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甜蜜和美好的事总是不会长久的,当黎明来临,晨光从窗流
,李鸿基不得不从美好的回忆中醒来,引
眼帘的是自己那双已经习惯了剑柄和弓弦的手,他不得不提醒自己,都已经过去了,自己现在是一个掌管着数千
的大
领,必须为自己和部下的生命而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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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神一魁不同的是,李鸿基在这些天里并没有将辎重先期运走,他认为既然自己的东渡黄河的建议被采纳,那么提出建议的自己就应该带领本部留下来承担最危险的断后任务。这些子来李鸿基不顾马力,不断将不多的骑兵派出,一方面侦查对面官军的行动,另一方面是为了给敌
一种假象——农民军还呆在原地,并没有离开的迹象。
但不管李鸿基派出了多少骑兵,但他心里清楚这种假象维持不了多久——原因很简单,在农民军营地的周围有太多跟随着他们的流民了,官军可以派出探子夹杂在这些流民中,也可以通过观察这些流民的动向判断农民军的行动,发现农民军的动向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作为三边总督的杨鹤绝不会看不出农民军东渡黄河的意义,李鸿基已经做好了迎接官军猛攻的心理准备了。
“叔,神一魁那儿来了,说请你去有事
商量!”从窗外传来李过的声音,正在穿衣的李鸿基皱了皱眉
:“这么早,有没有说是啥事?”
“没有!”李过从外面推门进来了,这个平里看上去有点腼腆的年轻
在战场上特别的勇猛,已经在农民军中赢得了“一只虎”的绰号,他看了看李鸿基,有些犹豫的说:“来
不肯说,只说是要紧事。俺有个小同乡在两面光手下当个队
,他昨天私下里来咱们营里说神一魁要对您动手,叔,要不就说您病了,推脱过去就是了。”
“不行!“李鸿基已经穿好了衣服,拿起一顶陕北农民常用的白色毡帽:”应该是官军又有了动向,大掌盘的让我去商量,我知道眼下里各家瞎传的不少,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是不能给落下话柄了。“
“俺看神一魁派来的那看咱们的眼神总是有点怪怪的,这种事小心些还是好些,大杆子吞小杆子的事
咱们看的还少吗?您去可以,让我挑一百骑兵跟着您去。“
本来已经准备出门的李鸿基停住了脚步,他看了看目光中满是期望的李过,稍微考虑了会:“不,你留下来严守营寨!“
李过一听就急了,大声道:“叔,这怎么行——”
“你想想,我带的护卫再多能多过神一魁老营的兵?要是神一魁真的要对我下手,带的再多都是送死。你这里守的越牢,我那儿就越安全。”
李过跟着李鸿基走到院外,看着叔叔跳上战马,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抓住缰绳问道:“叔,要是那神一魁起了歹心,你回不来了大伙儿怎么办?“
李鸿基看了看已经热泪盈眶的侄儿,又看了看院外已经坐在马上的护卫们,突然一笑:“要是我回不来了,你就替我带着兄弟们往东边闯,你要是也不行了,就再换一个,一定要替咱们穷
闯出一条活路来!“话音刚落,李鸿基便一鞭子抽在李过抓在自己缰绳的手上,李过吃痛刚一松手,他便猛踢了一下马肚子,战马离弦之箭一般向外冲去,护卫们赶快打马跟上。李过抢上几步,看着李鸿基在蹄尘间的背影,大声喊道:”叔,你一定要回来呀!“眼泪禁不住已经从眼眶淌了下来。
当李鸿基抵达神一魁老营的时候,一切都如同平常:懒洋洋的哨兵、道路上随处可见的马粪,烂的旗帜、已经蹲在墙根打着叶子牌的各家
