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一整晚地，守着我吗……凌云木刚从噩梦中醒来，顿觉无比庆幸，庆幸那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噩梦。
他睡得详了，如果不看起伏的胸膛，还以为不用呼吸。这么冷的天，居然连被子也没盖。凌云木赶忙抓起一张毯子，轻轻地盖到他身上。
有些想不起来了，昨夜是怎么回来的？好像刚出审讯室，就晕倒了……是他把自己带来这里的吗？
凌云木本以为自己已经被抛弃了，没想到……
一年时间并不是很长，项渊并没有多少变化，他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是个意志坚定的
。指尖抚过他的下
，感受到坚硬的胡子茬，越瞧越觉得那个梦做得太过分，世上再找不到另一个如此包容自己的。
手忽然被握住，那没有睁眼，只将握住的手放到胸膛处，感受里面怦怦直跳的心脏。
“项渊……”
“再叫一次。”
“项渊、项渊……”
“乖……”他声音很沙哑，“我做了个噩梦。”
“我也做了个噩梦。”
他终于睁开眼睛，看过来，“咱俩该不会做了同一个噩梦吧？”
“我梦到……你不给我调酒喝。”
“这算什么噩梦？”
“这已经足够可怕了。”
他怔怔地看过来，似乎在细细品味这句话，忽然手上用力，将猛地拉到怀里去，紧紧抱住。
“嗯啊……”
“就知道你
吃，昨晚的海鲜味道怎样？”
“好吃。”
“牛
丝呢？”
“也好吃。”
“我找了个南方大厨，宏安的。”
“还以为是你亲手下厨呢……”
“那客得吓跑了。”
“我绝对不跑。”
“你知道我最生气的是什么吗？”他忽然话题一转，声音透过骨骼传来，有些嗡嗡作响。
凌云木立刻感觉到了危机，赶忙说：“对不起。”
“不许说对不起。”
“我错了。”
“我生气的并不是你提出那样的建议，而是……”
凌云木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要嵌进去了，他太有力，也太有吸引力了。
“而是，你遇到事
不跟我商量！”
“对不起……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他
你这样做的对吗？”
一年前的那一幕一闪而过，凌云木感觉再不
待恐怕要受罚，真正的受罚。
“你……先放我下来……啊……”却没想到整个腾空了，那是什么力道？凌云木自觉得自己181公分的个
也挺重的了，没想到在家手里毫无压力。
“一年跳三级，你这是把自己往死里吗？”
“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毕竟不是过目不忘，雷恩记住的东西你如何消化？”
凌云木眨了眨眼睛，“我有方法的……不过我想先洗个澡……”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这……真不是……”
因为他此时才想起来，昨夜在郊外勇斗吴洪轩，又在公安局呆了一夜，身上真说不上
净。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确实容易令误会。
“洗澡可以，不许关门。”
“……”
孟小波一下课就跑了出来，他从电话里听说吴洪轩招了，一高兴连下午的课也不上。
师兄果然厉害！他亲的师兄果然厉害！
他本以为故渊进不去，没想到今天已经恢复如常。昨夜的骚
原来是虚惊一场，随着吴洪轩的招供，真相浮出了水面。
据说是故渊内部出了问题，一名李姓经理不知道受了谁的指使，迫吴洪轩给凌云木下药。急于
案的凌云木吃下了那颗会引发
病症状的药，在晚宴上产生幻觉，大喊自己有新冠病毒，吓得所有四散而逃。
所幸，保安队出手速，很快就控制住了场面。
孟小波当然明白了，是师兄和项渊里应外合，将嫌疑堵在了宴会厅里。
bhld（化名），俗称天使尘，是一种恶名昭彰的化学，能引发病、妄想症和
力行为。剂量够大时，会造成抽搐和死亡。对于有病史的，引起旧病复发的可能
很大。
故渊的总经理李悦已被逮捕，随后供出了幕后主使徐某某，终使故渊大酒店免遭一场涉毒的声誉危机。
为了对付项渊，那些能使出这样卑劣的手段，孟小波从心底里发寒，如果师兄不是自愿吃下去的而是被塞
一整颗，结果会比现在更加糟糕。
“大叔，那些伤害我师兄的都抓了吗？”孟小波很关心这个问题。
项渊正坐在沙发椅上翻着手机，“没，抓走的不过是替死鬼。”
“什么？不行啊，大叔，你得给我师兄报仇啊！”
“我也想。”
“那赶紧啊？”
“嚷嚷什么呢？”凌云木从卧室里走出来。他戴着细细的黑框眼镜，穿着宽松的金丝绒睡袍，露出洁白的锁骨，显得比往
更文弱些。他问：“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昨夜在公安局，两好像还很不对付？
项渊见状，立刻扔下手机，朝他走去，“怎么起来了？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
“多睡一会，毒素没那么快排净的。”
“真的没事……”
项渊刚走近，凌云木就伸手到他兜里摸。孟小波看得新，师兄这是嘛？很少见他跟这么随便的……
须臾，他摸出了一个白色手机，“谢谢你把我手机捡回来。”
项渊有些后悔，“我就该把它扔了。”
“那不行。”
“咱换个好点的行不行？屏幕都摔了。”
“不用吧，这个挺好，我比较恋旧。”
“就换个同样牌子的高端的。”
“才用了一年多，这好像也是你买的？”
“那时没钱买的不好……”
“现在有钱了，是要买镶钻的吗？有你这么败家的吗？”
项渊抓了抓自己的板寸，一般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就是没辙了。
凌云木摸了摸自己的白色手机，“哪里不好了？我看哪里都好，好几千块呢。”
“那至少换个屏幕？”
手机被吴洪轩摔出了蜘蛛网，确实看不清楚了，凌云木无奈，只好把手机给他，让拿去换屏幕了。
孟小波在一旁当空气，看得一愣一愣的——三十岁的铁腕总裁被二十岁的天才训话，这不是一般能看到的！
往后他会发现自己除了题库那一功能，还有一个功能就是——空气。
项渊接了个电话，回对凌云木说：“郭东亮请吃饭，这小子八成是看上我什么了。”
孟小波问：“看上你什么？”
结果，他发现自己好像多余的，因为没理他。
项渊看着凌云木，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凌云木没什么表地说：“去吧，该来的总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