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等做了亲之后请个先生回来教他吧。”
这么大的个子都快成家立室的儿子了,还跑去跟十来岁的小孩子一起上学堂,叫别笑话起来自己这张老脸可往哪儿搁?
一想起大儿子这么大个了还不学无术终
惹是生非,十几年来不知道给自己添了多少麻烦,下了多少回面子,齐老爷刚刚才稍稍好点的脸色又多云转
了。
齐慕安不由暗暗佩服他这个二弟,男子汉就是男子汉,就算挑拨是非也不像颂娴那样自降身段调三窝四,轻轻松松一句话就一针见血点在了齐慕安的气门上,令他恭恭敬敬拍了一晚上的马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看看阮夫自己亲生的两个孩子是怎么教养的,
儿端庄沉默心细如尘,儿子斯文有礼又富有心计,她这要搁现代,那可是教育家的水平,能把她最最“偏
”的大儿子给to教成个呆霸王?
因此越发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想想他的生母福和郡主出身高贵,他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宗室的孩子,更何况母舅家还繁荣昌盛着,阮夫想虐待他那是不能的,再说这种高门大户把名声看得比
命还重要的
家在吃穿用度上能怎么叫孩子吃亏?
吃亏就吃亏在教养两个字上。
有些事有些道理,甚至不用她有意教给你错的,只要她什么都不教,在你犯浑的时候纵容你去,再给你几个着三不着两的下伺候着,从来不劝你什么好话,自己倒端着模样永远给你一张慈母脸、两行慈母泪,有多少根正苗红的孩子能不长歪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阮夫进门的时候自己才三四岁还不曾太记事吧?要是她真心待他,难道他能不拿她当亲妈?
面对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娃娃下这么狠的手,那得多狠的心!
想着想着齐慕安不由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不过也不能不对他老子刚才说的话做出反应不是?因此忙又陪笑道:“多谢二弟一番好意,父亲说得有道理,儿子这些天歇在家里,也可以自己先看看书练练字,等成了亲也不至于叫笑话儿子太过粗鄙了。”
这话倒并不是谦虚,要说这本来的齐慕安用粗鄙两个字形容他都还是客气的,他也就亏得会投胎有个好爹,又有副好皮囊罢了,其他方面那些下三滥的泥腿子贩夫走卒恐怕都比他强些。
不过常言道癞痢儿子自己的好,齐老爷一听他担心被未来的老婆或者说岳家看不起,立刻便轻蔑地撇了撇嘴。
“他们家敢笑话你?要不是咱们家肯吃亏,他们家这会子可不是等着办喜事,早就该办白事了!”
齐慕安一听这话里有玄机,立刻便嗅到了一
浓浓的八卦味道,可想着去八一八吧又不敢多问,毕竟这是个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的年代,好不容易让老爷子对自己略有改观,可不能太过得寸进尺了。
因此也只好先憋着,想着还是回到了自己屋里细细盘问盘问映棠和焚香好了,老爷子这里不过虚应了两声。
回到房里本来想把映棠叫进来细问,却不知道映棠刚被落梅狠狠排揎过一顿哪里还敢上来与他亲近,早以今儿不该她当值为由躲下去了,屋里本来有落梅和焚香两个坐着,见了进屋两个都忙站了起来,但焚香只站着不动,只有落梅一个跟着他进了卧房。
“方才爷前脚才出门,简家的后脚就来了,说是听说爷行了,明儿他们家少爷要过来。”
落梅因受了先前的教训,这会儿的行为举止倒规矩多了,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为齐慕安脱去外衣,并换上了家常闲居的褂子。
齐慕安一听简家两个字不由感兴趣的眯起了眼,简家少爷,莫非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子?
反正自己失忆了,倒可以大大方方地问,因此便对落梅道:“听说我未来的岳家姓简,只是不知你说的简公子是他们家什么
?”
落梅先是一愣,但很快又回过来扑哧一笑,“婢该死,忘了爷还病着呢,早该先说与爷知道才是。简将军可是当今天下兵马大元帅,那简公子是他的独子,他就是大爷未来的少君啊!”
少——少君——少君!?
如果他白天没消化错的话,少君应该就是年轻媳儿的男版称呼吧,莫非他爹竟然给他娶了个男
当老婆?不是说男男联姻实际上并不是很流行吗?不是说男
生孩子其实很少的吗?如果他娶了个男
,将来又没孩子,那,那,那那他这个长子还有什么用?难道老爷子竟然一点儿也不在意?
也对,自己过去是那么的不争气,估计家已经把他这个嫡长子当成空气了,反正继室生的也算嫡子,老二又那么出息,那么得老爷子的欢心。
齐慕安想着心里不由有点发苦,以阮夫和齐慕文的为
,将来要是他们掌了权,肯定是容不得自己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给他娶个
,他也生不出儿子来。
可这马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脑子难道让驴给踢了?怎么会让他唯一的儿子嫁?他们家这是不要香火了?不是说古
把绝后看得很重很重的吗?
哎,这都叫个什么事儿!
想想不由心里烦闷得很,不过落梅哪里知道他琢磨的这些个利害,只知道一个劲儿地说好话讨主子的欢心,“说起来这门亲事可是荣光急了,还是皇后娘娘亲自出面给做的保媒呢!”
这话越说越迷糊了,刚听齐老爷的气,他们家跟简家结亲是吃了亏了,可没想到竟然是皇后娘娘做的保媒,这岂不又成了一件荣光的事了?这里
到底都有什么猫腻呢?
想着想着脑瓜子又疼了起来,脆也不管了,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就睡,一时想想不知那未来的老婆长什么样子,一时想想这家里看似荣华富贵实则没有一个
对自己有亲
,翻来覆去跟烙煎饼似的大半夜也睡不着觉,直到天色渐渐发亮了,他倒呼呼地睡了过去。
却说齐老爷看大儿子的脑袋这被家一砸反而给砸明白了似地,心里又颇不是滋味,不由跟阮夫
嘀咕起来。
“早知道老大迷途知返,当初咱们真不该答应这门倒霉亲事。简家就算再富贵,他简云琛到底是个男,老大今后恐怕
子过得受罪。”
阮夫一面给老爷子捏肩膀一面笑得
意绵绵的,“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这可是瞎
心!老大心里本来就偏好男
,再说那简公子的容貌更是京里有名的,怎么会委屈了我们孩子?要说子嗣艰难些,哪怕他就生个一男半
呢,倒也无妨,咱们大可再给老大纳几房贴心可意的侧室,老爷还愁没孙子抱吗?”
齐老爷被他老婆的一双小手捏得浑身骨发酥,想想似乎也有道理,再者家里的事阮夫
一向妥当,自己也懒得管这些儿
杂事,齐慕安也毕竟不算他最心疼的儿子不是?
因此便丢开烦恼搂过香的老婆只顾亲热起来。
齐慕安一觉醒来的时候早已上三竿,也许他从前就是个懒散的样子,因此身边的下
也没
进来催促他早起,只是在听见里
有动静的时候才有个小丫鬟掀开门帘子探了探
,不一会儿功夫落梅和焚香就进来了。
看看阮夫挑的一手好
啊,但凡知道点轻重的
婢,难道不该劝道年轻主子早睡早起勤勉度
吗?果然是一门心思不要他好啊,坑了个爹的!
心里埋怨归埋怨,他倒也没难为两个丫鬟,板着张脸漱净面更衣,老半天了才听见落梅来了一句,“爷,简公子已经到了,现在外
吃茶呢。”
齐慕安听得两眼一瞪,你怎么不早说!就算是包办婚姻,这回见面总也要给
留个好印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