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受伤
见蓝夙渊明显心
很差，杨
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一想到刚才的谢尔，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心虚，虽然明明他们什么都
。
不过还没等他想好一旦蓝夙渊问起该怎么回答，却见那月光一般美丽颜色的鱼尾在自己眼前一扫，又从他身边划过，游向了他身后。
原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杨不动声色地松了一
气，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莫名其妙地心虚个什么劲儿，可能是因为刚才蓝夙渊的表实在是太难看了。
虽然这位鲛皇大
本来就很少有什么喜悦开怀欢欣之类的表，但至少也不曾有过这么明显的怒意和忧虑，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让他那完美的五官停留在原本的位置上，不太有变化。
如今这种表……是鲛族出了什么事吗？
房间那么大，可是才仅仅多了一个，整个寝殿的气氛却都变得有些压抑沉闷，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把整个硕大的空间都占据了一样，挤的有些憋闷。
杨僵坐在座位上，面前的桌上一边是蓝夙渊派送来的菜肴，一边是蓝夙渊派送来的“小玩意儿”，
顶上还有一只自从蓝夙渊进来就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的傻螃蟹，趴在那里假装自己是块石。
而送出这些的此刻正独自立在一边，眉皱得死紧，不知在想些什么事，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一处，像要把什么看穿一样。
“出什么事了？”杨虽然知道自己大概没资格打听鲛族的内务，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能让这位几乎无所不能的蓝皇大都为难的，恐怕绝不是小事。
听到声音，蓝夙渊这才像刚意识到自己的寝殿里如今还有别存在似的，顿时收回了目光，侧往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目光又落在桌上那些明显并没有动过的菜上。
“送过来的菜怎么没吃，不合胃？”没有回答杨的问题，他迅速收拢了脸上刚才那种表，沉声问对面的。
摇摇，杨笑了笑，“不是不合胃，下午……见了一下我的朋友们，就没有来得及吃。”
蓝夙渊点点，没有多做计较，倒是杨补了一句，“您用过饭了吗？”
他有些意外地看了杨一眼，“没有。”
“那不如一起？”
年轻的王者看了看表相当真诚的男一眼，真是毫无
绽，竟然能这么大方自然地请他吃剩菜？
……尽管那些食物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有点莫名其妙地，蓝夙渊最后却还是走到桌边，长尾卷着椅子坐了下来。
两相对而坐，默然无声地拿起各自的餐具开始分食那几碟剩菜，所谓的“海底风餐”倒也不唬，尽管晾在桌上放到现在，至少对杨而言
的感觉还是相当美妙。
毕竟在这海有各式各样妙的物种可以用来做食材，成品自然更是千百怪。
相对的，如今的地球上陆地稀少，陆生动植物的品种数量早已锐减到屈指可数，往昔繁华再不复现。
“杨。”就在杨感概的时候，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灌耳中，抬就撞上了蓝夙渊那双好像能吸魂魄的眼睛，只能下意识地回答：“啊？”
蓝夙渊与其说是在对杨说话，倒更像是自言自语一点，他不知为什么说：“类这么脆弱，几乎一碰就坏，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你们是怎么以绝对的姿态站在这个星球食物链的最顶端的？”
他中脆弱得几乎一碰就坏的类杨闻言怔了一下，不知道这位鲛皇今天是怎么突发想问到这种问题。
说实在的，类文明最繁盛的年代，他也没有经历过，他生来就是
隶，哪怕是那些生来就是乌托邦的自由的，同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吧。
毕竟连记载那些辉煌的史册都早已湮没在末
洪水之中，留下来的，只有类记忆里，不断耳相传又不断零落遗失的古老传说，遥远得如同话一样只能仰望。
不过哪怕只剩下了传说，也许所有现在被压抑着的们，都曾经渴望过他们辉煌的过去。
“他们很聪明。”杨低声道。
“嗯？”
“您问我为什么类那么脆弱却可以成为食物链的顶端，别的理由我不太清楚，只是我想，大概是因为他们会思考、有渴望。”
思考让他们不断地提出问题然后解决问题，渴望让他们不断地创造问题然后解决问题。
于是发展、于是征服、于是有着谁都阻挡不了的脚步，飞速发展、一往无前。
“如此而已？”蓝夙渊听了杨的回答，扯了扯嘴角，这回
到杨诧异，虽然这个答案只是他自己的理解，但蓝夙渊好像并不赞同。
见杨那双翠绿色的眸子里显而易见的疑惑，蓝夙渊伸手抚了抚自己的眉，“那么现在的类也会思考，也有渴望，为什么却无法再次占有这颗星球——别这么看着我，杨，给予类最致命打击的，并非鲛一族。”
他只略略动了几筷子，并没有吃多少东西，继续说：“我族也并非这天下的所有者，面对很多事，一样无能为力。”
杨总觉得蓝夙渊似乎话里有话，却又一时猜不透他说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很显然，大概与之前令他愤怒且忧虑的事有关。
蓝夙渊游到杨身边，抬了抬他的脸，“你知道无力的感觉么？”说完又像想到了什么，自己扯了扯嘴角，“倒是我多问了，你被强迫嫁过来的时候，一定很明白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沉默。
一个是本就没打算得到回答，一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真的是喜怒无常，杨想，鲛皇大的心比海风
的踪影更加秘莫测，还有……别看高高在上的时候像个严肃寡言的，其实他话还是挺多的。
看况，显然他是不打算再吃这什么风餐了，杨自然也不可能当着蓝夙渊的面继续大吃特吃，于是就站起身来，习惯成自然地随手去收拾桌上的盘盏，动作之娴熟让蓝夙渊都给了他一个目光。
“我摸过你的手。”他猛地来了一句，杨差点咳嗽起来，这怎么能把这么暧昧的话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全然没有注意杨古怪的眼的蓝夙渊依然故我，“虽然你很没用，但十指皮肤光滑、掌心柔软，不像是会这么熟练地做粗活的。”
向九天诸发誓，如果不加最后一句的话，杨会以为蓝夙渊在陈述调戏他之后的感想。
而现在呢？
还是有点怪怪的。
再放下东西大概会更怪，杨索
一不做二不休，都收拾了让门外的鲛拿走，顺便也把蓝夙渊送的那些让他玩的珍珠宝石放进柜里。
他估摸着这些东西在陆地上虽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品，但在这遍地异宝的海大概就跟路边的石块也没多大差别，最多就是好看一点的石块，所以也没打算藏得多严实。
倒是脖子上的鲛珠项链，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片刻都不能离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