领护卫,这让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当他敏捷的从马背上跳下来的时候,神一魁的中军迎了上来,伸手抓住他的马笼
,笑嘻嘻的喊道:“黄
儿您可来了,其他几家的
领都到了,就候着您了。“
“哎呀,那可是罪过了!“李鸿基笑着跳下马来,将缰绳给对方,顺便小心的打量了下街道两旁的房屋,敞开着的门后空
的,看不到手持武器的伏兵。
“您说笑了,您的路最远,晚来点也正常!“那中军笑嘻嘻的转过对身后喊道:”
都死光了吗?还不过来帮个手!“随着他的喝骂声,六七个士兵跑了过来,他将李鸿基的战马
给其中一
:“多放点麦子和黑豆,酒
也快点拿过来。”说着他转过
对李鸿基笑道:“掌盘子的,您随我来。”
当李鸿基走进屋内时,农民军的首领们正在围坐在火盆旁说着闲话,大门开合的声音让谈话暂停了,所有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了李鸿基身上。李鸿基有些不自在的笑了起来,拱手道:“兄弟我来晚了,让大伙久等,恕罪恕罪!“
“自家兄弟,说啥罪不罪的,路上风大吧,快过来烤火!“神一魁的嗓门很大,他将自己的椅子往旁边挪了下,一旁的大红狼赶忙搬了张椅子过来,李鸿基赶忙上前几步,在椅子上坐下,神一魁笑嘻嘻的问道:”如何,这椅子还舒服吧!“
“舒服,当然舒服!“李鸿基有点莫名其妙的答道。
“我看未必,俺们这椅子硬邦邦的,恐怕没有官老爷的椅子舒服吧!“神一魁脸色一变,喝道:”给我拿下!“话音未落,李鸿基的脖子便被套索勒住了,旁边的两个首领也扑上来一把按住了他的双手,他虽然奋力挣扎,但脖子上的套索却越勒越紧,让他透不过气来,急之下,他猛地用力一踹地上的火盆,只听得一声惨叫,便看到一
倒在地上打滚,接着李鸿基便听到有
喝道:”没吃饭吗,绳子拉紧了。“李鸿基两眼一黑,便昏死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鸿基才重新醒来,他的第一个感觉得就是脖子上火辣辣的疼,耳边传来一个的**声。
“掌盘子的,刘领的左眼废了,右眼也够呛!”医生低声对神一魁道,一旁两面光躺在放倒的门板上,正在低声的**着,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白布,露出的脸部皮肤就好像马蜂一样,到处都是
露出的红色皮
,看上去十分渗
。
“这两还真是冤家对
,黄来儿刚来脚上那一下,一火盆炭火都泼他脸上了!”一旁的大红狼附耳低语道,从他语气中不难听到幸灾乐祸的意思。
神一魁冷哼了一声,低声道:“算了,把抬下去吧,本来还想让这家伙和黄来儿对质的,这下倒好,用不着了。”
“还对啥质呀!”大红狼看了看其他领,低声道:“两面光都这样了,还有谁不信?按我的意思,一不做二不休,就把黄来儿砍了,把他的
马吞了,再加上两面光的
,东也好,南也罢,有
有马哪儿去不得?”
神一魁没有回答,他看了看门板上**的两面光,对医生道:“把刘领抬下去,好生照顾!”转身走到李鸿基面前,用鞭柄挑起神一魁的下
,冷笑道:“别装死了,别
我用冷水泼你!”
“为什么这么做?“李鸿基睁开双眼,直视着神一魁的眼睛。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神一魁转过对旁边的两个
领说:“不沾泥、闯塌天,劳烦你们两个去一趟这厮老营那儿,把那儿平了,别放走了他侄儿一只虎李过。”
“放心吧,掌盘子的!”
“误不了事!”
不沾泥与闯塌天很兴奋的拱了拱手,按照农民军的惯例,虽然战利品的大要
给神一魁,但是他们两个也可以从战利品中分到很大一块,其他的几个
领也露出了羡慕的目光,几个沉不住气的还低声抱怨起来。神一魁猛一挥手,制止住众
的私语:“黄来儿,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拿下你吗?“
“哼!”李鸿基冷哼了一声,扭过去脸上满是鄙夷不屑的神色。
“你当然不