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佛祖成道,杀儆猴。”
赵溯一看顾相檀脸色就知晓自己怕是猜对了。
这不过是一句暗语而已,“杀儆猴”,然而,要杀的恐怕不是
,而直接是“侯”了。
、添油
赵溯边观察着顾相檀的表,边和盘托出这张小纸条的来历。
“我近总在院中得见睦王府上鹯鸟往来频繁,便因此留了些心眼,”即便宗政帝已下令京中不得养鹯,但于三王来说,这条律令则等同虚设,不过只是约束了些平
百姓而已,皇上难道真会为了几只鸟儿同他们过不去?
“昨晚夜半瞧到又有鹯鸟自鹯堂飞出,我便将它偷偷唤下,用另一只养着的掉包了,这才看到了绑于其脚上的密信。”
三王会对武将军下手其实完全可以预料,侯炳臣只要在京一天或早或晚对他们总是一大祸患,他以前远在边疆征战,三王势力鞭长莫及,他现下就到眼皮子底下了可不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么,只是若在他一回来就动了,难免引怀疑打
惊蛇,这般等了几个月,也该是差不多了。
不过赵溯还不是很明白对方到底要如何行事,毕竟侯炳臣的一身功夫在那儿,平又极其谨慎,加之出
有护卫随侍在旁,并不是那么好接近的,如果这次失败了,那么再想等下次出手就更难了,所以定是要一击即中,既然从外部强攻不行,还会落
话柄,那么该是从内部瓦解,然后不知不觉为上……不过武将军身边有什么
可以用呢?
见赵溯忽的亮起了眼,顾相檀就猜他怕是已经想明白了,他了解赵溯的脾,也知晓他有多见经识经巧捷机敏,要不然当年又是如何成为最后的赢家的,这事已是被他
悉了,看来再掩盖也难了。
于是顾相檀主动问:“在你看来他们会使怎么样的手段?”
赵溯道:“事在萧墙……”
顾相檀怔然:“武军中自律,对将军又忠心耿耿,几位义兄义弟看来也十分和睦,岂会自
阵脚?”
“军中自家不会,可是外
就说不准了……”
“侯将军身旁哪来的外……”说到一半,顾相檀恍然大悟,“是那位秋……”
话才出就被赵溯止住了:“莫要声张的好,这事同我们可没有什么
系。”
看着顾相檀不怎么赞同的色,赵溯语重心长:“我知灵佛菩萨心肠,但是武将军的确是宗政帝的一大助力,若是三王先一步和他对上,侯将军能识这诡计,那自是最好,三王也算恶有恶报,若是一个不察让
计得了逞……大将军折损虽有可惜,但是宗政帝回
必然不会轻易罢手,最后双方厮杀一番两败俱伤,不就是我们所求的局面吗?”
“可是国土数,正是用
之际,将军武英勇,我怎能这般眼睁睁地看他陷
危难之中全然不顾?”顾相檀愤然。
赵溯却依旧平和:“未必就会是最差的结果,灵佛也不要小瞧了将军,不过一个流之辈而已,连我们都能想个通透,武将军不可能识不
,否则不是枉费了他这般威武的名
吗,更何况,泸州关还有御国将军在,哪能给南蛮
可乘之机呢?说不定侯将军也一直在等这个契机,反而回
来个守株待兔瓮中捉鳖,拿住了三王的七寸!这样的好机会,于我们,于他们,都不该轻易错过!”
如出一辙,分毫不差。
顾相檀清清楚楚地记得,上一世赵溯就是这样若悬河地将他心中本就在动摇的一点点善念和愧色抹杀得一
二净的。为了一己私欲,为了看宗政帝和三王互斗,为了断皇上一条臂膀,顾相檀在那时最终任事态继续发展了下去,然后铸成大错,再难挽回。
武将军保家卫国近二十余载,最后竟倒在他一心守护惦念的土地上,殒命于同为一国的手中,多么悲凉。
想到那时在灵堂内得见渊清时其脸上冷肃苦痛的表,顾相檀皱紧了眉,
的内疚如蚁一般自胸
层层钻
,啃食着他本就颤动的心。
顾相檀用力吸了两气,再睁眼时就见赵溯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似在等待着顾相檀的答案,那眸中的沉郁之色如山峦一样重重地压过来,仿佛顾相檀要是拒绝,就辜负了赵溯的一番苦心。
两对视片刻,顾相檀道:“容我再想想……”
赵溯眉微拧,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顾相檀沉默了会儿,又想起道:“还有件事我想寻你帮个忙。”
赵溯讶然,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