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柳四在，凤瑜不必再屏息，剑气将他周身的河水隔开，为他们二
制造了一层结界，他感受到莫名的吸引力，便招手带柳四过去。
二潜到昏暗的河底，方才凤瑜在水下看到的大
前。
柳四拦住凤瑜，自己先游进去，凤瑜眨了眨眼，也跟着进去。这水下的
足有半丈宽，却并不高，柳四要低着
才能进去，凤瑜倒是刚刚好，里黑漆漆的，壁满是滑溜溜的青苔，还好没多久就到了出
。
出往上，二浮出水面，便发现底下是个不小的水下溶，石缝间闪烁着各色晶石的微光。
柳四上了岸，回拉着凤瑜上去，掐诀为凤瑜蒸
身上水汽的动作十分熟练，让不喜欢水的凤瑜特别满意，扬起笑脸道：“谢啦！”
柳四看他笑，面色也和缓许多。
这水下溶光线晦暗，除了地下河边有些
湿，里却是燥的，地上的长条水印便格外明显。
二便沿着水印往里走，却发现里越走越燥温暖。
凤瑜迎着暖风，
吸一气，心道，好舒服的气息。他这只凤凰，最喜
的便是炎热燥的火。
这水底下好像燃着一团火，几乎完全蒸里的水汽。可水火本不相融，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小心。”柳四忽然出声。
地下溶走到处，空间便越狭窄，前面正是一个转弯，在高温下，地上的水印已经涸。
幽暗光线照不清柳四的表
，但柳四身上剑气突然冷厉的变化让凤瑜明白他定是发现了什么。
凤瑜警觉起来，紧跟柳四身后，壁晶石光影暗淡，什么也照不清，远处淅沥水声兀自清晰。
忽地，柳四停了下来，剑气化成弧光往前方虚空斩去！
同时，庞大的黑影从溶里窜出，带出一阵古怪的水声，正好撞到剑光上，被重重甩飞出去。
轰的一声，重物落地，整个溶随之晃动了几下，凤瑜忙扶着壁，柳四也及时伸出手扶了他一把，而后那黑影拖着哗啦啦的水声又往他们游来，凤瑜总算隐约看清黑影的
廓——那是一条满身黑鳞的大黑鱼！
大黑鱼足有半丈高，鱼身庞大，多长尚且看不清楚，约莫是吃痛，张发出刺耳嘶鸣，尖齿异常锋利，一
浓郁的腥气也随之涌散。
凤瑜一时分不清是鱼腥味还是血腥气，但大黑鱼气势汹汹扑过来时，也带来了一湿热
。
一条鱼，身上怎么那么滚烫？
柳四却拉着凤瑜往
退去，凤瑜心下诧异，“你要跑？”
“在这里
手，会塌。”
凤瑜反应过来忙点。
嘈杂响亮的水声在缠绕在耳边，昭显着大黑鱼一直在他们身后紧追，而甬道黑暗狭窄，弯弯绕绕，极不方便逃脱，凤瑜屏住呼吸往前跑，脸憋得通红，腰间忽然一紧，便被柳四抱住，运起身法飞快往出而去。
柳四气息净清冽，被大黑鱼的腥臭衬得极为清新脱俗。
凤瑜不由自主抱紧他吸一气，柳四身形微顿，轰隆隆的水声也在甬道中回
着来到身后。
柳四面色一沉，周身剑气如虹，赶在黑影贴近后背时瞬移到前方连通着地下河的出，而后纵身跃去，大黑鱼的庞大身影跟着在甬道窜出，嘶鸣一声张大满嘴锋利锯齿的大，眼看就要将半空的二吞进嘴里！
却在这时，柳四冷冷回眸，发丝擦过脸庞，催动周身剑气，在这两排锯齿前挥出一道弧光斩——
弧光斩落大黑鱼中，于半空发出轰然
炸，大黑鱼的嘶鸣紧随其后响彻整个水下溶，刺耳欲聋，震得外面的地下水沸腾起来。
气翻涌，柳四抱着在半空急转身，在一片混
