的“花瓶”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室的祠堂可能比一般世家门阀的主室还要富阔,金银质地的墙壁在宫灯的辉映之下反出耀眼夺目的光彩,桌边的兽首鎏金紫玉香炉氤氲着令
安心的檀香,地面上镌刻着古朴而又玄妙的复杂文字。这一切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宏伟而又秘的房间,足以让任何一个心理素质差的
满怀敬畏害怕之
,竟然是让闵妍在门
逡巡不敢进
。
“姐姐,进去吧,进去一看,你就什么都知道了。”雨寒在少身后低声说道,她低垂着螓首,脸上的表
被很好的掩饰住。
闵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慢慢走进去,接着便惊叫着连退几步。锋利的鞋跟在坚硬的地面上敲击出一阵细碎的脆响,似乎映衬着少
此时杂
复杂的心绪。
她看到了花瓶,美的花瓶。确切来说,是一个叁排花瓶,每一个花瓶上面的花纹样式都各有特色,各有自己的美丽之处。但最让闵妍惶恐的是,这些花瓶都是空的,里面没有任何东西,而最下面中间的一个花瓶上面赫然立着一颗美
的
颅。
这个美的
颅同样蒙着厚重的面纱,面纱之下的面容看不真切,只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
风韵犹存的模样。她的嘴
里塞着和闵妍一般的牡丹
中花,只不过颜色很是素淡。
若是寻常况下,闵妍只会以为这颗美
颅不过是一个供奉起来的装饰物。可听了雨寒那番有些叨叨的话语,闵妍慢慢凑上去仔细一瞧。那面纱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