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死了多少爷们?远的不说,就说咱们建州,当年可是你亲眼所见的,你大哥二哥为了她手足相残,险些争得血流……如今你大哥领命辅佐政务,想必阿牟其已是决心要将建州
到他手里了。所以,单单为了你大哥今后的前途着想,也该趁早灭了此妖
才是!”
她根本就是用了个看似冠冕堂皇,实则可笑至极的烂理由在蛊惑心,也只有像穆库什那样毫无心机的小
生才会上她的当。
看着穆库什由原先的犹疑逐步转变为坚定,脸上慢慢地露出壮士断腕般的决然神,我心里一寒,翻然醒悟,今
她们三个只怕不单单是想借着萨满来驱除妖邪,她们怕是要将我这个妖
彻底驱除
净才肯安心罢手了。
我并非怕死啊,只是自知时机不对,就怕自己死不了,却被她们摧残得缺胳膊少腿,最后落个半死不活的凄惨下场。
“唔——”我拼命挣扎,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侧翻了个身,从案几上跌了下来,直撞得胸
生疼。
“妖!”娥恩哲怒叱一声,玉手挥处,那三名铁塔似的嬷嬷又冲了上来,强行按住我的手脚。
我当真是欲哭无泪。
只听额实泰鸷地冷笑,“还是直截了当送她走吧,也免了她痛苦!”
“也好!”娥恩哲沉声,“去取柴火来!”
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难道……她们想放火烧了我?
该死的!这个院子里的才下
都死哪儿去了?不敢吱声,好歹也出去个
通报一声,找个救兵来啊!
正在绝望的当,忽听门
有
气喘吁吁地大叫:“不得了,侧福晋……大阿哥来了……”
大阿哥!大阿哥……哪个大阿哥?我求生心切,哪管得什么大阿哥小阿哥,只需看到娥恩哲她们三个面色大变就知道这个谁谁谁的必定会是我的救星!
趁着嬷嬷们失神的空隙,我翻身在地上向着门打起滚来,不管了!逃得一点是一点……
果然没滚几圈,便听额实泰一声尖叫:“抓住她!”
我已然疲力竭,湿答答的衣裳滚了一身的泥灰,好不狼狈。
昏脑涨间只觉得有只手触到了我的身上,我想也不想,躬身低
直接拿脑袋撞了过去。
只听“哎”的一声低呼,有只手撑住了我的脑袋,然后一个戏谑的声音笑说:“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我狼狈地抬起来,然而被那古古怪怪的水雾
过之后,眼睛疼得实在厉害,只觉得眼前有个模糊的男
影子在晃动。我使劲眨了眨眼,眼里水汪汪地滑下一串泪珠,被泪水一冲,眼前陡然一亮。我这才真正看清眼前这
,竟是个面貌清俊的公子哥儿。
他嘴角略弯,先还带着三分戏谑,三分玩笑,然而在看到我流泪的刹那,脸色慢慢变了,笑容收起,神凛然地侧过
去,“内帷之中岂容你等放肆?即使是婢
丫鬟犯了过错,打罚即可!为何偏要施以此等肆虐施
行径?你们这些福晋们平
讲究的体面和慈悲都到哪儿去了?”
额实泰等顿时哑无声,满院子的下
跪了一地。
瞧这光景,不由得令我想起褚英来!果然不愧是大阿哥!威严总是不一般,即便是父辈的妻妾,在大阿哥面前总也矮上一截!
“你没事吧?”他蹲下身,大概是嫌我身上太脏,略略皱了皱眉,强忍着将我嘴上的布条解开。
我吐出中硬物,那东西圆溜溜地在地上打着转,原来竟是颗硕大的胡桃。他又替我解了手脚的束缚,我揉着手腕脚踝,活动着酸疼发麻的牙关,摇晃着从地上爬起。
“你是……”
“多谢大阿哥!”
“你莫非是……”
我回眸瞥了他一眼,这个大阿哥有点呆!他既然能到这小院来,难道不知这里住的是谁么?
