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你给我擦擦
发我就告诉你的表
。
李识曛:……
为什么一变换
形,这家伙脸皮厚度又上去了?!虎形的时候好歹还卖个萌呢,现在
形直接就卖关子了!
李识曛无奈地接过兽皮,让白坐在床上,他自己站起身来,认命地给这位大爷擦
发。
李识曛的手比白自己轻多了,他做事又细致,先慢慢把水吸
才开始擦拭,动作舒缓又有规律。
白惬意地眯着眼睛,好半晌才缓缓道:“我不是在谷里出生的,小时候逃到了山谷
,是他们一意救了我下来,养活我长大,他们都是我的阿姆。”
李识曛本来在专注地擦拭着白的
发,顺便听着他说话,可是,白这番话说完,他的动作却再也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李识曛缓缓挪开兽皮,明亮的火光下,他可以看见白凌
的银色
发,慵懒的
和凌
的额发间一双清澈明净的蓝眼睛,那双眼睛凝望着他,似乎直直看进了他的心里。
李识曛再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只白虎甚至竟然不是这个族群的孩子,只是被他们收养长大。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央阿帕的话和蓝阿姆的只言片语又似在脑海中盘旋。
“你看,这是白来到了族里,我还记得他当时的样子。”
“可不是,真是好快呢,当时那个小家伙比阿石也大不了多少吧。”
原来,这说的都是小白虎当初被山谷收养的事。那个时候他才多大,比阿石大一点点,就要一个
在这片茫茫雪域跋涉,一个小孩子要独自在雪原生存下来,要独自面对饥饿、寒冷甚至是恐兽那样的猎食者,白能活下来,这何止需要智慧勇气,这更需要的是老天爷的庇佑吧!
李识曛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刺痛,这双坦然清澈的眸子,让他一时无法言语。再怎么样的安慰在真实的伤痛面前都会显然黯然无力,他原来以为白生而就能享有的亲
,原来是两位慈祥阿姆的大度给予,他们不只给了白一处容身之所,甚至给了白双倍的母
与关怀。看到他们重逢时的真
流露,谁会觉得他们不是亲生母子呢?
因为这样,白当年才会默默地离开吧,他已经欠了山谷那么厚重的养育之恩,又怎么会让四位阿帕阿姆再为了长大的他劳累奔波呢;也因为这样,白才会在离开之后那样思念这个地方吧。只为这一份不问缘由、倾
给予的真挚亲
,哪怕千万里外,
迹天涯的游子也会永永远远地留恋故土吧。
如果当年不是他们,是不是小小的白虎甚至不能被山谷收养,而他李识曛也不会有机会遇到眼前的
了呢。李识曛的睫毛有一点点水汽,他很快地眨了眨眼,让自己的视线更清晰一些。
白已经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这么大,哪怕一度不能变成
形,流落在南方,他那时也是强大的丛林王者,虽然孤独却不曾自我放逐。
而现在的白,李识曛凝视这双坦
疏朗、清澈无垢的蓝色眼眸,现在的白已经可以这样坦
地面对自己的过去、甚至这样道出自己的过去,他已经是个堂堂正正能面对一切承担一切的男子汉了啊。
一切都很好,不是吗?白已经活着回到了这个救了他、养育他的山谷。或许不是每个故事都有一个美好的开
,或许不是每个
都有一个幸运的出生,但是只要不曾自我放逐,终有一天,至少我们的内心都可以这样坦
明亮。
至于是什么让他需要一个
小小年纪就流落雪原,他的父母,真正的亲
、族
在哪里,李识曛看着眼前这双坦
澄澈的眸子,毫无缘由的,这一刻李识曛无比笃定,只要他问了,白一定会亲
告诉他。
但那些或许是伤痛、或许是遗憾的回忆,李识曛此生都不希望让白再次回想起来,李识曛不忍、也更不愿从自己的
中提及。李识曛突然觉得那些已经不再重要,现在的白,在这里,这就足够了。
白没有错过眼前雌
的每一个
,然而,白看到这个雌
眼中的震惊、痛楚与难过,最后他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黑色的眸子里因为水汽仿佛水洗过一般的
邃又清澈,仿佛一切伤害都可以被包容、被治愈,仿佛一切过往都可以被
地埋藏,白着迷地凝视着这个
,这个笑容,这双眸子。
白早就不再在意那些过往,所以才能这样坦然地说出,但他却在意眼前雌
知道自己的过去,所以他宁愿由自己来说。把一切说出来的时候,白不是不忐忑的。然而,他没有想到,眼前
能给他这么多的包容与惊喜。
白
不自禁地伸臂揽住了李识曛,他紧紧地抱住眼前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个
,可以分担自己的痛苦,可以承担自己的过往,可以和自己心有灵犀一样,在那一瞬间,将那些沉重的东西统统放下,坦然向前。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个
,不会在意那些事
,看到的只是自己,只是自己。
白轻声喟叹一声,原来,自己比想像中的还要幸运,老天爷把一直欠他的,都悉数还给了他啊。
李识曛微微一怔,他有些迟疑,最后却还是伸手轻轻揽住了怀里的白。
这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李识曛一直在逃避的,一直在竭力无视的东西,李识曛明白,他可能已经无法再逃避、再无视下去了。
似乎从那一天起,某些默契的东西在悄悄地滋长,但两
谁也没有提及,时光依旧如平静的河流一般静静地流淌,但却在有的
心中默默冲刷出痕迹。
回到这个安全的山谷,兽
们都放松了在外面崩紧的经,不用再全天警戒,陆续的,雄
们都切换了
形,李识曛也很少在山谷里看到晃来晃去的老虎雪狼什么的,倒是多了许多年轻的陌生面孔。
这么多年轻
回来,显然对李识曛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很多年轻
聚在一起就难免有更频繁的
流,他们不同于山谷里的老
们,比较喜静,只是安静的
活什么的,年轻
本来就喜欢凑热闹,而且对于白虎带回来的雌
,大家都抱着善意的好。
李识曛同白的测量工作也得到了广泛的围观,但是这些年轻兽
们都十分友善,没给李识曛的工作带来什么麻烦,反而不时地帮个忙什么的。此时的枞果还未成熟,年轻的雄
们除了跟契阿帕和擎阿帕领导的狩猎队
流出去打个猎以外,都有大把悠闲的时光可以挥霍,至于雌
们,除了几肚子已经鼓起来的,其他
也很乐于掺和到这项工作中。
一来二去的,李识曛也同这些年轻
熟悉起来,比如蓝阿姆的双胞胎儿子,一对和李识曛年龄相仿的雌
,哥哥叫阿澈,弟弟叫阿满,阿澈的
子很像他阿姆,说话不急不缓,从容温和,倒是阿满,可能因为是雌
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有几分直接爽俐的劲儿却也不让
觉得骄纵任
。
白最要好的两个雄
,李识曛现在也能叫上名字了,虎族的那个叫勇,是个挺豪爽的汉子,
起活来利索
净,狼族的那个叫肖,思维缜密
也灵活,
群中除了白以外反应最快的就是他了。
同时熟悉的,还有语言,从早到晚地使用,李识曛想不熟练也难,至少现在
常对话已经没有什么障碍了。
随着测量工作推进的需求,李识曛老师开设的简单计数班也在山谷里的年轻
流传开来,但是,层出不穷的问题总是存在的:
“阿曛,为什么一是一横,二是两横,三是三横,四是这么个框框呢?”肖永远是最先发现问题的一个。
“……”
“就是就是啊,这个好怪啊。”阿满是永远觉得什么都有问题的一个。
“那就用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