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当成小题大作。
金千石答应一声，转身跑去。我手扶着一个雉堞，看着在空中斜斜飞来的薛文亦。
初春时，刮风甚
，一会是西北风，一会风又自东北来了。现在刮得是西北风，薛文亦在空中不时盘着圈子，向我这边飞来。地上的蛇
在他转到城
方向时追几步，一旦被风吹回去便停住了。这等追追停停，已到了城外三百多步之遥。现在已能看到蛇的样子了，虽则只有一两
不见，那些蛇却也似脱胎换骨，进退有序。
蛇中，一定也有能练兵的。我不知那到底是真的还是个蛇，但那本领的确不小，能将野兽一般的蛇练到这等地步。这时，那个一见到蛇大军便有的疑问又浮上心，蛇，到底是谁练出来的？又是谁在指挥？
一开始路恭行曾猜是共和军私自训练的蛇，但蛇出现得太不是时候，等我们
了城后才出现。虽然我也曾以为那是因为蛇未曾训好，但
战至今，发现蛇似乎并不是驯服的野兽，而是会说话，会做东西的一样的怪物了，更象是一样。那么，统率这支蛇军的，到底是个什么？难道，在帝国军和共和军之外，还有第三方势力，想要趁两支力量两败俱伤时来个坐收渔利么？
这时，郑昭在一边道：“楚将军，我得先走了。”
我回过，道：“郑先生，我还有些话想问问你。”
他走过来。他不是个战士，蛇
到如此之近，他多少有点慌。我道：“你有没绪，这蛇到底是谁在统领？”
他摇了摇，道：“我虽然读不出苍月公的心，但在陆将军与他谈判时对他带来的几个军官施过，那些军官虽然有不愿与帝国联手的，但没有一个想到蛇。便是蛇，也是我回城后才第一次听到。进城时我试了试，城中几乎都在想蛇。”
一边虞代忽然笑道：“我们在想蛇，蛇也在想我们吧。”
他的话说得龙鳞军众兵也笑了起来。可是，我脑中忽然如电光火石般一闪，叫道：“对了！蛇也在想我们！”
虞代一怔，大概以为我还在说笑说，郑昭也茫然道：“大概吧。”
我道：“我们不知蛇来历，难道蛇也不知自己的来历么？”
郑昭也似恍然大悟，他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可却又没说。我道：“虞将军，吴将军，快去准备一些绳圈。”
虞代道：“统领，你要做什么？”
我哼了一声，道：“去捉一个活的蛇回来！”
虞代吓了一跳，吴万龄也结结
地道：“什……什么？”
他们大概以为我是个疯子吧。追薛文亦出来的蛇有两三百个，虽然不多，但我们自己也只有三百来，而我也调不动右军的，岳国华也绝不会同意我这等主意。虽然我们装备了两百枚火雷弹，但这等出击，胜无关战局，败则大损士气，的确也是得不偿失的。
我道：“我们不是要杀光那些蛇，只消捉得一个活得回来便可。虞将军，你快去备马，等蛇再近一些我们便冲出去。”
吴万龄迟疑道：“统领，未得军令，我们擅自出击，只怕会有违军令……”
这时，一阵大风刮过，在一边观看的士兵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叫，那个刚才和我说了一阵的士兵叫道：“老薛！”
我抬一看，却见薛文亦坐的那个无绳风筝被这一阵大风一吹，忽地一倾，失去了平衡，极快地落下来。此时他离城不过百步之遥，远远望去，已能看见他正在那东西上拼命扳着什么，身子也绷得笔直。我不由一惊，这个薛文亦能做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若他死了，那可不是好事。我道：“薛工正危险！事到紧急，可从权处事，君侯亦有此命，快去备马！”
