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明敌方硬闯之意。
见一众骑马兵竟然都开始蠢蠢欲动,他立即大喝一声,“开势!”
高高的城门之上,早有兵备候令,一听此令,城门上便冒出一排密密麻麻的甲士,纷纷在高处拉开弓箭,蓄势待发。
那名将领气得怒不可遏,指着守卫的才,大骂,“——你竟敢叫
拿弓箭指着本将!”
守卫统领面色不改,跪地恭敬道:“李大,还请恕罪!
才只不过秉公办事,圣意万万不可违!李大
若要进城,便拿了圣旨再来吧,
才定跪送大
进城!”
一派将士无计可施,又忌惮那密密麻麻的弓箭,这下子竟只得原路撤回。他们原以为只要有朝中符令便可畅行无阻,谁知又冒出圣旨奉行?!早知如此,当初伪造一封圣旨便是!这帮将士还不知是守门统领刻意阻拦,就算有假圣旨他也会寻别的由阻挠。殊不知正是那御赐腰牌让守门统领怀疑眼前的“李大
”并不是其
,因而才必定拦下!
卓亦忱和卓昀早已下马,俩不露声色地站在最近的巷
处,将眼前的境况看得清清楚楚。
“看守如此严密,我们还能进城吗?”卓亦忱略微思忖,“若要身令相符,那咱们只得是太常寺卿府上的。我便说自己是邵府的厨子,事实相符,这样成吗?”
“肯定不行,他若问你,一介厨子为何要进皇城你该如何回答?若非京城内臣,还必须凭旨意京。但如今咱们已有内臣符令,假扮一次也无妨。”
卓亦忱垂目继续思索。
卓昀又道:“太常寺卿,同他远道而来的堂兄,这两个身份可行。”卓昀再一细想,便将要说什么话都想好,他嘱咐道,“待会儿咱们牵着马一起走上前去,我便说你是我远房表哥,也是此次祭祀的法师。法家无言,你大可不必说话,他们也无从发问和怀疑你,一切都予我来圆说……”
卓昀分析利弊,侃侃而谈,卓亦忱却并未接话,而是敛着眉目,不知想着什么。卓昀便停下来,转而问道:“哥,你有何顾虑?”
卓亦忱抬眸,轻轻摇,“邵大
并无兄弟,万一被拆穿,还以为我们是图谋不轨。咱们既要借邵大
的身份
城,那就得扮地让
挑不出
绽。”
“你的意思是?”
卓亦忱缓缓道:“邵大的正房妻子是三品诰命夫
,时常同丈夫出
皇城办事。”
卓昀怔忡片刻,立即会意。
、第二十七章 :蒙混过关
如今是紧急时分,兄弟俩无暇顾及其他,他们之间原本就无繁琐礼数、规矩的约束,就算假扮邵氏夫妻又如何,只要能进皇城,直靖王府,平安接出父母,这才是
等大事!
卓亦忱立刻把身上背的包裹卸下来,那里面装着一两套锦服和贵重的嫁妆。兄弟俩起初弃车而走,连御寒衣物和粮都弃掉,只带上双亲无价之信物,没想到竟在此时派上大用场!
卓亦忱飞快地拎出那套苍蓝色的锦服,上面绣有银线仙鹤,几乎是崭新的。卓亦忱犹豫了几分。而卓昀见哥哥有所踟蹰,便丝毫不推脱很主动地接过那件锦袍,笑道:“我来罢!”
虽说卓昀私心想看哥哥着上,但若不愿意,他也断不会勉强。假扮邵夫而已,还是钦点的正三品诰命夫
,卓昀也并未觉着折辱身份。这要是换做以前,卓昀或许不会屈尊行此,但退避宫闱流落在外这么久,从骄纵狂傲到无可奈何再到淡然处之,身上那
恃骄傲气早已被磨地所剩无几。卓昀哪还理会这么多七七八八的?
