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英雄了是么?”
“是男儿大丈夫就该杀该杀之,欺负手无寸铁的商旅算什么本事,国家存亡,外患不断,却还要对付你们这些内忧,也真亏你们还能以此自得意满。”苏息还是没按捺住。
“我们也想从军!可你们又知道东县从军有多艰难,没有军中伍长保荐根本报不得名,而且每还要上缴一百文钱。”这对于他们这些几乎揭不开锅的百姓来说,一百文简直不可估量,“而那些从了军的不是烧杀抢掠便是横向霸道,若是国家由这些
来保卫,还不如亡国算了!”
这话说得如此大逆不道,顾相檀却是拧眉细细听着,他上辈子便风闻三王麾下的羽林军行事作风过于霸道,隐隐引得不少民愤,却不知竟嚣张至此,想必由来已久,三王也不可能不知。
一边想着,顾相檀眉眼一转,说:“只要你们想从军,总是有法子的,只是给了你们这般的机会,你们又会如何是好呢?”
几一听这话一下子有些没回过味来,良久为首的大汉才呐呐道:“你、你真能给我做保荐?”想到这
是从武军中出来的,不由得眼睛一亮,“我、我们能去武军吗??”武军可不似一般的地方,在百姓心里,比之东县的跋扈恶兵犹如天上地下一般。
“去得去不得,不在我,而在于你们,武军可不收废物。”顾相檀说。
几面面相觑,似有怀疑道:“那、那可是要银子?”
安隐苏息都笑了:“你那点银子留着给被你们截杀的多烧些纸钱吧。”
这话才落,那几个贼子竟然不顾脖子上还抹着刀,直接就给顾相檀跪了下来:“只要能有一线希望,我们便都愿意试试,若是真有那一,我等定、定不忘公子大恩大德。”
看着这些转瞬就变得感激涕霖的模样,顾相檀微做思量便让他们放了那些侍卫。
大汉倒也爽快,自愿留下来,只让身旁的回去通报,没多时便带了李队长一行踉踉跄跄地回来了。
顾相檀道:“你若信我,便等上几,待武军到了陈州,自会有
来寻你,”大军行路,未免万一,顾相檀不敢轻易让生
跟随,只等他们安顿下来后才来安排,接着又让安隐拿出带着的盘缠,取了其中大半的银两
予了大汉手中,“你要不信我也无妨,这些钱给你们兄弟分了吧,今
也不算白跑一趟。”里
大部分都是皇帝硬塞给他们上路的,好在之前逃跑时安隐和苏息的包袱一直没丢,大部分的银钱都还在,这些也足够这些庄稼汉吃上半月了。
大汉不要,顾相檀却硬是让他收了:“你不拿着,便还想找谁去抢吗?”
