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字仿佛在笑话周雾。
缴费后,周雾再打开外卖软件,不敢下手了。
午饭时间,刚吃完某种新款拉面,周雾从节目组那儿顺来了一包坚果麦片,午饭就用这些去解决。
他伸手去包里掏纸巾时,摸到了一盒方方正正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一盒莓味酸
。
酸?
因为酸一直放在室内的包里,所以
手温温的,周雾冰凉凉的指尖触上时,好像带了一点温热。
他盯着酸看了几秒,不记得自己有买酸
呀。
家里也没买酸,周雾嫌贵。
无处不在的吴尧叼着一根烟上到阳台来休息,啪嗒点上火:“嘛呢,绝食啊?酸
配坚果。”
周雾:“没,这酸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可能是我的。”吴尧伸手来抢,“刚好大鱼大吃腻了。”
周雾将酸一收:“不要脸!”
吴尧:“你自己说不是你的。”
周雾瞪了他一眼,捂好自己的包:“在我的包里就是我的。”
“你是说,不知道谁放到你包里去的?”吴尧这八卦的小天线就像是海绵宝宝,竖得笔直。
吴尧:“嗯……”
吴尧眼睛一亮,坐下来:“我给你分析分析,隔壁综艺组的编剧助理实习妹纸,黄金档狼杀编导孙姐,后勤部陈美
,还有编辑部魏主编……”
周雾茫然:“你在说什么?”
吴尧:“都被你颜值征服的,估计不久的将来,你就会说收到
的告白。”
周雾感到震惊,眼角微张:“对我?的告白?”
吴尧得意道:“是啊,我可是观察仔细的。”
阳台的拐角处,丁诚走了出来,他碾灭手里的烟:“谁,谁才是观察仔细的
?”
吴尧老老实实地说:“您!四眼仔大。”
被叫惯了四眼仔,丁诚也没在意,扯着嘴角笑:“我天天那摄影机瞅你,镜下,毛孔都藏不住,每个
的表
更藏不住,我昨儿刚和吴尧这小子讨论谁对你有意思,你今天就多了盒酸
,可喜可贺。”
周雾有点迟钝,但是也明白过来:“你是说,这是喜欢我的偷偷塞的?”
讲到这里,周雾觉得不对劲:“等等,那为什么这些名单里,还有编辑部的魏主编?他是男的啊!”
丁诚轻咳一下:“咳,谁叫他每次都要亲自拿稿子过来,来就来吧,还往台上偷瞄。”
周雾:……
拇指摩挲在酸的边沿,这酸
感觉一下子变得烫手了,局促起来。
吴尧说:“来,我来帮你分析一下,会是谁。”
丁诚也坐了下来,揽住周雾的肩膀:“根据我的推测……”
听着他们分析的周雾一直没说话,看着酸,一直到他们说了一大串,周雾才说:“我知道是谁了。”
周雾早上出门后挤上了地铁,在挤
的地铁中,他一直觉得有包里有什么东西卡到自己的腰。
但是太多,他没注意,到了台里后,立刻投
工作,就忘了这么一回事。
“谁啊?”吴尧立刻追问。
周雾将吸管酸
中,腮陷了进去,满满地吸了一大
。
酸不腻,酸酸甜甜的,舌尖留下浓郁的甜味儿,整个
被愉悦感所包围,连指尖都感到麻麻的。
他吸完一,才说:“不告诉你们。”
“啊啊啊!快说!”吴尧捏住他的手臂使劲晃。
阳台上有些凉,在两
的小旗子迎风飘扬,地面还有些被濡湿的褐色,丁诚望天:“总觉得有天上飘桃花了。”
周雾心里咯噔了一下,垂眸慢慢吸食酸。
喝完酸,周雾把吸管吸空了,再扒开酸
盖子,舌尖把上面的浓稠酸
全都舔
净。
嘴角沾上了,拿手抹了一下,再用唇嘬了净指尖。
多胺急速的上升,让周雾产生了这
种陌生的愉悦感,心跳的节奏被打,浑身都感觉胀胀的,麻麻的。
这种感觉不讨厌,陌生但是……好刺激,一整天下来,他都能听到自己过于有力的心跳声。
从没有谈过恋母胎单身的周雾充满困惑。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下了班,周雾跟着群往外走。
这座节奏迅速的城市,一栋栋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大楼几乎要遮蔽掉所有的天空,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铁网。
刚来时,周雾觉得自己怎么都无法融这个世界,行走
群中,他觉得自己是格格不
的。
大学时,宿舍像是一个温暖的小窝,捂暖他的手心。到毕业,散了,周雾有一种被放逐的孤寂感。
一直没有过,想要迫切回到哪里的念。
可是他现在脚步急切,迫切想要回去。
今天天气预报说会下雨,天空渐暗,似乎真的要落下雨点子。
周雾一阵小跑进了地铁站。
站定下来,他才发现刚过去了一趟地铁,气得跺了跺脚,四下张望,找了一个最少的门排着。
看着边上屏幕上记录的班车倒计时,周雾心想,怎么还没来。
一阵灯光从隧道那照了进来,周雾伸
看了一眼,做好挤
群的准备。
其实压根不需要他去挤,群就带着他上去,他一度以为自己的脚尖没有着地。
挤
的地铁都没有让周雾感到不快。
下了地铁,周雾突然就有些扭捏紧张,他挠了挠,低
看了一眼自己。
运动鞋配平平无的休闲裤,上面套一件巨大的墨绿色羽绒外套,身影倒影在地铁门上,臃肿得像个胖子。
他想了一下,转身冲进到了地铁里的卫生间。
镜子里的周雾,发被吹有点
,酗酒宿醉,下
上冒了一颗极小的痘痘。
好憔悴,好丑。
原来他一直顶着这个模样在家里?
耳朵烧红,好丢脸。
所以,百里弃究竟喜欢自己什么?
周雾百思不得其解,有点小低落。
和呆毛较劲了几分钟,周雾败下阵来,不得不一边往回走,一边抬手去抚平被吹起来的发丝。
地铁到家里的那段距离,冬风像是,将刚刚抚下去的发又吹了起来,他发丝又细又软,像是炸开的
米花。
到了楼下,他又停了好一会,在一楼的过道整自己的发型。
一直到手机镜里的自己,发型勉强顺平,才慢慢爬上楼梯。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谢谢……”进门脱掉鞋,慢慢走进屋。
垂着的视线看到自己的指尖,有一段时间忘记剪指甲,圆圆的指尖多了一小节半透的指甲。
他快速跑进了屋,去找放在抽屉里的指甲剪,把指甲剪得圆圆的,舒一气。
厨房里传来一些响动,周雾探进去,他穿着自己的黑色长袍,正徒手把汤的盖子打开。
待他转过来时,周雾把脖子缩了回去,小跑进卫生间,用清水把脑壳上的呆毛按下去。
“叩叩叩——”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