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至看到那双眼睛中带着寒气,沈漫与沈其玉倒是真的越来越像了。
想起以前那翩翩公子一般的沈漫,乐至心中突然有些感怀。
不过沈漫身上带着魔脉,带着魔脉之强行修道最后会血
倒流而亡,所以他只能成为魔修。
乐至露出一个笑:“沈漫,变了一副样貌,你便不识得我了吗?”
沈漫那冷冰冰的目光在乐至脸上停留了许久,淡眉细目,肤白如玉,这般相貌的少年却是完全陌生,沈漫紧紧盯着那张脸,突然觉得那笑十分熟悉,沈漫脸上的疑惑越来越淡,最后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你是乐术……乐至!”
沈漫脸上的表变化了许多次,最后竟显得有些狰狞。沈漫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在乐至脖子上划出一道
子。
沈漫脸猛地一白,连忙将手中的剑放下,呆呆地看着乐至,似是不确认,又叫了声:“乐至……”
乐至点。
沈漫脸上的表更呆了:“乐至,这是你本来的样貌吗?”
乐至点:“比乐术的如何?”乐至自然笑得自己这副样貌比乐术好看许多,但是以前沈漫偏
说他傻,乐至才这般问道。
沈漫呆了一下:“都好看。”
乐至:“……”
突然落一个怀抱中,沈漫紧紧地抱住了他。
沈漫身上散发出的冷意让乐至觉得有些冷。
乐至想起了他们上一次最后见面的时候,沈漫也是这般抱着他,他也感觉到了那冷意。
“上一次见面,你便在通魔脉了吗?”乐至问道。
“嗯。”沈漫低声应道。
“很痛?”乐至问道。通脉之痛,正如沈其玉所言,也是痛苦至极。
“一点都不痛。”沈漫道。
乐至不答。
“一点都不痛。”沈漫又重复了一遍。
“你为何要和秦苏在一起?”乐至问道。
沈漫身体一僵,一言不发。
“你不想说便不用说了。”乐至道。
过了许久,沈漫才放开乐至,让他在那椅子上坐着,一双眼睛便直直地看着乐至。
那眼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看得乐至有些皮发麻。
“其实通脉很痛的。”沈漫道。
“那时知道自己身上带着魔脉的时候,突然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我一心修真,竟然不能修了。我最痛恨魔修,而魔修却成了唯一的路。那时心灰意冷,便是得过且过。通脉之痛,实在太痛。秦苏为乐修,乐声可减少疼痛。”沈漫道,似乎想起那时时光,脸色难看的厉害。
最后见一次沈漫确实怪异,那时乐至总觉得沈漫身上带着一绝望之感,却不知竟是因为这般原因。
“秦苏喜欢你?”乐至试探着问道。
“喜欢?其实是同病相怜,我不喜他,他也未必喜我。不过习惯相互扶持罢了。”沈漫淡淡道。
“秦苏呢?”乐至问道。
“你找他有事?”沈漫问道。
“他出生逍遥仙宗,现在却留在这虚冥府中,他兄长欲寻他回去。前几他立下誓言,若是得了冰雪火莲,便回去。如若反悔,这些赌咒怕是要应在他身上了。”乐至道。
“他另有府,只是偶尔回来这里。”沈漫道。
“他府在哪里?”乐至问道。
沈漫低,眼睛有些闪烁:“我也没有去过,所以不知。不过他过几
便会来我这
府中一次,你偶尔过来便可以碰到他了。”
乐至点,这可能
至少比在酒肆等大多了。
乐至又与沈漫聊了一会,便离去了。直到乐至的身影消失,沈漫还是紧紧盯着乐至离去的方向。
“乐至……”
乐至离了沈漫的府,便感叹了一声世事无常,这世间万物变化果然大。
没有东西会一层不变。
乐至抬起,便见一片落叶落在自己面前。
乐至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树。
一眼看去,叶子都已经枯黄,但是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出其中隐藏的几片绿色的叶子。
生气不息。
乐至思飘远,竟是有了一点领悟。
回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乐至召来毕方鸟,直接飞回了凤虚道的府邸。
皓月当空,星光点点,乐至推开院子的门,便见院子中站着两个。
一男一,男子正对着乐至,借着月光,俊颜一览无余。
乐至彻底愣住了,毕景怎么会在这里?
那子也转了过来,眉目脱尘,竟是九凤姑娘。
毕景与九凤……
乐至呆了一下,心中有点难受。
乐至回过来,只当没有看到,而是往自己的小院子里去。
毕景说见了自己便要杀自己,这美当前,他还是要收敛些的吧。
乐至自我安慰地想着,脚下生风。
若是以往,毕景杀了自己,乐至也毫无怨言,只是如今,他想要修成仙,所以不想死了。
“你去了哪里?”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似乎带着怒气。
乐至脚步顿了一下,心猛地一跳,正好毕景怎么问起自己。这一句话问得没没脑,妖主大
美色当前,问的怕是九凤吧。
乐至继续往前走。
“混蛋!”一声怒骂。
乐至的记忆中,毕景虽然子冷,但是对于宠
的
却是十分温柔的,毕景脾
越来越坏了。
乐至加快了脚步。
“竟然这般大胆了,我问他话居然不理我。”毕景怒气冲冲道。
九凤面容淡淡:“可能他没听到。”
“他是聋子?”毕景脸上的表更黑了。
“有道理。”九凤点附和。
“……”
乐至回了自己院子,松了一气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一抹苦笑。
果然是孽缘,不管在哪里,都能遇见那。
乐至平复了心思,便了七色石,丹药的香味又浓郁了一些。他便呆在这七色石中修炼,一晃便是几天过去。
出了七色石,乐至先去那酒肆中,打算在这酒肆中坐半,下午便去沈漫
府之中看看是否能碰见秦苏。
说来也巧,居然在这酒肆之中遇见了沈漫。
沈漫在他身边坐下,一双黑眸中闪着亮光,看着乐至。
“这几秦苏都未去我那
府。”沈漫道,“过两
应该会来了。”
乐至点:“多谢。”
“记得我们一起婆娑峰之前的那一次一起喝酒吗?”沈漫问道。
有些事,乐至记得很清楚,有些事,乐至的记忆并不好。
乐至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那一次喝酒。
沈漫取来了两个碗,倒满了酒,将一个碗放到了乐至的面前。
乐至往里只沉醉在这酒香之中,他贪恋这酒香,怕喝了酒便
了那
香,所以一直未曾喝过。但是如今这酒摆在他面前,乐至便有些馋了,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乐至端着碗,喝了一,便忍不住,一碗都喝了下去,喝完之后,还伸出舌
,舔了舔那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