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压低了声音训斥他:“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戎玉这才轻哼了一声,安静了下来,又眯着眼睛打量季礼。
20组。
他只比他强一点而已。
季礼还不是纯粹的格斗派,挨罚的时候,汗水顺着下、睫毛往下滴落,原本就冰
儿似的,流了那么多汗,像是融化了一样。
眼下体力应当也是透支的差不多了。
“季礼,对不起啊,”戎玉趴在他肩,迷迷糊糊嘀咕,“害得你也跟着挨罚。”
“主意是我出的。”季礼的语调永远云淡风轻。
没有透的汗水,顺着漆黑的发丝往下滴落。
用小触手拍了拍戎玉的,揉
了少年栗色的
发。
戎玉舒服地蹭了蹭。
季礼只觉得后颈被磨蹭了一下,通了电似的,酥到了心尖儿。
……就会撒娇。
第25章
走廊和校舍,随着季礼的步行在上下的晃动。
戎玉在季礼的背上睡着了,睡眼朦胧间,似乎是被背回了自己的宿舍,放到了床上,还拉上了被子。
夜半三更,才迷迷糊糊睡醒了,四肢酸痛的厉害,身上也黏糊糊的,更难受的是,身上发热,喉咙哑,
也疼的厉害。
他应当是感冒了。
戎玉几乎是从来不生病的,可越是这样,生起病来,越是来势汹汹。
夏季刚过去,正是秋风飒爽的时候,戎玉教官被折腾得筋疲力竭,又见了风,少不得要吃些苦。
季礼呢?
感冒了没?
戎玉意识有些模糊,摸了摸自己的额,光是完成这个动作,就让大臂到小臂每一寸肌
都在叫嚣着疼痛。
感冒算不上什么大事儿,放在以前,大约一针药剂下去,就可以重新爬着上机甲了。
这样想着,晃晃悠悠站起身来。
肌早就不听他的使唤,只酸软了一瞬间,就“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只觉得地面凉快,又是困倦又是疲惫,贴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
果然还是太过养尊处优,变娇气了。
这一声似乎惊动了包里睡觉的黏皮糖,小家伙儿被关了一天,本不怎么高兴,“兹啦”一声顶开了拉链,不不愿地蠕动出来,却瞧见自家主
正趴在地上。
这便惊得顾不得闹脾气,跳到戎玉的面前“咕叽咕叽”直叫。
“再让我睡会儿。”戎玉喉咙疼得像是吞了刀子,沙哑地哼唧了一声,又艰难地把小东西拢到自己的怀里,呢喃似的安慰,“一会儿就好……”
这怀抱又热又烫,几乎要把黏皮糖灼化了。
小家伙迟疑地拉了拉戎玉的小指。
戎玉已经意识模糊,连话都懒得说:“……一会儿……”
小家伙果然慌了,蹭着戎玉烧红了的脸,自己都化成了一滩体,也只会“咕叽咕叽”的叫。
戎玉不出声,它挣扎着从怀里逃了出来,跑去找戎玉的饮料,“咻”一声扛在身上,艰难地爬到戎玉的怀里。
触手千辛万苦打开盖子,想要倒进戎玉的嘴里。
栗发的少年,被烧得昏昏沉沉,一点水都没倒进去,甜腻腻的果汁,全都顺着嘴唇流到了衣领里。
小家伙儿又拿触手扒开少年的嘴。
好不容易倒进了一点儿甜水儿,戎玉被呛得直咳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艰难地拢了小家伙一把:“你乖一点,我没事儿。”
他身体向来壮得像牛,难过也不过就这一时半会儿。
可偏偏就是这一时半会儿,黏皮糖急得团团转,无助地趴在戎玉滚烫的额上,黄豆似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哭得直打嗝。
“咕叽、咕叽——嗝。”黏皮糖打了最后一个哭嗝儿。
忽然停了下来。
季礼这晚睡得很不好。
训练后背戎玉回宿舍,又挣扎着去洗了最后一个澡,他体力被耗得一二净,理应能睡个好觉才对。
可睡前总觉得不安生。
戎玉看起来那么累,脸色也不大好,应该先带他去医务楼才对。
或者留下来照顾他……
季礼有些懊恼,可现在回戎玉的宿舍,就要去敲开戎玉的宿舍门,当面承认自己是担心他——
这绝对不行。
季礼躺在床上,盯着通讯列表里“戎玉”两个字,斟酌再三,删删减减,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还好吗?】
要是戎玉过了两个小时还没回他,他就去戎玉的宿舍,连借都已经想好了,就说他东西落在了戎玉的宿舍。
季礼盯着光屏。
透支的体力呼唤着他进梦乡,可躁动的心跳又不住地拉扯着他。
季礼微微一阖眼,就睡了过去。
意识朦胧间,戎玉的面孔近在眼前。
纤长卷翘的睫毛,紧闭的眼睛,被烧得微红的脸颊,紧闭着的嘴唇,滚烫的体温,鼻翼翕动,呼吸热得惊。
季礼惊了一惊,下意识倒退了一步。
忘记了自己没有腿,咕噜噜地从戎玉的额滚到了地上,“啪嗒”一声撞到了床脚。
伸出手去摸,才发现自己的手,又变成了短短的小触手。
……他又做了这样的梦?这次梦里的戎玉还真的病了?睡在地板上?
季礼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触手,沉默了好一会儿,伸出两只短短的小触手,轻轻拍了拍戎玉的脸颊。
“咕叽?”
有药箱么?
……显然戎玉是听不懂的。
季礼只能在屋里四处翻找。
现在戎玉的房间跟他白天看到的一样,典型的男生宿舍,凌,却还算
净,最格格不
的,就是一个硕大的水族箱,被放在窗台上,里面是
红色的美
鱼城堡,尖顶上洒满了金箔,斜阳落下,像是阳光凝固在了屋顶一样。
季礼记得,这应当是戎玉上课央他帮忙选一下的水族箱,眼下水应该是新换的,澄清透亮,可箱子里连个鱼影子都没有,也不晓得是养了什么东西。
就在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隐约捕捉到了什么,却又很快被寻找药物的焦急给掩盖了。
季礼从书桌爬到了零件堆,又从零件堆爬到了储物柜。
戎玉的储物柜似乎被塞得太满了,东西卡在了里面,季礼用两只小触手粘缠上把手,用力一拉扯——
柜门没开,柜子倒被拖动了,柜顶的药箱摇摇欲坠。
“当啷啷——”一声。
金属的药箱,就从顶落了下来,把果冻似的身体砸了个正着,直接碾压成了扁扁的一张。
好疼。
这样突然又猛烈的撞击,跟揉捏不同,也是会疼的。
体格外的不耐痛,下意识挤出了一大颗泪珠,季礼又觉得丢脸,自己给憋回去了。
可戎玉还在那儿。
季礼只能从药箱下慢慢地游了出来,重新凝聚自己的实体。
……圆滚滚的身体上鼓了微硬的、好大一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