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抓住了重点：“——红土星被轰炸那天你在哪里？”
卡列扬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
“你就是当初在红土星上做试验的流亡军之一，对不对？”
“……”
“你们因为第九舰队突然空袭而被迫撤离，临行前把我作为失败品留在了红土星上，并向
宣称那次灵魂折
是失败的……但我现在却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你也没想到是不是？”
从卡列扬骤然铁青的脸色上来看，加文知道自己应该是猜对了。半晌后中将重重闭上眼睛，低声道：“你应该是在我们放弃希望的半小时后苏醒的……”
他说这话时声音完全哑了，听着有种说不上来的痛苦。霎时加文心中微微一沉，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所以灵魂折成功了？”
“……”
“所以我到底是什么？”
“……”
卡列扬没有说话，保持着这个半跪在地上的姿势，
挣扎而颓然。加文居高临下盯着他，既不强迫也不催促，偌大的实验室被沉重的静寂所笼罩了，甚至连彼此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半晌后卡列扬含混道，“总之你不是西利亚。”
他扶着墙站起身，双肩因为不堪重负而微微塌着，瞥了瞥加文手中那支泛着银光的注器：“那不是毒药，是让体细胞分裂，迅速成长为成年体的特殊溶剂。议会认为成年的西利亚元帅更有威信一些。”
“但你只是个失败品，所以这些都跟你无关。你可以离开蛇夫星座，只要别用元帅的名
招摇撞骗也别给联盟惹麻烦，就想
什么什么去吧，我不会把你的存在告诉别的。”
卡列扬顿了顿，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向门外走去。
但他绕过加文时膝盖微弯了一下，仿佛有瞬间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差一点点就要倒下去一般；紧接着他勉强挺起胸膛，也不回的擦肩而过，整个身体都紧绷得几乎发僵。
加文回注视着他的身影。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过这样的卡列扬，但具体的记忆就像隔了层纱，恍惚间怎么也看不清楚。他微微皱起眉，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点难过：“卡列扬……”
中将没有回：“什么？”
加文叹了
气，说：“——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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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列扬回过，脸上表几乎是戒备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加文随想说因为你的眼告诉了我真相……但话没出自己都被微雷了一下,于是道：“没有为什么,直觉而已。其实你心里认为我就是西利亚对不对？”
卡列扬完全转过身来,沉默了很久很久。就在加文以为他不会开了时，他却不答反问：“你认为呢？你认为你是西利亚吗？”
这话问得好笑,加文微微一哂：“这有什么关系？西利亚又不是个衔，不过是一个的一段经历罢了。有没有这段经历都不会对我现在的生造成什么影响，难道说没有我就不活了吗？”
他顿了顿，又道：“追求自我认知的脚步是不会停的，但真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你以为我在求着你说么？”
卡列扬怔愣几秒，苦笑道：“这倒是典型的西利亚式腔调……”
他刚想再说什么,突然实验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研究员在门外问：“好了吗？卡列扬中将？”
卡列扬猛然转过身,但还没来得及阻止，对方紧接着就开门进来了，一看加文便笑道：“还没好吗？”
卡列扬回一看，只见加文满脸木然的站在那里，跟试验体gtx0012一模一样。
“没……没有。”卡列扬暗自松了气，随便找了个理由：“血压可能有点偏低，等过两天再打吧。你这是来做什么？”
“那我们可得抓紧，明天下午就差不多到米塔拉星了。不过既然先不打催化针的话，我能不能让研究组来给试验体抽400cc血？又要开始准备新的试验素材了——”
卡列扬不假思索的打断他：“不行！”
话刚出他立刻感觉到加文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背上。
这种断然拒绝的态度确实
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但现在也无法收回了，卡列扬只得装没发觉一般，对研究员道：“本来就血压低，抽血做试验什么的先不慌。刚才跟狴犴对战那几下子也够重的，要不我先带他去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明天下午再说吧。”
研究员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迟疑片刻后才顺从的点了点：“那我们先去做驾驶舱的清理……”
真正的试验体现在就藏在驾驶舱里呢！卡列扬简直崩溃了，坚决道：“这个也
给我！等下我先送他回房间再去机甲库，你们自便吧！今天全都放假！”
研究员大，心说卡列扬中将今天这么勤奋？平时不都像懒洋洋的虫子一样躲起来睡觉的吗，难道是面对元帅的那张脸所以格外有劲？
有劲的卡列扬有苦说不出，只得迅速带加文离开实验室，感觉就像随身带了个定时炸弹。一路上两遇见不少工作员，全都好的频频回，有些还特地装不经意状路过好几次，那目光简直就跟探照灯似的在加文脸上来回扫，搞得卡列扬简直压力山大。
终于到了宿舍区，卡列扬把加文领到自己的套房隔壁，如释重负道：“你就住在这里吧。”
舰队总指挥官的隔壁房间显然也很高级，在生存空间被急剧压缩的飞船上，这间套房起码占地两百平方米以上。家具是昂贵的天然木料，各项设施也相当齐全优良，看得出这是飞船上有数的几个高级套房之一。
加文在第九舰队生活过，知道帝国上将亚伦在战舰上的住处也不过如此。但帝国国力强盛，第九舰队又是主战部队，有这样的待遇不足为，联盟流亡军也有这样的配备就耐寻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