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们有无数渠道和办法北上，却一直也没
涉。因为你们也需要赚钱，需要养家糊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们的货物烂在手上！但今后有了我李家这条财路，刘武周那边，还有始毕可汗那边的财路最好就放一放，特别是谷物和盐
，我不希望前
和
臣们拼个你死我活，后又养肥了两个劲敌！”
“这――－”武方楞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立刻被冻僵。他替整个家族打理生意多年，自问做买卖从不吃亏。到今天才发现遇到了比自己还会做买卖的
，先给了个小小的甜，然后就拎着刀子开始割
。
可甜已经吞落了肚里，此刻再想反悔显然已经来不及。眼前的唐公李渊虽然有“老妪”之称，但剁起的脑袋来却从未犹豫过。不仅塞上那些胡不敢招惹他，放眼整个大隋，敢当众捋其虎须的也找不出七个！
河东武家肯定不是七个中之一。所以即便心里痛得滴血，武方也只好代表商户们将唐公李渊的要求应承下来。“
民，民这就是回去跟大伙说，一定不再向塞外运货。不过唐公您也知道，武家名下的商号虽然多，却集中在木材、皮货方面，对铁器、粮食和私盐等违禁物资，是绝不敢沾的！”
“我只是想请你转告大伙一声。做生意尽管向南，凡我李家能控制的地面，你们尽管行走。”李渊放下手中的茶碗，脸上的表
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发狠。“至于北面，我会派
夜巡查，到时候一旦有被抓到了，落得倾家
产，可别怪我手狠！”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过才听了几句硬话，武方的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这些年来，山贼、流寇中的大物他结识了不少，不讲道理者也见得多了，却从来没有一个像李渊般给过他如此大的威压。
唐公讲理，比任何山贼流寇都讲理。讲理时已经可以把讲得无法翻身，若是其发起飙来，武方不知道所谓并州三十六家商号，能否承受得住此跺一跺脚。
“你放心，没有证据，我的属下不会
害！即便被抓到了，我也会给他们申辩的机会，以免是仇家栽赃！”李渊的话很平和，听在的耳朵里却声声如雷，“做生意的讲究个行规，治理国家也讲究个律法，相信大伙今后不会让我为难！”
‘官给民栽赃，还不简单？先抓起来再找证据，怎么找怎么有！’武方突然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贪图便宜，冒冒失失地跑来替送什么信。如果不来这一趟，武家不会有什么好处可捞，但也不会惹上这么大麻烦。
他突然理解了族侄士彟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却从不让家族和官府沾上关系的苦衷。那分明是一艘没有彼岸的
船，无论是否漏水，只要上去了，便再甭想下来！
“民，民一定遵守规矩。这次遇到二小姐，她也有过类似的教诲。民已经命记下来了，绝对不敢忘掉！”急于脱身的武方顾不得再卖关子，抓住一切机会把话题向婉儿身上引。
“也不需要太久，刘武周等不过是尖上的露水，灭亡之期不会太远。到时候马邑周边各地与太原连成一体，有你们的生意做！”见到了送信，李渊心里反而不那么着急了，先抿了几茶，然后低声问道：“你是怎么遇到小
的，她可有手书？咳，这兵荒马的年月，难为她一个家了！”
“二小姐，二小姐现在于王屋山中拉起了好大一份势力。民开始不知道是二小姐，所以还怕失了财，准备硬闯过去。后来被山上的请去吃酒，才发现那里是太原的一支别兵。因此平平安安过了山……”武方在惊惶中没缓过神来，因此心智有些不清楚，话说得非常罗嗦，且答不到关键上。
“二叔，唐公问您有二小姐的信么？其他的细枝末节，待会儿慢慢说也来得及！”武士彟嫌自己的族误事，低声呵斥。
“没，没，二小姐说纸笔多有不便处，所以仅托我报一声平安。她说，她说让唐公不要为她担心，李家的儿不会给任何添麻烦！”武方沉吟了一下，断断续续地说道。
“李家的儿？”李渊听得一愣，旋即在心底涌起一
凄凉。作为父亲，他理解儿现在的感受。大难临之际，柴绍抛下婉儿一个逃了，虽然没有休书，也同于恩断义绝。所以婉儿不再以柴家的媳
自居，主动恢复了李家儿身份。只是她怎么跑到了王屋山中？又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将那里变为太原的势力范围？
王屋山地处长平与河内两郡的
界，距盟津渡不足百里，而过了盟津，便可抵达东都的门户偃师。此刻婉儿掌握了王屋山，无异于为河东兵马的南下提前扫平的道路。这份功劳，比一举攻克沿途数十个郡县也毫不逊色。
悲喜加之下，李渊的说话的声音在不知不觉间变了调。“先生，先生怎么遇到的小。她看上去还好么？山中可缺衣食？你不要急，慢慢说来，所有经过我都要听，什么都别落下？”
“这，这岂不是要耽搁唐公很多时间？”武方受不了李渊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看了看自家族侄，犹豫着说道。
“不妨，不妨。士彟，你出去命准备些酒菜。我没有什么可谢武先生的，就跟他一道吃顿饭，聊表寸心！聊表寸心！”
到了这个时候，李渊又恢复了一个慈父形象。非常热地发出邀请。
先例在前，武方岂敢再受唐公的好处，赶紧推脱。李渊却不肯让他继续客气下去，强令搬来两张矮几，将武方按
座位。“刚才是公，我自然要板起脸来说话。此刻是私，你不必在乎措词，咱们边吃边说。为父母的，哪个不惦记着子。嗨，武先生也是过来，应该知道李某的心思吧！”
“民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跟唐公一道吃酒！”武方伏着身子，喋喋不休地道。作为商却被列为一方诸侯的座上客，此事传出去定能让其在同僚面前扬眉吐气好几个月。虽然此间主喜怒无常了些，并且总是强所难。
“请武先生详细说说小那里的况！”李渊轻轻皱了皱眉，举起一盏酒。
“是，是，民一定知无不言！”武方赶紧举起酒盏灌了一大，然后清清嗓子，大声说道：“民做的是木器、皮毛生意，虽然眼下兵荒马的，为了一饭吃，却也不得不往来奔走。上个月到京师和东都一带走了一圈，然后和其他几家老相识凑成一队，结伴北返……”
“货物好脱手么？京师和东都那边的子还过得去么？”不嫌对方罗嗦，李渊笑着
了一句。
“嗨，怎么说呢。有钱照样一掷千金，没钱的活活饿死了，尸体烂在路边上也没收拾！托您老家的福，小号的货物脱手很快，都是些
致木器和冬天的狐皮，大户家才用得起的玩意儿，不算难卖！”
“嗯，京师那边的官兵霸道么？会不会抢你的货物？”李渊点了点，暂且将对婉儿的思念放在一边，仔细询问。
“还行？几个当官的都是好，丘将军、宋将军约束得严。只有
将军的麾下待差一些。左右是花钱免灾呗，民也习惯了！”武方知道李渊想问什么，将自己的观察结果如实告知。“但丘将军和宋将军又有不同。丘将军麾下的兵马看着神足，宋将军老了，麾下的兵马也不大有神。至于将军，嗨，跟民见过的那些绿林豪杰们类似……”
“多谢武先生提醒！”李渊双手举盏，以主的身份敬了对方一杯。
“不敢，不敢，为唐公寿！”武方连忙将酒盏高举过顶，大声称颂。
“后来呢，你刚才说想闯山？是怎么回事？”
“唉，民也是一时志短。看着自己这边多势众，就想直接从王屋山脚下冲过去，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