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仅是克服了自己不擅长的反手拍而已,真正一流的选手就是这么克服障碍的。”
“他的老爸就是这么一个人。”
赛场上。
“不会让你继续得意下去!”深司嘴里嘀咕着,他决定拿出本想留到全国大赛才用的绝招。
他不断地发出上旋球和下旋球。
不久,少年在某次接球时手瞬间停顿了下,漏接了。少年讶异地甩甩自己的手臂。
这种不断反复的上下旋球,有一定几率会让人因肌肉收缩而出现暂时的麻痹状态。
又一次接球时,越前龙马的手臂显然再次出现瞬间麻痹。但她竟然旋身挥拍,想利用身体的旋转勉强出手。
但因为握力也暂时失去了,球拍脱手飞向场边的球柱,摔成两截后又猛烈弹向他的眼睛。
“危险!”深司失声大喊。
但已经迟了。断裂的球拍柄撞到了越前龙马的左眼,血花四溅。
这不是深司想要的结局。他心下懊悔,却已经无力挽回了。
“呀!割到眼睛了!”“流好多血啊!”
乱轰轰的观众吵嚷声中夹杂着几声熟悉的呼喊——“越前!”“龙马!”“小不点!”“龙马君!”
“先止血!快拿急救箱来!”嘈杂的脚步声在越前龙马身边响起。
接着,她几乎是被架着回到了选手席。
“没办法,止不住!”大石学长试图用纱布帮越前龙马止血,但是纱布很快被鲜血浸透了,他的手好像不大稳。
“啊,看起来就好疼······”菊丸学长脸上的表情好像伤口就在他身上。
“噢,天哪——”河村有晕血症,见到越前的血就晕了,还是姚城扶了他。
不二的微笑没了,不再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这就是你鲁莽挥拍的下场。”他眼底晦暗不明,却始终盯着越前龙马的伤口。
“啧,逊毙了!”海堂在一边斜着眼恨恨地说,只是眼里的关心根本掩饰不住。
“怎么样?大石。”手冢部长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
“还好没伤到眼球,不过眼皮被划了很深的伤口,看样子没办法再继续了。”大石学长语气沉重地说,“都拼到这儿了……”
“哇,破成这样了!”桃城捡起地上断裂的球拍,转头对越前龙马喊,“越前,我把这球拍放你包里吧···”他拿着断裂的球拍向越前龙马的网球袋走去。
“桃城学长。”姚城停住脚步回头看刚刚发声的越前龙马。
“顺便帮我拿支备用球拍。”
众人都是一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桃城。“好吧。”他深深看了越前龙马一眼。
“胡闹!也不看看你自己!”大石学长难得气成这样。
“最好别乱来,现在比赛对你太不利了。”乾学长靠着围栏看向她,“你看看——”他用手指向她的衣服。
越前龙马低头一看,发现脸上的血滴在衣襟上,染红了一大片。
可谓是触目惊心。
“越前君,你不会真的想继续比赛吧?”裁判走了过来,“我不会让你上场,除非你能止血。虽然这样你一定很失望,但你必须放弃,好吗?”
必须——放弃吗?
当拍柄飞向她的眼睛时,她也很惊慌。直到听大石学长说没伤到眼球时才放下心来。
最初的混乱过后,左眼确实疼得厉害。
但裁判这句话怎么那么刺耳呢?
手冢,你不要过度劳累,考虑到将来和你的复原进度……龙崎老师的话此刻幽灵似的浮上心来。
此刻的她,不就是另一个手冢部长吗?
“不。”抬手用袖子檫了下粘乎乎的左眼,“我要比赛。”
“你……”这种压迫止血的暴力方式让裁判觉得无话可说。
大家都异样的静默着,脸色一个比一个板得吓人。
“龙马,过来!”龙崎老师打破了沉默,“傻小子!”她一声臭骂,接着低声问道:“很痛吧?”
“不痛。”越前龙马非常嘴硬。
龙崎老师定定地看着这个孩子,看来是她低估了这个小孩的毅力。
半晌,她又笑了起来,转头喊道:“大石,把急救箱给我!”
“龙马,熬一下哦~”说着龙崎老师就动手在越前龙马左眼上处理起来。
“痛痛痛——”
“龙,龙崎老师……”大石学长的声音像是比越前龙马还痛的样子。
“止住了。”摸摸龙崎老师包在我左眼上的纱布,越前龙马确定地说。
“止住了?”大石有点不相信,“刚才血可是哗哗地直往下流啊。”
“这只是暂时的。”龙崎老师说,“最多只能维持十五分钟。”
不二笑道:“这是小堇的魔法!”
“不二,不要叫我小堇!!!”龙崎教练大声维护自己作为一个教练的权威。
两人的谈话打破了青学因为龙马受伤而变得僵硬的氛围。
越前龙马申请参赛,又让众人情凝重起来。
部长的脸比往常严肃得多。“十分钟。”他说,“十分钟内不能分出胜负,你就要弃权!”
“手冢……”大石冲部长喊了一声,却没有继续再说。
“听懂了吗?!”镜片后,部长的目光锐利得眩目。
越前龙马伸手握住球拍,直视着手冢国光,嘴角浮上微笑。“是!”
她从未体验过这种为了队伍荣誉奋不顾身的感觉,这就是体育精的燃感吗?
“唉——”叹出一口长气,大石学长无奈地看向她,“去吧,越前,不行就下来。”
“好!”她正想整整帽檐,却摸了个空。
“呼——”空中飞来一顶帽子,龙马伸手接住。她惊讶地转头看去,海堂学长还是那一脸臭臭的表情。“你忘了点东西。”他说。
抬手将帽子戴到头上,越前龙马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谢谢,学长!”
海堂转头“啧”了一下。
当迈步走向球场时,越前龙马能感应到背后学长们灼热的目光。
她握紧拳头,十分钟。那她只能使出全力了······
“他要继续比赛?”“骗人的吧?”“那家伙的左眼不是受伤了吗?”四周的人声次第传来。
“喝!”没有用外旋发球,但这次的发球快到让对手无法反应。
深司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落在身后的网球。
“喂。”一片安静中,越前龙马单手举拍指向深司,“这点小伤,你们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话虽那么说,其实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单眼是很难测量距离的。
对面那家伙阴险地直盯着她的左侧死角打。
可这对她来说,这还不算大麻烦——臭老头经常让脚让眼的和她比赛。
麻烦的是那个瞬间麻痹。她非常确定是这个有呓语症的家伙做的手脚。
“真不错啊,得到了观众的同情。不过,这也是你唯一能得到的了。我会让你死撑到最后的……”对面的又开始念经。
“喂,不好意思,打扰你的自言自语。不过,你快点发球行不行?”她一边说一边双脚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