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每天都在心里感谢爷爷救了她,感谢妈妈一直
着她。她心
好的时候,偶尔给妈妈打个视频电话发几个自拍,美美哒。 
对此,爷爷聂独眼总有意见,说电话可以多打打,照片最好不要发。
聂然觉得那是自己的妈妈,不会害自己,把照片发过去没有什么。
聂独眼说:“你当心在这上面吃亏。”
聂然不以为然。别看她的学习成绩稀烂,她跟着爷爷学了一身本事,区区几张照片能让她吃亏,做梦呢。
没过两天,她在妈妈的朋友圈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聂然这才觉得可能会有不妥,可又想发就发吧,也没什么。
上了高中,哪怕是所升学率碎成渣渣的乡镇中学,老师们也有颗想让学生考清华北大的心。
第二学期开学,便要求全部上晚自习,晚自习结束后,可以自己回家,也可以住校。
聂然考虑到自己的体质,决定少走点夜路,住校。
 学校宿舍的年代久远,墙上都长青苔了,摆有四张上下铺式样的架子床,八个
睡。 
 乡镇小地方,高中同学跟小学、初中同学的重合率很高,丧门星的标签依然顶在聂然的
上。再加上她长开了身量,又总穿着让
眼红的名牌运动鞋,花钱大手大脚,又不跟别
往来,
生们看她不顺眼,在她上初中时就传她跟外面的老男
睡觉要钱花的传闻,有男生过来动手动脚被她揍过后,又私下宣扬她已经被
睡烂了,是个烂货。 
 聂然找遍初高中都找不出名声比她更臭的。好在她打架厉害,遇到这帮学生妹,一个
可以揍一群。自从她在厕所一个
群殴了她们一群后,她们很明智地选择摒弃动作
力,选择了舆论
力。 
聂然住校的第一天,毫无意外地遭到舍友排挤。
 她吃完晚饭回宿舍后,发现舍友趁着她不在宿舍时,拿她的牙刷拿去刷过便池后再放回去,又把她洗脸的毛巾扔到地上踩得比抹布还脏,偷用她的进
洗面
。 
谁还不会点互相伤害呀。
 聂然晚自习提前几分钟溜回宿舍,把全宿舍所有
的牙刷一起扔进厕所,又把大家的毛巾一起放在地上踩得特别脏,再把她们的洗
、香皂全扔到便池把下水道都给堵了,最后自己的进
洗面
收起来,另找了支最便宜的洗面
剪得稀烂洒得所有
床上都是,之后再溜出宿舍若无其事地跟着上完晚自习的同学们去吃宵夜。 
 她再回到宿舍时,舍管、附近宿舍的同学都挤到了宿舍门
,她都没等舍友开
,嗓门扯得比几个舍友还大,“我新买的牙刷、我妈寄给我的毛巾,我的洗发水香皂洗面脸,谁啊——”最后一声“啊”喊出了
高音的阵势,把舍管都喊懵了。 
 没查出是谁
的,她有不在场的证据,学校的监控也坏了。 
聂然心想,让我吃鬼可以,让我吃亏,没门儿!
 第二天早上,她出校门到旁边的早餐店吃早餐,忽然感觉到有谁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以为是同宿舍的那几个货不甘心正在打什么坏主意,扭
看过去就见到熊幺婆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
,跟一个大妈模样的
在角落里看她,手上还拿了张照片似乎是在对比。 
她的听力好,隐约听到几句,“是她”,“好看吧”,“不亏”。
 聂然下意识觉得熊幺婆要把自己卖了,可又想,她的户
在爷爷那,从小是爷爷养的,自己的亲妈还在,怎么都
不到熊幺婆来呀。 
 第2章 黑气罩
 道理是这样子的,可聂然有一…… 
 道理是这样子的,可聂然有一种被盯上的很不好的感觉,她想不到熊幺婆到底能
些什么,再朝他们看去时,
已经不见了,索
不再理会,吃完早饭便回学校上课了。 
 周末放学后,聂然到镇上的超市买了些零食水果,再花了五块钱叫了一辆摩的,迎着呼呼的冷风,一路呼啸地到了村
的岔路
,被三辆挂着外地牌照的轿车挡住了路。 
 村道窄,轿车挡在路中间,两边有杂
,还有行
,摩托车只能暂时停下来,等轿车先过去。 
轿车上挂着红绸,像是谁家办喜事。
 这才刚开学一周,聂然在村里待了一个寒假,没听说村里有哪家
要结婚。况且,一般要结婚,都是趁着有五一、国庆、春节长假的时候办,哪有春节刚过,大家都忙着外出打工赚钱的时候办婚事的。 
 村村通修到这里后,会再修一条窄窄的水泥路到各家各户,看三辆轿车去的方向,沿着这条道两下只有两户
家,一户是杨大勇家,一户是对年过八十的五保户夫妻。五保户夫妻的儿孙全在外地打工常年不回,几乎不管他们,他们家的土房子在一场
雨后塌了没地方住,还是村委凑了两万块钱给盖了间小砖房给他们栖身。 
聂然觉得这事有点怪。
 忽然,摩托车司机发出一声惊悚的大吧:“我
他妈卖皮哟,嘿死老子了!” 
聂然问:“咋子了?”
 摩托车司机说:“你看嘛,前
那个轿车的后备箱里
装有纸
,吓
得很。” 
 聂然探
往前看,果然见到有纸
贴在后备厢的挡风玻璃上,脸蛋涂得
的,摆出诡异的笑容,随着轿车开走,渐渐远去。 
 聂然浮起满脑袋的雾水。扎红绸的婚车上,放纸
?结婚是红喜事,纸
是白喜事,红白喜事凑一起是什么意思? 
 路通了,摩托车司机一脚油门,把聂然送到家门
。 
 老迈的大黄狗迈着慢悠悠的步伐摇着尾
走过来,亲热地蹭蹭聂然。 
 聂然摸摸它的
,从书包里摸出根火腿肠喂到它嘴里,蹦蹦跳跳地进了院子,朝正在劈削竹篾的聂独眼喊:“爷爷,我回来了。” 
聂独眼“嗯”了声,很随意地抬眼看了眼聂然,忽然发现不对劲,又盯着她仔细打量两眼。
聂然放下书包,把里面的两包零食拿出来,一包是自己的糖果瓜子,一包是爷爷下酒的花生,便准备去厨房做饭。
聂独眼问:“你这几天没照镜子哇?”
聂然说:“有啊,我这么好看,一天照八百回都不够,才不得不照镜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