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下去的我们,也在一封来信后开始崩塌。
当狱警把信给叶辰宇,他ㄧ看到信封上的娟秀字迹后,竟然激动到手直发抖,无法顺利拆开,我见状立刻上前,帮他将信纸取出。
他盯着那张只写两行字的纸,眼睛瞪到最大,来来回回看了至少五分钟,那样子仿佛有阅读障碍,无法理解里写什么。
「辰宇、辰宇」我叫了他几声,他依旧僵住不动,只有手在微微发抖。
再迟钝的,也知道
况不对劲,再不叫醒他,很怕这个大男生会就此痴呆。
「辰宇!」
于是我拉高声音喊他名字,他震了一下,终于回神,但两张牛铃大眼瞬间发红,呼吸又急又粗。
「我可以看吗?」我小心翼翼问,他没什么反应,我就直接从他手里抽走信纸。
短短两行的字,我花十秒就看完了,但也知道叶辰宇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因为上面写的大意,就是她二周后要结婚了,过去两年因为怕他在监狱绪不稳,所以一直瞒着他,其实在他
狱后不久,那
孩就已经有了其他
,后面甚至只是短短的对不起三个字就
待过。
任谁看到这封信,都会脑袋一片空白,疑问跟难懂,甚至远大于遭受背叛的愤怒。
「辰宇,这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嗯、嗯!」
他点,突然转身抓住我肩膀:「你也觉得是误会对吧?这不是甄亭写的对不对?一定是有
假冒她对不对?不可能是她!她不可能跟别
结婚!她会等我!」
他激动的样子吓我一跳,随之而来是后悔自己的莽撞发言,这封信是不是那孩写的,从他第一眼看到信封字迹的表
就已确定,但在这种状况下,我也只能顺着他先让他冷静下来。
「对,你先冷静,我们再来」
「不!不能冷静,我现在就要问清楚!我要打电话!」他冲到门前用力拍打铁门:「长官!长官!我要打电话!长官!」
「辰宇,别这样!先冷静」我想将他拉回来,但他身强体壮、又在激动的状态,我用全力也无法扳动他分毫。
几分钟后,狱警果然被他的吵闹声引来。
「长官!我要打电话!让我打电话!求求您」
第一次看到这正义凛然的年轻,慌急要向狱警下跪的卑屈姿态,令我整个心又酸又凉。
「嗯!出来吧,也刚好有你的电话。」前来的狱警冷冷说。
「我我的电话?」他仿佛打了一剂强心针,转发红双目看着我,兴奋说:「一定是她打来的!她一定是要跟我说说这封信是误会!」
我只能给他一个点微笑,真心盼望如同他说的那样,否则这年轻
铁定会倒下,从此一蹶不振!
「走吧!」狱警不耐烦催促,他连声道歉走出牢房,完全不像我认识的叶辰宇。
门关上后,我不自觉长叹一声。
叶辰宇这一离开就是两天没回来,我每天惶惶不安,说好听是担心朋友,但真正恐惧的,是没有了他,我根本没勇气可以跟恶势力对抗。
到了第三天,我终于忍不住,在放风时走向狱警,鼓足勇气说我要见典狱长。
狱警上下打量我,警棍拍打着手掌,我害怕下一秒就要朝我身上招呼,却仍硬着皮站在他面前。
「跟我走吧!」
没想到他的反应,跟我预料的差了一万八千里。
走进那个我痛恨的畜牲办公室,他笑嘻嘻坐在桌子后,一点都不像是有案正在被调查的样子!这令我火冒三张!
「你还笑得出来,应该已经有找你去问话了吧?」
受叶辰宇的影响,我也开始变得有勇气对抗这种禽兽。
「问话?喔,有啊,然后呢。」他蛮不在乎回答。
我愣住半秒:「然后?当然就是你跟所有共犯,都洗净准备接受制裁!」
「不懂你想表达什么?」
他两腿伸上桌、往后躺在黑色高背椅上,悠闲说:「我只是去说明对神状态不稳定、而且具危险
的囚犯应该如何管理,好作为其他监狱的参考,唉!说明白一点,本监那个范例其实就是你,上次你不是还攻击其他囚犯?。」
听他如此诬赖,我咬牙切齿回击:「我从到尾都是被你们陷害、根本没攻击任何
!」
「你觉得上会相信我这个典狱长?还是你这位囚犯说的话?」
「会!有会相信我!」我气到说话发抖:「我们有影片,他们都看过了!也来问过话,我已经把你们如何勾结陷害我!对别
妻子作的事全都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调查得水落石出!」
「什么影片?谁勾结陷害你?不知死活的囚犯,敢对典狱长胡说八道,是不是嫌坐牢太轻松?」
那险狗警冷冷说,前一秒还在放狠话的我,忽然感到背脊一阵凉意。
他拍桌站起,整间办公室好像都在震动,我瞬间仿佛矮了两寸。
「说清楚!」一声吼,我差点跪下去。
毕竟是管理凶恶囚犯的狱,他的气势,根本不是文弱书生能敌,我完全屈居下风,变成一条小虫。
「就有三个他们是警政署那个司法部还有还有」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自己在念什么。
「!废物!连话都说成那样,还想检举老子?」郝明亮冷笑:「我来帮你说好了!是这三个
吗?」
他从抽屉抓出三张证件丢在桌上,上的照片跟名字,赫然是那天问我们话的赵寒震、黄松岩跟杨念何。
「这怎怎么回事?」
「哈哈,随便找三个话剧社的来练演技,就把你们两个傻蛋骗得团团转。」看到他得意到不行,我如坠冰窖,但仍不愿相信。
「什什么话剧他们明明是警政署、司法部还还有检察署」
「你还没醒吗?」那狗警怜悯看着我:「就说只是演戏,我跟他们说有两个有被害妄想症的囚犯,为了治疗需要演一场戏,每个只给他们一千块就演得跟真的一样了。」
「骗骗」我一阵晕眩,摇摇欲坠:「辰宇他,已经把影片
给他朋友」
「你是说那个菜鸟律师吗?」他忽然笑。
「对,他朋友是律师,绝对会把证据出去!」我不愿放弃希望回击。
郝明亮却像听见相声的梗一样哈哈大笑,笑罢才说:「那个接不到案子的菜鸟律师,早就把他拜把兄弟托付给他的证物给我们了。」
「怎怎么可能不相信」
郝明亮从抽屉拿出一张微型记忆卡,将它放笔电的
槽,博出来给我看。
那是在素描教室我被张静用绳子吊颈,看着诗允让囚犯,还被迫画下素描的影片,从拍摄的角度看来,确实是偷录得没错。
「你的好兄弟录下来的就是这个。」狗警得意笑着,我感觉血糖值降到谷底,就快要晕倒。
「为什么」我摇不想接受。
「有给了你兄弟的那个律师朋友一份好工作,他想都没想,很爽快的就
出来了」郝明亮一边说,一边把记忆卡从笔电取出,然后丢在烟灰缸中,倒了一点威士忌进去,点火燃烧起来。
「那辰宇呢他在哪里?」从满怀希望到绝望,令我快哭出来。
「你那个充满正义感的英俊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