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冰的心意。
淡典压着肩,垂首去掐自己。
去捏,去掐,任手如何鼓青筋。
片刻后,她松手,淡薄地抬起眼睑,甩了柳姝一掌。
「我已改正打的恶习,你见过。」
淡典淡道,唇舌无比优雅,金丝挂在耳旁,镜片上皆是水滴。
面对冲动,单一字悔,根本无用。
柳姝被打偏了脸,一半的发丝遮在她的伤处,她不叫亦不闹,单是轻声说:「我清楚。」
柳姝的肩角在颤,纤弱地孤立着,亦是柔弱,她抱住肩角,渐渐地后退:「你已更正了,就像是我,讲过决心不恨,但见到你,第一瞬间仍旧想到淡锋。」
那夜公馆,淡锋的脸已变作是鬼,不时地缠在柳姝的梦里。
每回噩梦,主角皆是淡锋。
柳姝上一刻梦见柳知为她庆生。
「柳姝,儿童节同生一并快乐……」
下一瞬梦见柳知含着幸福放手了,被一道大门吸进去,被淡锋这台绞机绞成
泥。
淡典未曾言语,单是近。
反手,凌厉地再一。
柳姝的泪珠被打落在地上。
「我们已更正了,淡典,我有想过同你重新开始,从最原初的那……」
再一。
「世事是会捉弄的,有些事是没法忘掉,我已经不去介意,它一直在我的心里……」
手掌阵阵地麻,淡典见到她的喋喋不休,只会再一掌堵上。
鼻血横飞。
「我们不合适……」
嗓音柔哑地止了。
柳姝淑般静立,青色的外套沾上血。
再不讲话,她再不讲话,宛若个哑。
淡典压着肩,再垂回首。
柳姝走在她的眼前,在她的视线内,露出一双鞋。
一切似乎未发生过,淡典仰起首,烟眉已不再蹙,仿若压下去动怒,柳姝垂着手,任由鼻血在流。
淡典用方扇过柳姝的手,牵住她的手。
柳姝用未去试鼻血的手,牵住淡典的手。
她们漫地归家。
回到家后,柳姝第一件事是跑去浴室,锁上门直截用手支在洗手池,旁洗旁哭。
袖挽到臂肘,
由清秀换作是脆弱,柳姝扶住瓷池,求救一般的姿势,明净的眼里不断地掉着眼泪,白色的领
已布满血迹。
「柳姝,儿童节同生一并快乐。」
她轻声道,脱下衣物,锁骨处为一片的红。
鼻子仍旧在流血,找纸堵过后血才止。
此刻,柳姝需清静,否则时刻崩溃。
淡典却扬起椅子,似乎那柳姝出轨,次次地朝浴室门上抡。
哐当,哐当。
玻璃碎裂声,根本不绝于耳。
待椅子再落去玻璃上时,玻璃四裂,吐露出一位在过生的柳姝。
柳姝回过首,两只手别在胸前,嘴唇半半地开着,不知要讲甚么,只是又被她吞回去了。
玻璃碎片后是淡典。
淡典道:「从今起,莫离开我视线。」
柳姝背过身去,肩角上下地耸,颈上的筋明显地显了半晌,才会险险忍住。
只是眼泪未曾忍住,回过首时眼泪柔静地流。
柳姝,儿童节同生一并快乐。
她在心里虔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