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哥,眼珠子转了转,跃跃欲试地几经张,最后还是克制住,默默闭了嘴,不厚道地心想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眼泪一定会掉下来的,阿门。
夜渐渐了,罗子庚劝母亲带温姨妈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为温知君守夜,孔信在医院外的小饭馆里打包几个菜带回来,“子庚,吃点东西。”
“我没胃。”
“没有胃也要吃,”孔信将
丝青菜粥端出来,“喝点热粥,不然会垮掉的,难道……你是想让哥喂你。”
罗子庚抬起一笑,眼中布满血丝,他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孔信的
发,轻笑道,“哥,你自己吃吧,我确实吃不下。”
孔信将碗放回桌子上,伸手搂过罗子庚的脖子,用额蹭着他的额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傻小子,你在自责,对吗?你觉得之前一直吃知君醋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傻
,对吗?”
罗子庚苦笑,“为什么话到了你嘴里,总觉得有点变味?”
孔信伸出舌,眼角一瞥,“你尝尝,有没有变味。”
“你啊,”罗子庚苦笑着摇一摇,在他嘴唇上亲一下,低声道,“当初一直纠结的我确实是钻了牛角尖,我远没有表哥豁达。”
孔信眼黯了下,似是想到了悠远的以前,片刻后回过来,对罗子庚轻声道,“我该庆幸你的不够豁达,如果你也像知君一样轻易就放开我,我大概这辈子再也不会上什么
了,我
格太被动,喜欢被
着的感觉。”
“我会一直着你。”
、92·潘南华之死
滴——孔信手机又响了一声,在夜里分外清晰,他低扫一眼,皱起眉
,“这
到底是谁?”
罗子庚凑过去,只见屏幕上写着:潘南华预计凌晨四点从福建出海,“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嗯,”孔信拨通对方的号码,响不到半秒钟就被掐断,接着又一条短信传来:不方便。
“不方便通话?”罗子庚思索,“他好像对潘南华的一举一动非常了解,应该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这个时间点还不方便通话……难道还和潘南华在一起?潘南华肯定很信任他。”
“身边值得信任的……”孔信抬
看向罗子庚,两
都想到了,“那个秘书?”
罗子庚点,“很有可能,不过……既然是潘南华身边的
,这
可靠吗?”
孔信发送短信: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对方回复:我不是帮你们,是在帮我自己。
罗子庚道,“身为秘书,肯定知道潘南华很多事,所以他不能轻易脱离潘南华,否则很容易被灭
,他这么做……确实也是在帮他自己。”
凌晨的码一片黑黢黢,海风萧瑟,潘南华在秘书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进
船舱,一个青年站了起来,“爸爸,一切都已经打点好,所有古董都已经顺利离境,只要我们从香港顺利转到去美国,立刻就能东山再起。”
“这种事你怎么能亲自来做?”潘南华如今虽狼狈不堪,但是气势却丝毫不输当年,怒斥,“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呆在美国不要管我!我这把老骨
就算搭在这里也不亏了,你是潘家一脉单传的男丁,怎么能这么冲动地跑回来?”
青年被骂得抬不起,“我只是担心爸爸,现在
圳香港边界水警巡逻得太紧了,就算从福建走我也怕……”
“所以你更不应该回来!”潘南华气得直喘。
小秘书忙掏出降压药,“潘总您息怒,潘少也是一片孝心,船已经开了,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
潘南华喘了一
气,“蠢货!看看你,再看看孔信!你实在是……”他气得摇摇
,“不堪大用!”
青年不服气,“孔信孔信……孔信那么牛,不也被你暗算过?五年都不知道真相。”
“可是他竟然知道贯耳瓶在我手里,”潘南华后怕地说,“那件事知道真相的
都已经死了,孟昕也被你
着跳了海,可他竟然能知道……”
青年犹豫了片刻,低声道,“会不会孟昕没有死?”
“不可能!”潘南华一否定,“他手无缚
之力,跳海之后是必死无疑,并且那小子心比天高,就算没死,也不会再回
去找孔信。”
青年想了想,觉得父亲说得有理,父子二一致认为孔信此
无事不知,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知道在海上漂泊了多久,货缓缓靠近码
,蛇
走下船舱,
吻轻松告诉他们准备下船,显然早已经驾轻就熟。
青年松了一气,“爸,上岸了,谢天谢地,这一路还算顺利。”
码上传来
糟糟卸货的声音,潘南华也终于放下心来,让秘书搀扶着沿不断晃动的甲板走了下来。
几辆车影从黑暗中靠近,青年欣喜,“快看,接我们的车来了,爸爸,这边走……不好,不是我们的,快跑!”
青年年纪轻轻,转身一跑,瞬间已经到了几米开外,没想到潘南华老当益壮,竟然也能撒丫子跑得比兔子还快,可惜,有东西比他们跑得更快,比如保镖,比如子弹……
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发出一声短促的微鸣,接着潘南华就一声哀嚎,捂着大腿倒地打滚,被两个保镖狠踹两脚,死死压倒在地。
不到五分钟,货上下来的几名偷渡客都被抓获回来。
保镖小跑到一辆车前,恭敬道,“孟先生,韩总,一网打尽。”
“嗯,不错,”韩夜转脸看向孟昕,“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孟昕坐着没动,冷眼看着车窗外翻滚着哀嚎的白发老,“
给警方吧,潘南华父子在大陆犯下的罪行够他们把牢底坐穿了。”
“太便宜他们了,”韩夜说,他永远忘不了当年初相识时孟昕的落魄惨状,不知道潘南华当初是怎么伤害他的,但是孟昕落下一身病根,每次看到他苍白的脸色,他都恨不得将潘氏父子碎尸万段。
孟昕打开车门,韩夜提高声音,“孟叔?”
“我想见他一面,”孟昕回,自嘲地一笑,“我能够今时今
的成就,可全都是拜他所赐。”
韩夜立刻勒令保镖们将潘南华父子死死控制住,陪同孟昕走到众面前,“你就是潘南华?”
潘南华痛得面目扭曲,闻声勉强抬看他们一眼,立刻大叫一声,满面惊恐地往后爬去,地下露出一滩
体的痕迹。
“居然吓尿了裤子,”孟昕嘲讽,轻描淡写地笑道,“表叔如今老了,不负当年我跳海的威风了。”
话音未落,韩夜猛地扭过,惊愕地看着他,“他
你跳海?”
“我命好,在海里游了五个小时都没有淹死,后来遇到港民的渔船,”孟昕淡淡道,转看向潘南华,“本来以为拿走我的贯耳瓶,表叔该富可敌国,没想到区区五年不到,表叔竟然落魄到这种地步,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