大汉反倒不好意思了,于是将坐下的几匹马匹都送予了他们。
一番忙活后,天色都蒙蒙亮了,顾相檀等终于得以离开了此地。
没走多时,前便出现了一个小镇,小镇中有医馆,也有仅此一家的客栈。李队长只打
了点
,没有大伤,顾相檀便让他将那些腿脚不便的侍卫送去了医馆治疗,其他
则在客栈住下暂时休整。
客栈没有上房,只有一般的小间,一床一柜一桌二椅,略微有些简陋,而此刻里面只有顾相檀和赵鸢,对坐无言。
片刻,还是顾相檀开了:“这事儿,是我疏忽了。”
赵鸢道:“疏忽的不是你。”那些早就注意到武军了,可是他们却并未太过在意,还让顾相檀就这么
率地走了。
“你怎么会……”顾相檀斟酌着如何问出心里的疑惑。
赵鸢却不语,他自不会说自己瞧着那离开怎么都放心不下,于是思来想去,还是打马随了上去,不过一场雨却让他险些丢了顾相檀的踪迹,足足寻了半晌才在
边发现了他们,瞧得侍卫和那些
战在一起,顾相檀衍方等都不见
影,而马车的马匹也没了,赵鸢顿觉不好,五内俱焚般一路猛追,终于在关键时刻赶上了。
然而他不说,顾相檀也能猜到个七八分,心里跳了跳后还是淡然道:“我让李队长一会儿给皇上捎回消息,那些护卫赶不得远路了,我便在此等一等,想必不过几天后,观正禅师也会路经此处回相国寺,我会同他一起走。”四月初八是佛教三大节中的浴佛节,观正禅师还需留下主持完浴佛法会才回鹿澧。
赵鸢喝了桌上摆着的凉茶,淡淡道:“我送你走。”
顾相檀一怔:“不用,你才到军中,定是有许多事……”
赵鸢直直望向他,眸色沉,如冰,却又幽幽跳动着火般的滚烫,如火,却又冻得
身子骨发软,最后望得顾相檀的诸多推脱全咽回了肚子里,赵鸢才径自起身,直接甩袖走了出去,已是将此事拍了案。
、赶路
第二顾相檀出得客栈,外面牟飞他们竟已是置备好了新的马车行李、一概软硬铺盖,赵鸢则骑在麒麟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只等着顾相檀重新启程。
见已是无法更改,顾相檀只有坐上马车,之前也留了信给李队长等
,于是毕符来赶,马鞭轻轻一扬,一行
便上了路。
离了芦苇峡,后的路好走了些,尽管顾相檀总说自己能受得住,但赵鸢仍是走上一个多时辰便会停下来寻个地方歇息歇息,他自己当然不需要这样小心,主要为了谁,大家心知肚明。
眼见着赶了一天的路,太阳即将下山,前后左右都没有村落的迹象,于是一行便找了一个林子暂时落了脚。
牟飞生起了火,顾相檀被赵鸢带着下了马车,在一块小石上坐下了,瞧着牟飞利落地动作,想是对此已经十分在行了,他不由好道:“这是从哪儿学的?”
牟飞抓抓:“不记得了,很小的时候就会了吧,以前老是东走西跑的,生火做饭要是不拿手可是要饿死。”
“你也会吗?”顾相檀抬问赵鸢。
赵鸢返身坐在他身边,点了点。
顾相檀想到对方曾经的颠沛流离,没再开。
身在野外,最好的补偿无外乎抓些野味来打打牙祭了,但是因为有顾相檀,他们一伙一路都没碰过荤腥,也不敢起这个念
,不过其实从小就是这样,只要少爷和灵佛一道便是样样依着对方来,出格的事儿几乎不用想了,他们也早就习以为常。
此刻也只能拿些粮糕点的填肚子,吃完便自觉去了林子里巡视,以防野兽靠近。
赵鸢则和顾相檀相挨着而坐,看着面前越烧越旺的火堆,顾相檀道:“等你回了军营,怕是还要劳烦把之前那些庄稼的事儿同两位副将说说。”
赵鸢问:“你想让他们进军营?”
“你觉得他们能进吗?”武军向来作风威严强悍,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纪律又格外严明,所立军功更是不甚枚举,不过外瞧见的风光无限背后自是无比艰辛,哪一个军士不是和侯炳臣一起这么些年出生
死一点一点磨练出来的,就凭着这这些庄稼汉的身手,要想
武营恐怕是难上加难。
“不过既然他们有心,便让试试也行,若是进不了武营,别的军队不也都是用
之时吗?”
顾相檀只是说了句,赵鸢就听出里的意思了。
察觉赵鸢眸色一动,顾相檀也不相瞒:“他们从东县出来,自是对家乡有所怀恋,如果有机会让他们回去,保卫当地的百姓,想必也算是好事一件。”更重要的是,顾相檀和赵鸢对于三王军中都不甚了解,若是有能时时给他们传递些消息回来,他们一定能少走许多弯路。不过眼下还不急,至少要先验一验那些
的脾
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