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余珧从未想过自己与妹妹的关系会以如此……诡异的方向发展。
自与白朝朝相处以来,他两次梦见她都是诡又暧昧的场景。若说是青春期的问题,可对象偏偏是她……就很不对劲。
脑里倏然又蹦出白朝朝那句“别喜欢我”,余珧边恼火地搓洗底裤边怪她为什么会这样说,是自己做了什么让她误会的?
他自认一切举止都合乎理不逾越,都在同学相处的范围内,无非是自己主动了点,热心了些,可她是新生,自己热
一些又有什么问题?余珧选择
失忆自己的热脸贴冷
行为。
而且就算在她看来他真的对她有意思那又怎么了?她明明也不知道他是她亲哥,就这样拒绝了是不是其实对他意见很大……?
余珧警惕起来,两看似关系好转,其实也不过是和普通同学一般,亲近也是他时刻注意着她,该不会她其实还是觉得他……很烦
?
又因为关系确实不像之前那么僵硬,她在相处中怀疑他喜欢她,不忍心直接戳,所以在拒绝之前亲了他一下……
余珧直觉自己应该去求一套吸氧装备。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这才补习第一天,他明天还要不要去,他该怎么去,怎么开?
这个臭丫!
白朝朝吃完午饭去漱,看着镜子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嘴唇,仿佛还有当时的触感。
……她都做了什么?
尽管为自己找到了借,她也无法无视内心真正的想法。不是为了拒绝他,而是真的想要靠近。大脑在那时仿佛被魔鬼低语蛊惑,手不受控制地抬起他的下
。
白朝朝不知道是那所谓的“遗传吸引”真有那么强势还是自己完完全全被余珧所吸引。自缓和关系后,脑中仿佛撤去什么枷锁,她难以抗拒想要亲近他的想法,还偏偏自找苦吃找了他来辅导功课。
这还是第一天,明天该怎么办她什么想法也没有,硬要说的话她希望他吓得放弃了。她更担心若是明天余珧还是来了,之后自己能否真的控制住不再对他动手动脚……
若是她得逞一次,大脑会不会继续控她更进一步——
住手啊不准再想了!刷牙刷牙!
度过一个混的上午,白朝朝午觉直接睡到下午五点半,下楼时刚好与下班回家的爸爸撞上。
“肚子饿了吗?”爸爸边脱手套边问,随手将外套挂起。
“还好……”
“嗯?今天学得怎么样,还顺利吗?”换鞋的同时爸爸抬眼看她。
“……还好。”白朝朝撇开眼。
“那——”
“爸爸!我想吃炸!”生怕这问答继续下去,白朝朝急忙打断他,两叁步跳下楼梯,扑抱住她爹手腕,“我两个月没吃了,就今天好不好嘛……”
白柏桥没有答应,只是走进客厅,完全没被她影响到,反而拖着她走。两双双坐上沙发,老父亲扭
看她,“你先给我说说今天学习的状况。”
知莫若父,她种种表现在她多年监护者眼中不是一般的不对劲,不用说今天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尽管因为对象有几分微妙,他暂时还猜不出是什么
况。
“好吧……”
白朝朝省略了最后那个事故,将今天的相处说了一遍,若不是她爸及时打住,她还想把那些物理知识也说一通。
爸爸若有所思看着她,并没有被她糊弄过去,“那你们呢?”
“……什么?”
“除了上课,你们还做了什么吗?”
“当然没有啦,我们能做什么!”
赌他也不敢往暧昧的方向猜,白朝朝逐渐理直气壮,甚至反问,“你觉得我们做了什么?”
爸爸微笑,“我能有什么想法,你们这个年纪无非是牵牵手,抱一抱,还有……亲一亲?”
我的亲爹啊您可真敢说……
白朝朝强行保持笑容,“没有,绝对没有,我喜欢比我小比我矮比我漂亮的。”
“…………哦。”无言地注视着她,僵持了半天,爸爸摸摸她的,“别让我到时候去局子里捞你就行。”
白·开明父亲·柏桥。
白朝朝又感动又惭愧地想,那自己也不能保证呢……请问想对亲兄弟下手违法吗?
白家闺最后还是心满意足地吃上了炸
,白家老爹一边说这东西吃多不好,一边下手比她还快,两
在争抢中解决了晚饭。
饭后爸爸去洗澡,白朝朝提着外卖盒子丢垃圾顺便散步。
在小区静水湖的亭子里和老大爷等一同坐下,白朝朝看着空白的对话框半晌,还是决定给余珧发消息。
可要说些什么、怎么说,她还没想好。
「对不起」。刚打出这叁字又立马删掉,严肃地用「抱歉」替换。
「对于今的唐突行为」……嗯?唐突合适吗?换成冒犯会不会更恰当?
「抱歉。对于今的冒犯行为,在此对你表示
的歉意。」
……嗯?这是什么致歉信吗?
白朝朝死死瞪着打出来的两行字,呼出一气,
脆全删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直接问——
「能出来一下吗?」
好家伙。
余珧刚平复好心,正坐在客厅里喝牛
呢,一摸手机就看见白朝朝发来的消息,面色又沉下来。出来?出哪里来?他看起来这么好脾气不计较?
「……哪里?」
「茕杉公园方便吗?」
「好」
「谢谢!」
……他就是这么好脾气。但余珧还是倔强地表示自己只是绅士风度,不好一直计较,何况对方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更得宽容一些。
距离约好的晚上七点还有半小时,而他们家距离茕杉公园只需要骑十分钟自行车。于是脸色青黑了一天的余珧在这二十分钟内拿着好几件衣服在全身镜前比划。
偷看的爹妈:哟,这是失恋又复合了还是打算去蹦迪消愁呢?
结果出门时穿的还是上午那件外套,那件内衫,那条裤子……全身上下换的也只有里的内裤。仅仅是因为他在试衣服时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番举动古怪又微妙,他原本这身没什么不可见
的,也不难看,
嘛要特意换一身?
至于其他想法,在他意识到之前就已经被倒思考的海洋,这辈子估计都捞不上来——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他到的时候白朝朝已经在了。余珧手外套
袋,竭力保持冷淡的模样向她走去。右边
袋里还装着自行车的钥匙,冰凉的触感与他的手指差不多一个温度,这是他特地为自己准备的“清醒一下”。
他站到她面前,轻咳了一声,刚想说话就被她突然抬手堵住嘴,踉跄后退两步,有些懵。白朝朝的手捂在他唇上,冰冰的温度传递过来,一时间他竟觉得比袋里的钥匙还冻。
回过时余珧已经把她的手扒下来裹在自己手里。她的手比他小一圈,包住还是不成问题……问题在于他注意到她愣住的才发觉自己的行为过了——
“……我没什么意思!”
“我、我知道!”
白朝朝被他这样一打岔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来着,还是两在诡异的沉默中,余珧忍不住开
问她有何贵
才记起来,彼时她的手还在他手掌中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