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而且我们在各地有那么多生意,替我们打理生意的都是普通
,客商多不是很正常么。”
阿幼桑不说话了,她望着外面,眼里有点郁郁之色。
从昆仑离开已经六,其间大祭司一次都没有醒过,脸色愈发地苍白下去,被子盖在他身上阿幼桑都害怕会将他压碎。
阿幼桑将下压在手背上,轻声自言自语:“如果能让大祭司好起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尤勾手里剥药材的动作慢了下来,眼有些飘忽,忽然问:“阿幼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能让大祭司醒来……我的意思是,你觉得鬼王可信吗?”
她的问话有些颠三倒四,阿幼桑却在第一时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巫比她表现出来的更为敏锐,眼睛微微一眯,忽然问:“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尤勾想起昨为大祭司守夜时忽然出现的那个男
,抿紧了嘴唇。
尤勾格沉稳颇有主见,可是一旦涉及到与大祭司有关的事
,她就会
了分寸,一时间竟然将这件事说出了
:“昨天……鬼王来了。”
阿幼桑睁大眼睛:“什么?!”
既然已经说了,尤勾索说了个
脆:“昨天我守夜,鬼王突然出现,他大概没想惊动我们,只是我恰巧想起熏香该换了,就过去看了看……”
危楼本和巫主息息相关,巫主陷昏睡,环绕危楼的结界也无法启动,一些剩下的防御法阵拦别
还行,哪里拦得住实力强悍的鬼王?
尤勾端着香炉一进来就看见了坐在大祭司床榻边的鬼王。
玄衣大袖的鬼王正伸手像是要去触碰昏睡中的巫主,月色下他的有些朦胧,尤勾一时间疑心是自己看花了眼,还是那位容色惊艳的鬼王真的露出了那种……令
心惊胆战的表
。
“他说他有办法为大祭司续命……”尤勾语速慢极了,思绪还不由自主地停在那个模糊的表上,一回就看见了阿幼桑怪异的眼。
那个眼……就充满了感同身受的同。
尤勾:“???”
阿幼桑叹气:“你……你也发现了吧?”
她的语气忽然激昂:“我就说不是我的错觉嘛!”
尤勾茫然地仰视阿幼桑,对方吸一
气,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牙疼表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可是他大概是可以信任的吧,在大祭司的事
上……”
毕竟看大祭司的态度,他已经默许了鬼王的行为,这就说明,鬼王应当是可信的。
阿幼桑又想起那天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逛集市的心,前所未有地感到忧虑,如果欠下这样大的
,万一到时候鬼王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大祭司还能拒绝么?
尤勾还是疑虑重重,不管怎么病急投医,将大祭司
给一个只见过几次的
,这种行为也太过疯狂了点,阿幼桑倒是有点想开了,如果鬼王真的对大祭司抱有那种想法,说不定现在他比她们都要急呢,带着这种诡异的
绪,阿幼桑开始试着说服尤勾。
而正坐在天冠城城门上看着危楼的鬼王,全然不知道阿幼桑为了说服尤勾,给他安排了个怎样的
设,总结起来就是——鬼蜮之主
巫族大祭司,连眼里都是隐藏不住的甜蜜
意,甚至只要和天衡星君站在一起,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
以上内容,由巫阿幼桑以名誉担保其真实
。
尤勾听完了阿幼桑转述的大祭司和鬼王“手牵手”在集市上“互赠定信物”然后“送花”的全过程,又想到昨夜鬼王看大祭司的那个表
,思路被自然而然地带歪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而当时只是想低看看巫主病
的希夷君:“……”
忽然有点冷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阿幼桑:我知道了!
尤勾:我也知道了!
希夷:????你们知道什么了?!
第85章 惊梦(完)
危楼在天冠城停留了三天, 将外来客商都留下后,就启程返回了极东之地,巫主依旧沉睡未醒, 每一扇门前都点燃了祈福的长明灯, 这灯火被捧在鲜花和明珠的环簇中, 夜不熄地燃烧着。
巫主病重,一应大事都给了尤勾处理,她与阿幼桑是族中孤
, 自小陪伴巫主长大, 忠心无可置疑, 因此她们说大祭司正在慢慢好起来, 谁都没有怀疑。
阿幼桑抱着一盆族送的月光花,将它安放在窗
, 窗户边已经有了数十盆各色花卉,鲜妍明艳, 腾腾烈烈地盛开着。
她放下花盆后,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面前是一扇雕花的木门, 只要推开门就能见到大祭司了, 可是……
“阿幼桑?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阿幼桑浑身一震,有些惊慌地转,尤勾站在她背后,微微蹙着眉
。
“我……”阿幼桑想说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她们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将给陌生的鬼王,反反复复地询问确认,直到确定了具体过程,确定是可行的, 才提着心同意了鬼王的要求。
——不问,不看,不涉。
在他没有出来之前,什么都不做,每天只是等待。
鬼王进去了三天,阿幼桑就提心吊胆地在门晃悠了三天,别说是她,连沉稳的尤勾出现的频率都高了不少。
尤勾看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转而出了气,眼平静坚毅:“我们没有退路了,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那就相信他吧。”
她们又足足等了一个月,到最后几天,阿幼桑脆整天盘腿坐在门
瞪着门扇,右手拄着一把刀,左手放着一坛酒。
她的思路清晰而直白,如果大祭司好了,那就用酒招待鬼王,如果他治不好大祭司想偷跑,她就剁下这个混账的脑袋让他陪着大祭司往生!
极其的不讲道理、护短、野蛮,但是阿幼桑就是不想改。
“吱——”
木门开启的声音轻若幻觉,阿幼桑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柔软的玄色衣摆擦着地面沙沙拖曳出来,她才猛然惊醒,从地上一跃而起,握着刀的右手有些隐隐的打滑,但她的心和声音都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大祭司怎么样了?”
有着比子更为昳丽的容貌的鬼王扬起下
,他的嘴唇是一种极其不详的殷红,像是吸啜了生
的鲜血一般,苍白鬼魅的脸上一双眼睛幽
暗,听见阿幼桑的问话,他抱着双臂往门框上懒洋洋地一靠,忽然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