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没来。
算了,不来就不来,小丫的鬼话听听也就罢了。
高仇冷笑,不来也好,免得心烦。
而这一整天他整个都没个笑影,搞得来换药的医护
员都陪着小心,毕竟他的脸一沉下来,还是堪比阎王爷的。
从出到
落,他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心里一时想着不来也好,走得远点是好事,熟了就会有感
,毕竟他这样的
若是有感
得多让
不快。
可转念一想,虽然没怎么相处过,但这个小丫不像是会食言的
,就算今天不来,也总会打给电话过来说一声。
然后他就有些沉重起来,别怪他谋论,毕竟职业病,看什么都觉得不怀好意。
她难道病了?最坏的结果是被绑了——大哥明面上的身份是外
官,所以绑架他的
儿来要挟他不是没有可能啊,然后又想到那个丫
那么
哭……
高仇蹭地一下坐起来,打算立马去了解一下具体况,但伸手去拔针
的时候定住了——他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为什么要在乎她的死活?要在乎也该是她的父母去在乎才对,
得上他吗?
高仇咬着牙,又躺了回去,浑身却紧绷着,额角突突跳动,对,他不应该再多余的关心她,免得害害己。
当时让带走她不就认清了吗,这辈子都不该有
集,就做一个对她来说陌生的亲戚,一个永远叫不出
的‘父亲’。
对,应该是这样。
高仇的目光一点点冷下来,此时天边的光也慢慢暗淡下去,直至被黑夜倾覆。
但门却开了,高仇转过,看见门
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小丫
,脸色很红润,大概是跑来的,额角的碎发都有些润了。
此刻大概只有高仇自己知道他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了下去,和一声令无奈的叹息。
“……妈妈说孩子总要有点特长才好,就算学不好也能增强气质。”
高奚一边说着她今天被莫晦如送去学大提琴的经历,一边又在给他削苹果,经过月余的作,她削苹果是越来越纯熟,一整个削下来连皮都没断。
有时候高仇看她欢欢喜喜削苹果的样都怀疑她不是想让他吃,纯粹是喜欢削皮玩吧……
高仇打量了一下她,大提琴……都没琴高,于是在心里嗤笑莫晦如。
“学完之后我就过来了,对不起呀二叔,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的。”小姑娘还道歉呢。
虽然在心里高仇已经模拟了她没来原因的八十种可能,其中七十九种惨绝寰,但还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没什么,你不来我也算清净。”
高奚点点,“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尽量不来了。”
高仇在心里瞪眼,能不能有点原则了?又疑惑的问:“为什么是尽量?”
高奚眨了眨眼,认真道:“因为我想来看二叔啊,可如果吵到二叔的话,我可以忍着不来。”
又小心翼翼的看他,“二叔……我来了可以不说话的,那我,可以来吗?”
高仇仍旧端着一副高冷的样子,“随便你。”
小姑娘顿时喜笑颜开。
这有什么可开心的,蠢丫……不对,高仇皱眉,“你明天不去学小提琴了?”
高奚先纠正他,“是大提琴。”然后笑了笑,“老师说我天分不高啊,没有音乐感,强扭的瓜不甜,对吧?”
那你看起来还挺高兴?
高仇琢磨了一下,没有艺术细胞这事难道是遗传了他么……算了,想这个嘛?
“那你……你妈不说你啊?”
高奚无辜的眨眼,“为什么说我,就算说我我也不能立马就对音乐有天分了呀?”
高仇心想你果然不明白你妈为什么送你去学什么琴,不过是离我远点罢了。
但是……没天分也就不要勉强了吧?
高仇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高奚见了“噫”了一声。高仇疑惑:“怎么了?”
小丫也笑开了,眼儿弯弯,“二叔刚才笑了。”
高仇莫名,“那你笑什么。”再说了,他笑了有什么好疑惑的。
“笑了就是心好啊,二叔开心的话,我当然也开心啦。”
是吗,这世上还有一个为另一个
开心而开心的事么。
仿佛是胸腔里某个地方塌陷了一块,高仇突然就不想见到高奚那副盈盈的笑脸了,刚才还在想断绝来往呢,现在又在说说笑笑,真是………
高仇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之后就出院了,毕竟正值盛年,体能素质也一向比普通高。
他身后跟着个亦步亦趋的小姑娘,模样看着还挺失落的。
高仇停了下来,低下身去捏她的脸,高奚猝不及防的被捏痛了,吓了一跳。
他故意唬她:“你这是什么样子,我出院你还不高兴?”
高奚飞快地摇,“二叔好了我很开心!”
高仇挑眉,看着她躲闪的目光,听她轻轻的说:“就是以后,不能随时都能看见二叔了吧……”
说完不期然红了眼眶,高奚赶忙低,不想叫他看见。
高仇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受,最后只得拍拍她的,“那是当然,我可得工作啊,钱难赚,屎难吃。”
他故作轻松,但显然高奚不懂他的幽默。
小姑娘咬着嘴唇,难过的抽噎,“对不起……”
高仇纳闷了,他是真的不懂她道歉的理由。
小姑娘只是觉得自己很不懂事,二叔为了工作努力,她什么都不懂,这和添有什么区别。她见过不让父母去上班的孩子,撒泼打滚的,嚎啕大哭的,往往他们的父母会一边心疼的哄着他们一边无奈地对着手表叹气。
高奚低着,不说话了。
行吧……
高奚觉得身子一轻,自己突然腾空,被抱了起来。
“二…二叔?”
高仇嗯了一声,“你走的太慢了,说了我赶时间。”
高奚安静的圈着他的脖子,窝在他的怀里,乖巧的样子让高仇想把路变长一些,再长一些。
“我有时间会来看你的。”
高奚听到这句话,惊喜地抬起看他,笑的脸上的小梨涡都盛了蜜糖,眼里星星点点。
趴在他的胸,声音都轻快起来,“那你要记得呀……”
出院的第二天,高仇再次投身到两副面孔的工作中,然而,他却时不时的想起某个小丫,下意识的想去找她的身影。
二十一天培养一个习惯,何况是个大活。
高仇脸色晦暗不明,发狠一样处理堆积了个把月的公务,把不该想的丢出脑海,同事下属见了他发疯工作的样子,赞叹的同时也纷纷绕路走。
这么喜欢工作,经病!
当天晚上,批了一天案子文书的高警官疲力尽地把自己甩上床,眼前出现重影了,他现在看见字都犯恶心。
然而却不是一夜无梦,他做了个让自己惊愕的……绮梦。
他推开一间屋子,里面有个小姑娘在无声啜泣,肩膀一抖一抖的,杏眼溢满泪水,小小的琼鼻哭得吸气,他无奈又心疼。
走过去抱起她,“哭什么?”
小姑娘控诉他,“你明明说过会来看我……”
高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