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僵住停留的几秒,雨水再次把他的脸糊了。
距离亭邈不远处,被厚厚树丛遮掩着的听到清亮嗓音的一瞬间,浑身紧绷。
他没有回答,眼底猛地闪过一丝慌。
发白的嘴唇抿成条冷厉的直线,纵着身下的
椅,艰难地躲开亭邈。
地面全是泥和石子,剧组的古代版
椅根本无法移动,他绷着脸,眼睛在黑夜里化着令
毛骨悚然的暗芒。
傅英使劲推椅,两只手紧攥着
椅把手,骨指绷得死紧,泛起无力的苍白。
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用看就知道多么狼狈。
他的腿没有知觉,感受不到倾盆的雨,所有冷静自持的心理,在骤雨急促降落的一瞬间,被抛在了九霄云外。
细细密密的雨只是淋湿了他的脸,傅英却感觉到一一
强烈的窒息感。
他能听到亭邈的脚步声,就在旁边焦急地踩着每棵野。可傅英突然感觉,与其这副样子面对亭邈,还不如面对冷酷无
的
雨。
他是个废。
从三年前开始,到现在还是废。
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慌感猝然占据了傅英的大脑。
他不能让亭邈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傅英脸色苍白,双手疯狂地转动椅,想借着厚厚的树丛躲避亭邈的视线。但地势太艰难了,粗笨的
椅根本无法顺利在泥
石子地面滑动。
“傅老师!”一声惊喜的呼唤在傅英耳畔炸开。
他握着椅的手僵住了,慢慢地抬起
,看看浑身湿淋淋的亭邈朝他跑过来。
“傅老师,我终于找到你了……”亭邈毫不顾忌地蹲在椅面前,用冰冷的手去抓傅英同样冰冷的手。
傅英这时才发现他正在哭。
说话含着浓浓的哭腔,眼圈通红,蹲在他面前的时候,仰着,雨水顺着
领
滑落在他的胸膛里,被眼泪浸润的湿漉漉的眸子欣喜又激动地望着他。
傅英没有说话,闭了闭眼睛。
只有被亭邈握住的手,正在癫狂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