吴万龄也看到了，他不再多嘴，冲下城去。我也跟着他跑下去，不忘扭对郑昭道：“郑先生，你在这里等等我！”
郑昭大概有点不知所措，我只听得他道：“楚将军，这等太过危然了吧，还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得城外“嚓”地一声响，城的士兵也发出了惊呼，准是薛文亦掉下来了。
但此时我已无暇再去细看。一下城，吴百龄果然快逾疾风，已带好了马匹，不少马匹上都放好了一圈绳子。他的动作如此快法，也实在令我钦佩。我跳上了自己的座骑，道：“快开城！”
龙鳞军营帐本就在城门
，已有去传令开城了，我拍马向城外冲去时，城门正在慢慢开启，吊桥也在慢慢放下来。我等不及吊桥放下，便冲上桥去，加了一鞭，马在吊桥上一跃而起，跳到了护城河对岸。这般一震，我左臂伤又有点疼痛。
毕竟没有全好啊。我想着，但这时已不在乎这些了，身后，龙鳞军的士兵也一个接一个地冲出来。
薛文亦那东西掉在离城有一百多步的地方，离那批蛇更近。他是斜着掉下来的，在地上擦了长长一道印迹，看样子，也不曾不受伤，正在费力地从里面爬出来，而他身后那一两百个蛇距他不过五六十步，好在那些蛇也追得急了，没有坐马车出来，在地上游动却不是甚快。我拍马冲去，右手在马鞍边摘下长枪。这长枪我也有几天没摸过了，左手捉住枪尾，颤了颤，舞了个枪花。左臂的伤处虽隐隐有些疼痛，但无大碍，就算用不出太大的力气，但使枪已无问题。在军校时，有“军中第一枪”之称的武昭当初也夸奖过我，就算我筋疲力尽，使出的枪法还是让难以招架。只是那时军校中才济济，一批同学三百，我虽然得武昭夸奖，岁考时我一下也只能排到二十位左右。只是岁考并不能说明实战时的实力。我的力量比不上蒲安礼，在两都
力充沛时，我马上枪术比不过他，但两都累得半死再动手，我就有自信能击败他了。
薛文亦已爬出那东西来，他看见了，叫道：“楚将军！”
我喝道：“当心！”
他身后有个蛇向他掷出一枪，他听了我的叫声居然回一看，那一枪已经飞出，他呆了呆，好在那蛇准很差，离他的身体还有一两尺，扎在了地上。这一枪如果是当初沈西平投出的，有十个薛文亦也要扎透了。就算让我投来，薛文亦也难逃一死的。
蛇的准为什么都那么差？这也许是个可以利用的取胜机会，但这时也无暇再去多想，我的马已冲到薛文亦身边，虞代紧跟着我，另外有两个龙鳞军也冲了上来，我们四几乎同时到了薛文亦身边。
那批蛇虽然慢，也追了上来，和我们相距不过二十几步时，它们都停了停。大概，它们也料不到，城里居然仍然有敢出来和它们野战吧，我咬了咬牙，叫道：“跟我来！”
我的枪柄一打马，马一跃而走，冲上了十几步，再向前冲便要冲到蛇营中了。我把枪到左手，右手从马上摘下绳圈，手握着绳，猛地甩出。
这种绳圈本是对付敌马队的，是步军常用的武器。和蛇开战以来，便一直没什么用。我用绳圈不算拿手，但如此近法，绝无不中的道理。这绳圈套到离我最近的一个顶，便用力一扯。那蛇手中的长枪忽然一举，伸进了绳圈里，猛地一缩，已退出了绳圈，我这般一扯，恰好将它手中的长枪套住。
可惜。
没等我这么说出，虞代也飞出一个绳圈，也套向那个蛇。那蛇还不想放弃长枪，正在用力回夺，虞代这绳圈不偏不倚，正套在它上。我喜道：“好！快走！”
几个蛇又要冲上来，这时，吴万龄的声音从我身后响了起来：“放箭！”
空之声大作，十来支箭飞来，那几个想来救被擒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