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修齐立刻抬起了,直直向舅舅望去,眼尾撇到了那副紧张的
,曾静轩心底叹了
气,嘴上没有露出半点风声:“是要做一些筹备,虽然小齐的天魂回来了,但是那些敌
还是潜在的隐患,这些你不用
心,先好好休养,尽快恢复体力才行。”
这是彻底的官样话,但是小棍难得没有反驳,还笑眯眯的应道:“这两天我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保证半个月后又是膘肥体壮的一条好汉了,曾先生您别担心,如果有需要的话,尽管跟我说就好。”
这话里的意思十分明白,曾静轩笑着点了点:“这是自然。”
大小两只狐狸都知道对方话里有水分,可是谁也没有戳,一旁张修齐已经低下了
,一副要继续画符的模样,魏阳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来:“我去点餐,你们有什么事继续聊。”
目送魏阳走出门去,曾静轩才扭过了,冲张修齐说道:“你是不是又画坏了符?”
符漏有两种,一种是阵势即将成型时坏掉,会有“砰”的一声脆响,另一种则是起笔时就出了岔子,漏声则是“嘶”的一声轻响。前者是行家会出的意外,后者则是初学者才会犯的毛病。张修齐画了一辈子符,会在起笔时出问题,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张修齐没有答话,只是揭过了那页纸,提起笔想要继续画下去,谁知舅舅已经走到了他旁边,一把提起了他手里的笔杆:“泄愤也不要用这个,三尸虫是好找的吗?殄天物!”
这一身顿时让张修齐挣夺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对方又有变成闷葫芦的迹象,曾静轩摇了摇:“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天不能离开魏阳身边,虽然孙云鹤不会伤害一个真正的姜家
,但是他藏的暗手也不是什么
都能抗住的,万一发现不对,还要帮他一把才行。”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但是曾静轩却挑起了嘴角,因为张修齐眼中蕴含的东西不是厌烦,反而像是听到了这命令后暗暗松了一气。自己二十年来教了他不少事
,唯独没有教他怎么为
处世,天魂缺失又让这孩子很难学会感受
绪,这样硬撑,又是在折磨谁呢?
松开了手里拽着的毛笔,曾静轩把带回来的东西掏了出来,直接吩咐道:“今天别再画符了,先配好这些药材,等明天你恢复气了再继续。”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魏阳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刚吃完晚饭就跑去洗漱,直接滚回去睡了。有着“噩梦”的前车之鉴,曾静轩也没让张修齐久待,把他打发去守。然而当张修齐走进卧室的时候,发现床
柜上还亮着台灯,那个小小的台面上放着一个绸缎的小包,他愣了一下,走了过去,掀开了绸布。
里面包裹的是几块碎玉,玉质不是很好,但是雕工却极为熟悉。那是父亲小时候送给他的生礼物,只不过在8岁那年,他把这东西转赠给了另一个孩子。张修齐的手指颤了一下,立刻握紧了拳
,似乎要控制住体内那些陌生的
绪,他并不喜欢被这些东西
控,却从始至终没法忘记。
在失去天魂的二十年里,他的大半岁月都像被沉的雾色笼罩,看不清
廓,唯有最近这两个月,像是被什么擦亮了一样,纤毫毕现,记忆犹新。可是他记着的这些东西,现在反而正在折磨着他。第一次,张修齐懂得了父亲为何会抛下他,独自面对那些会夺取他
命的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