卓昀二话不说地解下外赏,他一边换一边朝卓亦忱嘱咐道,“你携上父亲的宝剑,守卫查看腰牌时,务必躬身双手呈上。他若是问起此行目的,你便说又到年末冬祭,皇亲国戚接祀而至,太常寺的官员都要忙里忙外,而你身为寺卿必得亲身督之……”
卓亦忱一听都大了,什么冬祭接祀他完全不懂,万一自己稍有不慎露出马脚,那岂不是把俩
都给坑了。
他将卓昀麻利的换衣动作挡下来,劝道:“要不,还是你同他们代吧。”
卓昀果断道:“好!”简直再好不过!
他立刻把换到一半的锦袍解下,转而给哥哥穿戴上,又利落地系好衣带和腰间的锦绦,再将卓亦忱转个身,对着哥哥微赧的脸,叮嘱道:“你一说话可就露馅了,千万不要说话,一切有我。”
既然卓昀都这么正儿八经,卓亦忱也就放下心中那点异样,恢复了原本淡然镇定的色,他朝卓昀郑重地点点。
卓昀看到哥哥这样子实在耐不住心痒,但他也只能在自个心底偷笑一声,面上还得保持严肃正经,“咱们势在必得,走吧!”
语毕,卓昀一手牵着马,一手挽着哥哥,朝城门走去。迈出几步,卓昀忽又停下。卓亦忱原是低跟随卓昀的步伐,身旁的
一停,他便也停了,抬
朝卓昀投去询问的眼。
卓昀笑了笑,松开一只手抬起,卸掉了卓亦忱的挽髻。满把长发从他掌中滑落,如流水般泄到卓亦忱背上。卓昀又从包裹里探出一根细编织的发带,又将那发丝重挽起,拿发带系住。漆黑的发丝垂在脸侧,可微微挡住脸。
兴许是那件锦袍长年塞在箱底被香囊侵染,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幽香气。而卓亦忱低敛目,眉宇间沉静如常。
卓昀赶紧压住心,不动声色地吸了几
凉气,复又轻轻挽起卓亦忱的手,紧紧扣在自己身侧,携着
继续往前走。
离城门越近,卓昀反倒愈发平静,被守卫拦下,他便恭敬地双手呈上腰牌。皇城卓昀已万般熟悉而且也是他本该去的地方,他只当是回家一般,举手投足之间颇有理直气壮之势,光在气势上就不容他置疑。但他身后的卓亦忱却有些微微紧张,他一直低着
生怕叫
看出端倪。
守卫见太常寺卿腰牌,再打量着眼前俩,他虽觉得这位邵大
略显年轻,但此
言行举止颇为温和稳重没什么
绽,倒像是官场的
,他便暂且一信,拱手道:“请邵大
、尊夫
安。”
卓昀沉稳地点,又拱手回礼。他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寒暄道:“统领大
在寒夜如此尽忠职守,真真一片丹心。待下官进宫面圣,定为大
多多美言。”
“不敢不敢,这都是卑职职责所在,哪敢在圣上面前邀功。此次年末祭祀,但求托着邵大屈尊,也为小
祈祈薄福。”话是这么客套,但在御前沾光的机会实属不多,倘若真有
能在御前美言,那必是再好不过。
卓昀先回一礼,再恭谦地答道:“何来屈尊一说,有生之年能掌仪为朝廷文武百官祈福实乃邵某之大幸,大这话真是高抬下官了,万不敢当。统领大
请放心,但凡是朝廷命官,邵某时时刻刻念及在心,未敢有忘。”
这番话说得很合礼数,不谄媚也不虚应,听着颇为熨帖。
城门统领大笑着点,命
打开城门,“邵大
,请吧。”
卓亦忱笑着拱手,“多谢。”
卓亦忱也跟着松了气,开始庆幸自己只是假扮邵夫
。否则,他压根憋不出这些弯弯绕绕的官话来。还是对着一个陌生
,自己怕是压根开不了
。
卓昀又回身挽着“夫”的手,眉目间含
脉脉,他伸手轻轻拂了拂“夫
”耳边的发丝,温言道:“一切妥当,咱们进城吧。”
卓亦忱略点了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卓昀的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侧,依借着卓昀微微挡住自己的脸。
城门统领似若无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