中，以自身垫底，被震落到角落的壁下。
壁碎石滚落，水声翻腾，片刻后，一切都安静下来。
被震得晕晕乎乎的凤瑜晃着脑袋从柳四身上爬起来，便见柳四往
净的脸颊上都沾了灰，除了耳夹有些红，面色仍是如旧的平静。
凤瑜登时清醒，他没想到柳四会突然出手，他倒是被护得好好的，就是被吵得脑仁晕了一下。
见柳四躺着不动，凤瑜也关心了他一回，“你还好吗？”
柳四微微垂眸，目光落到凤瑜还撑在他身上的手。
“你先起来。”
“哦！”
凤瑜立马应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柳四也跟着起身，动作并无一丝滞碍，别开脸道：“没事。”
“真的？”
好歹是跟着他那么久的，凤瑜凑过去看了一眼，看见他脸上的黑灰时没忍住噗嗤笑了出声。
从他认识柳四开始，这家伙就是个从白到脚的，这会儿脸上脏兮兮的，看着居然有点可怜。
柳四似是呆住，眼困惑。
凤瑜看他呆呆的样子更觉好笑，可对方这么狼狈都是为了护他，他轻咳一声，便直接自己脸颊提醒柳四，“你脸上沾了灰，脏了。”
柳四又是一愣，而后迅速垂抹去脸上黑灰，便转身往大黑鱼那边走去，“这黑鱼，是妖。”
凤瑜早就怀疑柳四有洁癖，估计是被他看到脏兮兮的样子不好意思了，也不再多说，拍拍衣摆灰尘跟了上去，“妖？它身上好臭啊。”
大黑鱼被剑气击中落地后，正巧卡在了一个炸出的小上，二走过去时，它露出的尾
还在用力拍打着壁，发出啪嗒的声响。
凤瑜捡起根枯枝，戳了戳大黑鱼尾，只见大鱼尾僵了下，便彻底不动了，凤瑜又戳了一下，看着鱼尾上许多散发着红光的烂疮，捂住鼻道：“怎么不动了，死了吗？”
柳四无奈地看他一眼，便沉声道：“你能听懂话，出来，我们只是来找，不是来杀妖。”
凤瑜问：“它身上没有杀孽？”
此刻离得近，凤瑜便分辨出来，大黑鱼的腥臭是它自身的水腥气与身上那诡异发红的腐烂疮气味混合而成，它身上竟无一丝杀孽。
相反，它的灰黑色鱼鳞上还有一层极浅淡的功德金光。
柳四也看出来了，“嗯。”
凤瑜正要说话，面前就响起了一道沉闷的稚
童声——
“能不能求大帮我一把……”童声很是郁闷，“我出不来。”
声音响起，二沉默须臾。
凤瑜惊道：“会说话啊！”
这回到大黑鱼沉默了。
最后，柳四还是用剑气劈开，将大黑鱼放了出来。
纵然二还是不大放心，大黑鱼被剑气所伤，又被困了许久，滑出来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它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任由二打量。
大黑鱼全身显露前后，凤瑜才发觉它身上也有许许多多斑裂的烂疮，里透着血红的光，看着与他脸上的红斑颇有几分相似，最怪的是，大黑鱼身上竟是热气腾腾的。
大黑鱼吐出一热气，嗫嚅道：“多谢……恩公相助。”
凤瑜思绪一顿，“恩公？”
柳四的剑气在大黑鱼腹部剖出极一道子，这会儿还往下淌着血水，所幸大黑鱼有修为在身，外伤容易愈合，那些烂疮却很难好。
凤瑜看了眼柳四，这一声恩公俨然是大黑鱼迫于柳四剑气的威压之下低的表现，他也没有揭穿，见柳四不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