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是十五，年味也淡了许多，这个年燕云歌不得闲，除了没随秋夫
去各府上走动，将军府里外的布置全经她手，初五当
开祠堂送先祖，秋夫更在那天正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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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一把库房的钥匙。
至于账册，秋夫觉得燕云歌年轻气盛，处事不够圆润，想自己再管两年。
燕云歌手上一堆事要处理，自然乐得落个清静。
离衙门开笔还有叁天，这天宫里传出了旨意，今年的元宵灯会陛下会携皇后妃嫔登楼观灯，意在与民同乐，更取消宵禁的限制，未婚
子也予以解放。
此令一出，倒是给有
男相看提供了不少便利。
定国公府的帖子就设在十五，原是想着在自家府上挂上花灯，一面让贵们赏灯猜花谜，一面也能考察她们的品
才，老夫设想得很好，却不料撞上了陛下的心血来
，贵们自然将心思全放在了晚上的灯会上，哪还有愿意去为他做陪衬的，横竖老夫又定下了方家姑娘。
凤瑝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笑岔了气，同地看着好友，“你这婚事也算命途多舛了，如今来得少了一半，你想使什么手段都需掂量掂量，我看不如算了，方家姑娘也不错，今儿才十六吧？正是天真
漫的年纪，配你这等心思
的也算相得益彰。”
柳毅之品着茶并不言语，凤瑝真见不得他这死样子，不满地提了句，“子固，你还别不乐意，比起宫里的诸位皇子，你至少能对自己的亲事拒上一二，本宫却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凤瑝早娶了一正二侧妃，各色妾室也纳了不少，但论心仪子，还真是一个都没有。但凤瑝无心仪之，也就无所谓娶谁，自己心里的那个，这辈子求而不得，比较之下，柳毅之真是有苦难言，叹笑说：“我府里
什么形你不知道？天真漫有何用，还不如心思多的，至少她还能护着自己。”
这倒是实话。定国公是父皇的纯臣，嫡长子却是太子派系，次子则站在自己这边，至于其他上不了台面的庶子又一门心思享受着祖宗庇佑，沉溺色没个建树，国公夫又是个眼皮子浅的，府上要不是老夫把持着，国公府的爵位哪还能传到这代？寻常子嫁
这样的家，不出半年没准骨都被吞个
净。
凤瑝拍拍他的肩，感慨着说：“我母亲总说娶妻娶贤，可我们这样的家，光是贤惠哪里够，正妃的出身要显贵，对我们有助力，还要温柔体贴全心伺候我们，遇上大事更得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可天下哪有这样的子？”
凤瑝又说：“真有这样的，也早被哪个眼尖的定下了。”
别看他是皇子，择妃上也是先紧着太子，挑太子挑剩下的。
凤瑝是无心之语，柳毅之却听得意动，突然问他：“若真有这样的子，只是和离之身，殿下会如何做？”
另一，季幽扶着方家姑娘下了马车，恰巧遇到了正在递贴的燕云歌，方萱偷偷地拉了拉季幽的袖子，轻轻说：“姐姐快看，那个好俊。”
季幽看了燕云歌一眼，她今穿了一袭墨色的竹纹袍子，戴玉冠，贯以一根木簪，显得清隽儒雅，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她来相看的。
季幽笑了声：“确实俊，可惜是个寒子。”
“姐姐怎么瞧出来的？”方萱崇拜地问。
季幽指了指燕云歌手上的谢礼，又对她的做派挑剔一番，“管事连门都没让进，这要么是代主家来的，要么他官位不显，连个管事都不敢得罪的能是什么大官？”
方萱点点，路过燕云歌身侧时，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倒是后的方佩用心看了眼，尤其在看见燕云歌的衣摆上的花纹时，暗想着现在的寒子都能用得起这么好的料子做袍子了？
定国公府占地广，比方家足足大了叁分之二，地角更是好，坐在院子里就能瞧见宫檐，府里的布局也很雅致，乍一看下以为是哪位大儒的府邸。
方萱一路走一路看，眼睛里透露出好，不时要拉季幽的袖子问上一二，反观后的方佩沉稳许多，知道低调的道理。
引路的丫鬟将几的反应暗暗记在心里，待领进了二门，又差一个嬷嬷来领路。嬷嬷看出几的疑惑，笑着解释：“往这里走是老夫的院子，老夫一早盼着几位姑娘来，差老
在这等着呢。”
方夫点点，“不知今儿都请了哪些客，回我们见了也好不会失礼。”
嬷嬷恭敬地回：“回夫，老夫请的姑娘不多，就只府上两位、镇西侯府上的眷，再有是老夫姚家的几位表姑娘，那几位姑娘已经到了，现坐在老夫房里说话。姑娘们都极好相处，不会有什么失礼的。”
方夫点点，想着她们已经出来的这么早，竟是最晚到的，不由责备地看了眼方萱一眼。
方萱被看得委屈死了，寻个空就和季幽偷偷抱怨，“都是姐姐出的主意，母亲要恼死我了，姐姐何故一定要五妹妹也跟来？”
季幽轻声地安抚她说：“五姑娘容貌艳丽，有她跟着过来，若柳大一眼瞧上了，咱们不就不用冒险了么。”
单论容貌，方佩属于中上之姿，五官、肤色、个都没得挑，难得的媚而不俗，走起路来步下生莲，身姿如蒲柳摇摆，煞是好看。若非出身太差，这样的姿容送进宫选秀都够。
方萱不能否认方佩长得比自己好，不悦地哼了声，“要不是我让出来，她再好看也是做妾的命。”
季幽一时无语。
长得好看对柳毅之或许无用，但是不好看……季幽想到梅妃世间少有的容貌，而燕云歌孤高傲冷，自有折的气度在里，再一看这对姐妹花，一个天真娇气有点不谙世事，一个心思过重连她都看不出在想什么，这两嫁小门小户还好，可对国公府这样的家来说，经不起事的绝非当家主母之选。
也就是柳毅之的名声太差了，老夫才将条件一再放宽。
季幽心里生出几分忐忑来，但愿方佩能把握住机会，就不枉自己在方家做小伏低这么多天。
正想着，一行到了地方，外的嬷嬷打了帘子进去传话，季幽在等待的功夫里突然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假山后台掠过。
“和离了？”凤瑝斜他一眼，无意识地摩挲茶盅，想了想说：“纳回来扔在后院里未免委屈了她，可让她抛露面做个幕僚，我心里也不松快，还不如不要遇上。”
柳毅之明白了，可燕云歌于他，已然是相逢恨晚。他恨不能明着与秋玉恒杠上，使尽手段
得他能放妻，可那心里无他，他做再多也是惹她厌烦。
柳毅之心里酸酸的，想不通自己哪里不了她的眼。
凤瑝看他那气恼的样，就忍不住笑：“听你这么说，是不是心里有了？”
柳毅之毫不犹豫地点，不甘心地说：“可我晚了一步。”
“那说明你们没缘，”凤瑝猜出那子是有夫之
，也替他可惜，“你才起复，正是重建声名的时候，万不能做出什么夺妻之事来，御史台的笔杆子连父皇都拿他们没辙，你没看年前燕相被御史台弹劾治家不严，回就闭门谢客，听说这个年连大门都没开。”
听到燕相二字，柳毅之忽而想起一事来，“年前陛下紧急召见了太子和几位文臣，是不是要有什么动作？”
这事凤瑝还真知道，压低声音说：“还能为什么，父皇想打仗，国库差银子，燕相给想了个乐捐的招，我父皇还在疼这事派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