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陶笙和匡乾也没走多远,总共不就几分钟的事,还能飞不成。
所以这声音他们是肯定听见了的,陶笙只是回看了一眼,也没多说。
匡乾看着他,想说话,却又没说出来,声音哽在喉咙里。原想看看陶笙的脸色,再问问他的回复,可低下时,却见陶笙一脸心不在焉。
想起刚刚的郭淮,匡乾顿了顿,苦笑着摸了摸鼻尖。
“这么快就到,不是刚刚还在家吗?”陶笙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匡乾愣了愣,迅速回过来,回答道,“我刚刚在车上。”
陶笙点点,车上安静也不怪。
“陶笙,我……”匡乾动了动嘴。
可他还没说完话,就被陶笙给打断了,“你等等。”
说着,他就从袋里掏出了手机。
既然听见了,那有没有用便不是他来判断的,给当事
自己处理最好。说来如果是随意在路边听见有
提郭淮,他未必会有多在意,可肖清说那话时……
太不对劲了。
至少陶笙是这么觉着的。
本想把这一切都以短信的方式告诉李耀,可删删改改许多次,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想来想去,他叹了气,再一次删掉了信息里的全部内容。
“现在有空吗?”
发完信息就把手机放回袋里,再抬
看匡乾时,注意到他有些不安的面孔,不由得心一软。
“你什么时候要到场?”陶笙问道。
匡乾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察觉到陶笙是在跟他说话时,愣了几秒才回过来。
“啊,八点半左右,有个show开始之前到就可以了。”匡乾道。
陶笙点点,虽说他明白匡乾是想要个答案,可他自己又未尝不想要?可世间因果,却从来都不是急于求成得来的。
想了好一会热,陶笙呼吸道,“我事
已经做完了,你也不急着下去,不然
脆我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会吧。”
说着,他松动了一下肩膀。
这句是真的,长年缺乏锻炼士陶笙早在两个小时之前就意识到了他明天的起床可能不会太顺利。也可惜了这套正装,买来就在后台
体力活用了。
“行。”匡乾想都没想,答应道。
能和陶笙呆在一起,他就已经很高兴了,去哪儿都成,今晚脆翘了这年会,也不是多可惜的事
。
于是两个就这么转悠转悠的,找到了一处阳台,在角落里,地理位置还挺好,一个
都没有。
两个便理所当然的走了进去,陶笙又掏出手机,按了几下。
“工作很累?”站了一会,匡乾欲接过陶笙手里的杯子,替他拿着,后者却手腕一动,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匡乾一愣。
“我拿着就好。”陶笙对他笑了笑,“没有太累。”
“哦,”匡乾点点,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讪笑道,“那就好。”
两个就这么站在外
,不说话,却也不显尴尬。匡乾思量许久,,也不知道该不该问陶笙的想法。
他没忘记对方刚刚还跟郭淮在一起,也没忘记他出来之后色一直不怎么对劲。
怎么想都和郭淮有关系。
那到底是问,还是不问?
就在匡乾纠结的时候,陶笙先开了。
“匡哥,你喜欢过什么么?”陶笙问道,一边回
冲匡乾一笑,“别纯
的只有这一回啊。”
匡乾顿了顿。
陶笙很少对他笑,过去也有为了缓和气氛的笑几次,可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却是一回。
清秀好看的五官随着这个笑容柔和了起来,连带着整个气氛都不如刚才一般紧张了,包括匡乾的心。
逐渐平静下来,匡乾点点,“有啊,一个竹马,从小玩儿到大的。”
陶笙一挑眉,“结果呢?”
匡乾苦笑着摇,“后来居上了。”
陶笙笑了笑,“这样啊,那我跟你说说我吧。”
匡乾一愣,说他的?和……郭淮?
“我四年前跟了郭淮,不过比起跟,我还挺想用‘在一起’这个词眼的,虽说淮少可能不怎么这么认为。我从小就没安全感,其实跟他那四年,现在想来也不算什么也没得到。他当初本就说清了不喜欢我,我好歹靠近了他,想想,这样一个喜欢着,却一错开就可能再无缘分的给你一扇门,你会怎么选择?”
“我选了走,就好像小时候幼儿园老师奖励糖一样,我从小受欺负,若不是当即一
包了,回
十成十会被
抢。那四年要说痛苦,其实也不算是
间地狱,至少我受的待遇,除了肖清以外,就再无
能及。可我还是放手了,知道为什么吗?”
匡乾没说话。
陶笙笑着继续道,“我能忍受肖清在他心里有一块不可磨灭的痕迹,青春啊,谁没有?我非得割了那段回忆不可?”
顿了顿,陶笙接着道,“可我忍不了他时时刻刻念着这块痕迹,我也忍不了他全身心不在我身上。”
“便是我这样从小受委屈憋到大,晃晃四年,也看清了,
累了,往回数整整四年,患得患失的心足够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我不得不走。”
他回过,眼落在匡乾身上。
匡乾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那双好似毫无顾忌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想说什么?”
“我做不到给你全部。”一针见血。
匡乾脸色变了好几,低声道,“我可以等。”
“我等了四年。”陶笙比了个手指,“也抹不掉郭淮十年前的痕迹,你能等我多久?”
匡乾盯着陶笙,好一会儿,执着道,“我能一直等。”
陶笙看着他,目光静如止水,“我不想你费感
,我这个样子,不值得你等。”
接着,他就看见匡乾脸上的表一点点褪去。
匡乾好不好?
让陶笙给出答案,那绝对是好。
可就是因为匡乾好,所以他才绝不会动心思尝试着用他来抹去郭淮的痕迹。
陶笙自问不是能,这是他仅剩的,珍惜
的方式。
他今天快刀斩麻,匡乾至多是得不到而已,没过多久,他就能展开一段新的感
,即时如果还能成为朋友,那自然是最好。
即便他撒了谎。
忍不了?
陶笙在心底苦笑一声,他在感上,从来就不是什么战士,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他怕是至死都不会想离开郭淮。
说他傻也好,说他想不通也罢,可他当真是没了再重建一段感的力气。
偶尔午夜梦回想起这段经历时,陶笙甚至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欠了郭淮条命。
这辈子要这么呕心沥血的还给他,甚至都断了,还撤不掉这给他的记忆。
匡乾果真是走了。
陶笙看着匡乾的背影,心想兴许他以后都难碰上这样的了,可他已经落
悬崖之中,仅靠着最后一丝力气强撑着,没必要把崖上的
也拖下来。
手肘放在栏杆上,陶笙呼吸了一
气,觉得有什么放下来了,有什么空了,有什么不一样了。
晚风拂过他的脸庞,他就这么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