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有一颗
民的心，有知错悔改之心，在意识到自己能力不足的时候，有为国为民而放弃手中的权利、让更贤能的
来取代你的觉悟。而制造敌则很简单，只要你有一颗冷酷的心，对同胞的鲜血和苦难视若无睹就可以了。国家要想发达，需要让勤劳的能够富裕，让不劳而获的付出代价，你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但你每一分努力都会让我们的国家得到回报，让我们的同胞和民生活得更幸福，这当然是一条很艰辛的路；而另一条则不然，你可以一遇到问题就杀一批替罪羊，生几十年很快就过去了而中国很多，你可以一辈子高枕无忧，你儿子和孙子靠这个办法混过去同样一点问题也没有，正常
况下这时已经有新的豪富出现，但这些已经动不了了，他们是达官贵的子孙和官员，他们会变得越来越贪得无厌，侵吞农夫赖以栖身的土地，夺取市井小民贩卖瓜果的钱，渐渐会富者连阡接陌，贫者无立锥之地，没有活路的百姓越来越多，世风
下、盗匪蜂起，直至白昼闹市、杀夺财，这时就有新的大
在酝酿。”
“父亲是在说商贾和缙绅，是在说土地兼并么？”黄乃明听到过很多读书在说大明之所以出问题，就是因为土地兼并。
“是的，杀一批商贾、缙绅，剥夺他们的财产，这是太容易不过的事，容易得都不需要动什么脑子去想，可是勤劳的难道不应该比其他更富裕么？为什么土地会无节制的兼并，为什么那些大地主可以不纳税，为什么很多不劳而获的可以成为巨富，而勤劳的却要穷苦？这些都是需要花费心血去解决的问题，远不如把富有的指认为敌，然后消灭他们那样省事。”黄石看黄乃明还有点不明所以的模样，就举例道：“比如我们根据一个拥有的财富来把他们划分为中国的敌和非敌、有罪和无罪，假如这个标准是一
猪的话，一个有一猪就是罪和敌，他的猪死了他就是无罪和非敌，那么到底有罪的是猪还是这个？中国的敌是这猪还是这猪的主？”
黄乃明大笑起来。
“如果说一猪太少，猪要多到一个养不过来需要雇来帮他养时才是有罪的，那我觉得有罪的还是猪啊，如果这群猪更听话一些，让主不必雇来帮忙，那他就不是罪和中国的敌了。土地的问题也是一样，总而言之，这套理论的必然推论就是土地和牲
、以及一切其他的财富都是中国的敌。”
“父亲说笑了。”黄乃明止不住地笑。
“前一种治国的道路很辛苦，你需要有耐心、忍得住寂寞，有时候你可能会恨一个
骨，但是仍不能去动手伤他一根寒毛，你可能会明知一个含冤待雪，但你只能将他辜负；而后一种则很容易，自古文无骨，你可以像豢养倡优一样地养着一群，也可以用焚书坑儒累对付那些不肯被收买的，结果大部分都会妥协。少数的硬骨给他们扣上一个辱骂老母、私通父妾的罪名，让他们遗臭万年的死去，你豢养的文会称赞你的功绩，就算你的倒行逆施害死了数以百万计的百姓，文会替你辩护这是国富民强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文真的是无骨啊，”黄石又感叹了一声：“只要狠狠收了那几个屈指可数的硬骨，剩下的最多、最多就是敢借古讽今地说几句怪话，而且你只要一瞪眼，他们就吓得立刻把书拿回去删删改改，打算装作从来没有写过。”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别走后一条路，”黄石最后说道：“你一定要走的花，那还是选择外吧，不要拿自己同胞当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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