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大周五皇子。”那汉王子说。
都蓝仔细回想了一下,突厥的细作并不曾提到过这个。不是细作无能,大概是因为此
太善于隐藏了,就像这次一样。
这是一个不能小看的对手,都蓝输在轻敌。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和杨进正面锋,寻找机会突围,否则有可能身丧此处,还赔上突厥几乎全部的男儿。
杨进已不打算再给他时间,一声喝,手中利剑直至向天,然后身先士卒纵马前奔。他身后的数万骑兵应声而动,保持这阵型杀向敌军。
一时间,这片巨石峡谷中兵器缭,血如匹练,仿若成了
间地狱。
大周将士们因为连的胜利,各个士气大振,杀起敌来奋不顾身。
突厥中了埋伏,初时有些溃不成军,但在都蓝的指挥下,很快又组织起来,奋力反击,倒也没有落了下风。
数十万织的战场,挥剑几乎成了本能,不是将敌
杀死,就是倒在敌
的刀剑之下。 不断有
倒下去,却根本无暇分辨是敌
还是同伴,只能踩着尸体向前。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分辨,来不及停顿,唯一所做的只有杀、杀、杀!
都蓝早已不奢望能歼灭周军,他指挥着,集中力量攻击后方周军最薄弱之处,以图冲出包围,将尽量多的突厥男儿带回去。
断后路的大周军只有万余,突厥
凶悍,他们使出全力冲击之下,那处竟也渐渐出现松动。
很快突厥骑兵又组织一次进攻,凭借胯下悍马,不顾生死地往前冲,终于将周军的包围冲散,露出缝隙。
“全力突围!”都蓝看了一眼身后阻挡大周援军的的突厥士兵,咬牙大声呼道。
旗兵将他的穿了下去,更多涌向那处缺
。
眼看突厥就要逃走,杨进喝道:“黑衣骑!”
他身边潜伏着的十数名黑衣骑应声,像都蓝所在之处飞驰而去,速度快得像离弦的弓箭。
擒贼先擒王,这道理都蓝知道,杨进亦知道。
想要把所有突厥歼灭不大可能,但如能杀死都蓝,这场仗已然就成功了一半。
黑衣骑不愧是大周朝英中的
英,杨进目力所及处,他们距离都蓝已经只有三五丈了。
然而都蓝身边亦有侍卫,各个都是高手,全力拦截之下,黑衣骑竟一时不得近身。
黑衣骑们对视一眼,忽然摆出阵型,场上局势瞬时就是一变!
突厥侍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方才还势均力敌的对手突然间强大起来。
这些黑衣骑仿佛一瞬间化为一个整体,一露出
绽,另一
恰好补上,竟成滴水不露之势。
突厥侍卫很快显出败象,一不敌,被黑衣骑一剑斩断咽喉,
颅直接飞到两丈以外。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紧接着侍卫们一接一
地死于黑衣骑剑下。
“可汗!你快走!”侍卫首领自知不敌,便对都蓝大声喊道。
都蓝闻言看了一眼侍卫们,掉
毫不犹疑地往外冲。余下侍卫拼死拦截,一时间竟让他冲到了包围圈的边缘。
急之下,杨进抽出背上箭矢,拉满了弓,瞄准都蓝
了出去。
箭矢带着巨大的呼啸之声空而出,很快追上了都蓝的身影。都蓝应当是听见了,但他全力奔逃中仍握紧了弯刀,能将身体在马上伏得更低,突然挥刀一挡。
“铛!”刺耳的金石声想起,一支箭被都蓝挡开。紧接着他脸色大变——杨进来的箭并不只一支。
都蓝反应极快,又挡下一支,最后一支却无暇顾及。
杨进看见都蓝身体歪了歪,原本对准他心的箭
中了肩膀,血很快渗出来,染红了都蓝大半个后背。
但都蓝没有回,甚至没有停顿,只是竭尽全力向前冲。
他最英最信任的侍卫用生命换取他的生机,他必须得冲出去,活着,然后东山再起。
这一箭都蓝没有毙命,杨进有些遗憾地摇摇,倒也没过多纠结,将目光放到眼下的战局上来——逃出去的突厥
不到半数,歼灭剩下的,仍然可以给予他们沉重的打击,使突厥至少二十年都没有卷土重来的力量。
支援的周军已经重新将包围圈合上,将没来得及逃离的突厥牢牢捆住。
接下来,几乎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大漠上狂风忽起,顶上乌云翻腾汹涌着被卷出狰狞的形状,黄沙夹着小石块漫天飞舞着。
鬼哭狼嚎般的风声伴随着突厥的惨叫,让这场战争的结束显得残忍而悲壮。
都蓝忍不住停下,回妄想突厥勇士们的埋骨之处,面上
悲伤至极。
风沙阻断了他的视线,都蓝看不见战场上的惨状,但他心里清楚,这一次,突厥彻底输了。
杨进……
这名字伴随着最的恨,
刻
他的骨髓。都蓝咬着牙发誓,今
他所受的屈辱,有朝一
定要让杨进亲自尝尝。
突厥的失败已成定局,杨进原本还要派兵继续追击,然而天公不作美,这一场风沙却给了都蓝逃生之便,实在叫扼腕。
不过随着这一场战役的胜利,大周朝边关之险彻底解除,杨进终于能回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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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容派暗中调查之后才知,“母子香”是两种香料的合称,分为母香和子香,是用数十种珍贵的西域香料调制而成,可谓价值千金。
这样贵重的香料,原本是西域王族内室之秘物。
据说,母香有轻微的催作用,子香却有安作用,单独分开使用并无大碍。
然而一旦这两种香同时使用,则会变为最激烈的致幻剂和催剂,原本是西域王族秘密调教最烈
的
子时才会使用的。
使用时剂量也有严格的分寸,一个不小心,将把变得状如疯癫,攻击
极强。
如果那几匹当街受惊的马是吃了有母香味道的料,那势必还有
带着“子香”,这才激发了马的狂
。
还有一个问题,这母子香既然是十分罕见的香料,据说只有很少量流传在外,认得的都不多,凶手是如何弄到手的,又是通过什么手段用到谢清婉身上的?
崔容不禁想到了谢韵灵。
这姑娘今年只得十一,要说她有嫌疑,未免太过荒唐。然而满长安城,只有谢韵灵认出了母子香,别的不说,至少她之前一定见过。
谢韵灵在哪里见过母子香,这变成了关键。
一番调查之后,第一个嫌烦终于浮出水面——谢清婉的大哥谢正铭,也就是谢韵灵的父亲。
谢正铭生在平国公府,却没仕途,经营着府上其余的产业,其中有一项正是香料生意。
据说谢正铭每年都要从西域购买大量香料,那么偶然弄到一些母子香也不怪。
谢韵灵从他那里见过母子香,这样也说得通。
谢清婉手上虽掌握着平国公府大部分产业,但她毕竟是子,有些事不得不通过谢正铭来办,可以说她的产业和谢正铭已经千丝万缕脱不了
系。
倘若谢清婉成了亲,虽说不至于带走平国公府的产业,但属于她自己的那份,可就要作为嫁妆带到崔家。
谢清婉经营数年,她手中掌握的产业,已经是一个十分庞大数字,乍然割舍,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