“我是叶赫那拉氏……”
“你是布喜娅玛拉!”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惊讶地脱而出。
我点了点,不堪疲惫,回
再打量娥恩哲,竟是一脸咬牙切齿的恨意,额实泰仍是面无表
,倒是穆库什像是吓坏了,捂着脸嘤嘤啜泣,伤心不已。
“布喜娅玛拉格格,为何你……”
我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径直说:“没什么!福晋们只是跟我闹着玩而已……”
“不用你这妖假惺惺地来滥充好
!”娥恩哲恼羞成怒,一张脸扭曲得可怕,眸底尽是仇恨。若有可能,她是当真想扑过来,生生咬下我一块
,以泄私愤吧?
“大阿哥不必介意!”我淡淡地冲他点点,揉着酸疼的胳膊,准备回房。
好好的一个凉夏夜晚,竟被搅得如此乌烟瘴气,我惋叹。
“布喜娅玛拉格格,请留步!”大阿哥在身后追了过来。我满身狼狈,哪里还有心思跟他多?唆,若非念在他方才及时出现救了我,我早已撵。
“大阿哥请回吧,顺便……麻烦把她们几位也带出去!”回眸最后瞅了眼她们三个,心里忽然一软,竟鬼使神差地转了回来,走到她们面前说道,“莫忘了你们都是姓什么的,新觉罗家的子孙里,你们是我见过的最差劲的三个!”
她们三俱是面色大变,都像是活生生被我扇了记耳光似的。过了片刻,穆库什耸动着肩膀,跌坐在地上放声号啕大哭。
一晚上冲了三遍澡,却仍是觉得自己身上有子异味没有祛除,心里硌得慌,就连最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总是半梦半醒地感觉自己一直泡在水里在洗个不停。
好容易挨到天亮,我被小丫鬟轻声唤醒,只觉得身体酸乏,懒懒的不想多动弹。可是小丫鬟却说布占泰卯时已派来唤了三次,于是我匆匆用了点早膳,不
不愿地往正院赶了去。
才到得院门,忽听“呜”的一道尖锐呼哨声
空拉响,哨声喑哑嘶厉,乍一听像是鬼在哭狼在嚎,十分刺耳。
随着那历经几秒钟的哨声停顿,一声低低的惨呼随即响起。
我心里倏地一抖,急急地跨进门槛,却因视觉冲击太过猛烈而僵住,继而惊愕地滑坐在门槛之上。
院内,布占泰脸色凝重冷,左手掌心握着一张巨形铁弓,弓上搭了一支去掉铁制箭镞的苍
箭。只见他扣箭的右手双指略为一松,咻的一声,苍
箭带起一
呜咽的鸣声凌厉地
了出去。
我心一颤,一个“不”字哽在喉咙里未及喊出,便听惨叫声已然响起。对面两根木桩中间,娥恩哲赤着雪白的肩背,上身仅着了一件兜肚,双手凄凄惨惨地被吊在木桩上。
布占泰再次搭箭拉弓,一旁面色惨白的穆库什再也忍受不住,身子微微抽搐,眼一翻竟仰天倒在额实泰怀里。额实泰仍是一语不发,然而面容憔悴,与昨那种雍容华贵的气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呜——”带响的苍箭再次
出。
光秃秃的箭戳中娥恩哲白
的肌肤,在她背上留下一点鲜红的印记,然后啪嗒落在地上。
满地的苍箭羽,娥恩哲的背上已是伤痕累累,圆点的红印带着一丝的血痕遍布肩背。布占泰的箭法使得极有技巧,每次都
她不同的部位,让她痛楚难当,却又绝不会折磨至死。
我捂住嘴唇,哆嗦着。
这算什么?特意找叫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就算是在替我报仇了么?他在做什么?以如此残忍的手法去折磨一个弱质
流,而这个
却是他的妻子——虐妻!他到底……算得上是哪门子的男
?!
“咻——啪!”箭羽跌落,可娥恩哲已然不会吭声,她耷拉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